就想你亲我(20)
绑着的男子紧了紧手指,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男子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如惊弓之鸟。
钟演,够阴险。
可他和他身后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窗外暴雨还在下,可锦城郊区的二楼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沉寂。
—————————————————
四月的这一夜,有的人酣然入睡,有的人思绪万千。
郊区的巷子里,钟演一个人,没撑伞,没坐车,他似是最平凡不过的人,淋着雨,不急不缓的孤身走着。
裤袋里还放着刚刚威慑男子的那把——玩具刀。
是的,是一把玩具刀。
他想起许多年前,班级的一个人丢了东西,有一个人指着他,说他是小偷,随后,陆陆续续的人都骂他。
他百口莫辩,只因他在班里是个另类,母亲捡垃圾助他上学,父亲从无人提起,也不存在他的记忆之中。在班里,是不受男同学欢迎的存在。
而班级的女生冷眼旁观,也许有想要帮他,但惧于班级的男生。
放学回家,他被一群人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想要反抗,想起母亲有求于人,他选择了忍。
唯有忍,才能免母亲不受别人的白眼。
树叶摇曳,冷风吹的呜呜作响,刮过男人的脸庞阵阵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回了老家……蹭着无线发 心疼我自己
祝看文愉快
☆、第二十四章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钟意和祁欢就已经洗漱完毕。
不知道祁欢昨天受了什么刺激,一回来就拉着钟意,让她从今天开始,陪她晨跑。
说是要减肥,要更瘦。
祁欢换了一身蓝色的运动装,钟意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她偏好白色,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
对此,祁欢嗤之以鼻,说她浪费了她的脸蛋儿。
……
华庭周围。
祁欢一个多小时以后还得去上班,只能在华庭周围跑跑步。而钟意,则休息。
祁欢就是典型的吃的多,动的少,总结为一个字:猪。
钟意和祁欢跑了半个多小时,祁欢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从开始到结束,钟意始终保持在离祁欢三米远的位置。
当然,钟意在前,祁欢在后。
“不行了不行了,七七,你停下,我跑不动了!”
祁欢一屁股坐下去,满头大汗,气息不稳。
还在慢跑的钟意只好折回去,
钟意挨着祁欢坐下,无奈:“祁小姐,不是你说的减肥吗,离你的目标还差的远呢。”
今早出发的时候,祁欢信誓旦旦的跟钟意保证,她今天一定要跑一个小时,时间不到,跑步不停。
“慢跑都把我累的够呛,要了我半条小命,一个小时得等我下辈子完成了。”
祁欢笑眯眯的看着钟意,讨好的语气:“七七,我们的目标还是定为半个小时吧,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钟意看着祁欢一脸委屈加卖萌,不为所动,把从某人那里学来的怼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钟意一脸认真的看着祁欢:“那是你,不是我。”
祁欢没想到,钟意居然不按自己的套路出牌,两食指互相戳着,更加委屈:“七七~”
尾音拖的那叫一个婉转,直把人的鸡皮疙瘩都逼出来。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们还是正常的交流吧。”
说完,钟意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她的右手边一颗大树的方向,正好捕捉到有一个戴口罩的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她们这一幕。
许是发现了钟意注意到了他,口罩男慌乱的收回了视线,匆匆的转身离开。
祁欢没听到钟意的说话声,扭头看去,看到钟意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了一个口罩男大步离去。
祁欢随口一说:“那个口罩男很奇怪,我们刚到楼下几分钟,他就出现了,而且这周围这么多路,偏偏还跟我们一条路跑……”
她说话的尾音还没完全落下,钟意就突然打断了她,站起来:“欢欢,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
“你去哪儿?”人已经跑远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祁欢坐在原处。
……
钟意从口罩男离开的方向一路追下来,一直追到出了华庭小苑的范围,眨眼间,那个口罩男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男人……
钟意站在马路旁,喘着粗气,漫无目的的看着马路周围。
突然在她的对面又看到那抹踪影,顾不得其它,没有任何迟疑,迈开步子奔过去。
钟意快速的追过去,还有几步距离,钟意冲上去,猛的拽住男人的手臂,语气不稳:“你……”
被她拽住的人反射性的回头看她,一脸疑问。钟意在看清楚他的脸后,目光一滞,怔怔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那个男人奇怪的看了她几眼,然后就离开了。
钟意一脸失望的站在原地。
应该是她想多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就算是他,与自己又有何关。
母亲20岁那年和24的父亲初次相遇,没有浪漫的童话,狗血的互相看对眼。
21岁,和父亲结婚。
22岁,生下自己。
在过往二十年的时间里,母亲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这个家上,也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能给的和不能给的,她统统都给了这个男人。
可母亲40岁那年,她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家散了。
他和她们,早就在七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今后自己再不可如此冲动。
钟意叉着腰喘着气在一旁的树上靠着。因为刚刚跑的有点急,到现在还是气息凌乱。
而这时候的她,全然没有发现,拐角处有一辆车静静的停在路边,有一双湿润的眼睛,将刚来的一幕全看在眼里。
这是他用心疼爱了十八年的女儿啊,也是他犯了错没有脸面与她相见的的女儿。
若是能重来……
重来能做什么呢?是不辜负吕静母子,还是不辜负她们。
儿子对自己百般怨恨,女儿对自己视作路人。
他从七年前开始,就注定是一个孤家寡人。
与他们远隔千山万水,回不去了。
闭眼,声音沙哑:“走吧。”
这一刻的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约莫五六分钟,钟意的呼吸变得平稳。
冷不防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吓得一个激灵,慌乱的回过头,撞到了男人略含薄怒的眸子。
看到他满头细汗,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徐时瑾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下来,声线冷冽:“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就这样追上来,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听见男人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对她说话,钟意怔了几秒:“刚刚看到那个男人,很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我也没有多想……”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
徐时瑾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一样,一字一句,沉声问:“你这样不计后果,不多想想,我怎么能放心你。”
男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钟意的耳朵里,顿时在她的心里激起千层浪。
钟意好像失去了语言,拉着他的衣袖,傻傻的看着他。
这一刻的她,很确定,徐时瑾对自己不是喜欢,而是深爱。
徐时瑾见她这呆样,隐含薄怒的眉目渐渐也恢复了以往温和的模样。
他能怎么办呢,钟意的一个动作就能缓和他的情绪。
她的过去他已经却席,呼天抢地也于事无补。那么,就只能参与她的未来,为她保驾护航。
他想,他这辈子算是栽在了她手上,心甘情愿。
……
另一处。
一个男人站在高处,俯瞰低处,零零散散,似蚂蚁般大的人。
听到电话那头的汇报,眸子渐深,半晌,才淡淡的回:“继续盯着,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