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总和我这只蝶过不去(20)
“不然呢。”季萧面色阴沉。
花酌现在是个什么喜好,他再清楚不过。
随便一个看得上眼的珠宝便要上百两银子,他堂堂一个万清山庄的少夫人,难道还得靠攒钱来过日子么?
“你……”花酌心头瞬间软了,欲言又止,有心想问问他,这么想让自己花他的银子,到底图个什么。
他该不是觉得……不花他的银子,便不算尽本分吧?
想起季萧那日所提的那些要求,花酌神不知鬼不觉的想偏了,但心里到底还是感动,眼神愧疚的看着他,“清昀……对不起,我不该瞒你的。”
季萧顿了一下,压下脾气,冷声道:“罢了,此事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你若没有其他事,我便回去了。”
见他要走,花酌赶忙叫住,“等等!”
季萧停住脚步。
“还有个事……”花酌犹犹豫豫,目光挣扎的看着他。
“说。”季萧皱了皱眉。
花酌吸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道:“其实,我在郊外还有个庄子,是与那些店契一道拿来的……”
季萧挑眉,等着他继续。
花酌无辜的看着他,表情煞是心疼,“原本庄子我是不稀罕的,不要也无所谓,可那个庄子附近还带着一片花田……虽然我还没去过,但据说到了春日,花田遍地鲜花盛开,美不胜收,景色很是好看,我喜欢得紧,不然也不会找我爹要过来……”
季萧冷冷盯着他,没说话。
于是花酌厚着脸继续往下说,眼神隐隐恳求的望着他,道:“所以我能不能……把庄子的地契也留下来,自己收着?”
深吸了口气,季萧被他气得直犯头疼。
刚才分明还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转眼就敢得寸进尺。
莫非是自己近日太纵着他了么?
季萧有些恨恨的咬牙,心道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果真不该心软。
花酌见他想要拒绝,表情顿时变得难过无比,无助又可怜。
季萧负在背后的手微不可查的缩了一下,忍了又忍,终究是没骂他,冷冷瞥了他一眼,嫌烦道:“你自己看着办!”
而后转身,开门走了。
人一走,花酌脸上的失落立刻没了,唇角简直快要抑制不住的扬起来,只能默默将账本举起来,欲盖弥彰的挡住。
季萧回到演武场,面色阴冷的在场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场上还在演武的弟子。弟子们瞧见他的表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个个精神紧绷,根本不敢下来休息。
影卫刚刚完成了任务,朝这边走过来,见到季萧这副模样也是一愣,犹豫地站到他身侧,试探道:“少庄主?”
季萧并未看他,眼底冰如寒霜,“说。”
“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少庄主有时间可要过去看看?”影卫小心翼翼。
季萧不耐烦道:“知道了。”
影卫偷偷观察着他,问道:“少庄主,您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季萧置若罔闻,沉冷的看着那些弟子练武,没理他。
影卫迟疑了一下,很懂的问道:“……还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
季萧表情阴寒的瞥了他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冷声道:“你不懂。”
影卫还没来得及答话,又听到季萧道:“你没有家室,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影卫觉得自己心口被插了一刀。
“总而言之……”季萧神色冷冽,忽然沉声道,“就是他太过恃宠而骄,让人闹心得很。”
他这么说,可不是没有缘由的。
昨日,花酌先是在马车上乱吃醋,今日又不分场合的黏人,自己做错事也就罢了,还敢不知悔改的跟他撒娇使性子,实在是品行败坏,不成体统。
照这样下去,往后该叫人如何放心把庄中内务交给他打理?
一旁的影卫被“恃宠而骄”这词堵得说不出话,半晌后才问道:“那、那怎么办?”
季萧闻言有些烦躁,追悔莫及道:“我那天答应过,保证不再随意对他发脾气,往后除了接着由他肆意妄为,还能怎么办?”
“少庄主,既然如此,那您就看开点吧。”影卫尽力岔开话题,提醒道,“现在已经午时了,是不是该让弟子们用饭了?”
季萧似是才想起这码事,仁慈的摆摆手,将演武场的事情交给影卫,自己阴沉着脸走了。
花酌回房之后,便一气呵成的将桌案上那张空白了一上午的信纸写好了,叫来二福,让他寄回风雪门。
这封信的意义无他,就是旁敲侧击的问问林承天关于天一剑的事,想必只要林承天看完,就会明白他是急着想要天一剑了。至于着急的原因,花酌决定不做解释,在信中只字未提。
二福愣愣的接过信纸,面露不解,“公子,上午店铺的事……”
“已经无事了。”花酌道,“你派人将信送到我爹那去,记得要快些。”
二福有些迷茫,一时无法理解所谓的无事究竟是怎么个无事法,但是见花酌不说,自己也只好憋着没问,疑惑的拿着信出去了。
屋里没了人,花酌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思绪渐渐乱飘。过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抿嘴扬起一抹笑。
睁开双眸,花酌站起身,像是为了分散注意力般的掐了把脸,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瞎转悠,几圈之后才终于停下来,将目光定在了床头的暗格。
爬到床上,花酌将手伸进去,从暗格中摸出一本古籍。朱砂色的纸页,封皮上简单粗暴的写了“仙法”二字,正是之前国师给他的那一本。
花酌思忖了一下,将古籍揣进怀里。
影卫:好了,少庄主这是要被吃死了。[点蜡]
有的人呢现在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二十章以后就是个畜生……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易水秋寒 1个;
第15章 我朝定是要亡了
近日花酌决定好好修炼了,每天都会带着古籍独自一人往外跑,有时到了天黑才会回来,期间也会偷偷去几趟江雪楼找国师请教。而季萧这几日似乎比他还忙,每日依旧早出晚归,却很少出现在庄内。
秋日的气温有些凉意,冷得树枝上的黄叶愈发稀疏,瑟瑟寒风卷着几片落叶温吞的飘晃坠下,偶有几点枯黄会落到院墙外,零零散散的躺在杂草中。
季萧立在庭院中央,手里持着一柄长剑,眉目冷厉,墨色的衣角随着他的速度在风中猎猎作响,剑势狠锐果断,疾如破风,没有半点犹豫,直逼对面。
与他对剑的两名男子也不示弱,双方交锋,全力相对。两人与季萧僵持了许久,起初时还能与他对立相抗,时间一长,终究还是身法不济落了下风,败下阵来。
季萧沉稳的收了剑势,面色并无多大的变化。
两名男子擦擦汗,缓了口气,恭敬跪地行礼,“多谢少庄主赐教!”
季萧点点头,面无表情,“身手不错,归队吧。”
两名男子闻言起身,回到队列中。
这间别院就建在秋江城十里外的土地上,是季萧的私产。院内住了足足十六名江湖侠士,是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组成的一队精锐,虽然不似身边追随他多年的影卫那般亲近,但也绝对能与他出生入死。
这十六人之中,有受过季萧恩惠的,也有自愿追随他的,他们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各有所长,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江湖之中名望不高,十分适合暗中做事。
之前定好的一月之期就在今天。
今日是宋家家主的寿辰,午时宋家会宴请江湖友客到家中做客,夜里则在堂中设家宴,不接待外人。
季萧早前让人在铁铺打的剑,也正是为今日准备的。这些侠士原本都有自己的兵器,但暗杀最忌讳的就是使用有特征的武器,留下的刃痕会被有心人识破。季萧不想节外生枝,便叫他们换了铁铺里最普通的剑,总归以他们的武功去对付宋家,不必多贵重的武器,只需锋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