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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总和我这只蝶过不去(39)

作者: 廊下风 阅读记录

季萧满意了,点点头,道:“账本都在账房先生那里,明日你自己去拿吧。”

花酌一惊,“我还要管账?!”

季萧皱起眉,反问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打理山庄是要如何打理?”

季萧指了指他手中那本册子,毫不留情道:“这本上记的不过是些琐碎事,就这么点东西,比起庄内那些账目连零头都不够。”

花酌顿时心凉成了冰渣。

自己今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为何要来见季萧?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胸口一阵沉闷,花酌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将此事放下,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他,质问道:“你那日在鹿江城,为何自己先走了?”

季萧在圆桌前坐下,平静道:“有公事要忙。”

花酌幽怨道:“那那晚在客栈发生的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季萧避开他的视线,神情淡淡的倒了杯茶,道:“那晚的事我记不清了,兴许有酒后失言……你且权当做没听见。”

“记不清了?!”花酌顿时感觉自己吃了大亏,难以置信道,“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弄我的,你记不清了?!”

季萧觉得脑袋嗡得一声,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花酌还真就以为他忘了,胸中郁闷不已,面露凄惨,憋屈道:“我那天被你弄得衣衫不整,手脚无力,浑身又酸又疼的,嘴唇肿了整整一天……你竟然只说你是酒后失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季萧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砸了。

强忍着狂跳的太阳穴,季萧努力回忆了一下那晚的经过,胸中被火气涨得难以呼吸,半晌才狠狠呼出一口气去,强行找到这套说辞的理由。

是……

衣衫不整,是他拽的……

手脚无力,是他亲的……

浑身酸疼,是他强拖着人走的……

没错,都没错。

季萧狠狠咬着牙,面色阴冷的看着他,道:“那你想怎么办?”

花酌一脸受了气无处伸冤的委屈样,干巴道:“那……我也没法怎么办。”

季萧被气得胸口疼。

花酌瘪瘪嘴,没讨到说法,心里有点失落,想起今日来找他的另一个目的,又道:“还有个事,我原本那天晚上就想跟你说的,但是你那天走得太快,没听我说完。”

季萧压了压火气,道:“何事?”

花酌坦诚道:“其实……我自打成仙以后,仙君就没怎么管过我,十几年来一直没带我去入个仙籍,所以只要我不在人界捣乱,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就没人会管我回不回仙界。”

季萧眸中微动。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季萧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喉结动了动,道,“……你不回去了?”

花酌无奈的看看他,“原本我也没打算回去……那次我只是为了跟你解释,随口提起一句,没料到你多想。”

季萧眸色深了深,向他确认道:“所以,你从开始便是想一直留在万清山庄……是么?”

花酌看了看他的表情,“嗯”了一声。

回过味来,季萧后知后觉的撑着桌子,揉了揉眉心,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心烦意乱。过了半晌,他才站起身,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而后没再看他,径直坐到桌案边处理信函。

花酌顿了一下,也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

房门轻声关上,季萧将手中的密函放下,垂眸略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以后,花酌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着,便听见屋门被推开了。

寒风涌入,门口独留的一盏烛火随着气流摇摇欲坠的晃动,季萧反手将门关上,脱去外衣,将烛灯熄了。

屋内唯一的光亮没有了,花酌就着一点清冷的月光看着那人走进来,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道:“今日怎么回来了?”

前几日为了躲他,分明一直睡在书房来着。

季萧没做回答,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淡淡道:“明日别去拿账册了,你不会理账,先去跟账房先生学习一阵。张伯那边我会让他先分些简单的任务给你,复杂的等以后再慢慢来。山庄内务繁重,不单是一般的吃穿用度,每月特殊的花销也不少,各支各类太多琐碎,急不来。”

花酌一愣,哀怨的朝他道:“你良心发现了?我若真的一次接手这么多,非得累死不可。”

季萧瞥了他一眼,走近床榻,不留情面道:“你什么都不会,我是怕祖辈苦心经营的基业,就此折在你手里。”

季萧上了床,却没安安分分的躺下来,撑着手臂欺身压在花酌身上,目光深邃的盯着他。

原本棱厉面容被黑暗隐去了棱角,眸中点点幽深,好似盛了星辰,季萧本就长得俊美,花酌与他对视了一眼,心跳蓦地加快,迅速用被子盖住半张脸,紧张又警惕的露出眼睛,声音模糊道:“你干嘛?”

季萧挑了挑眉,将被子拉下来,捏起他的下巴,语气沉缓道:“没什么,就是想再试一遍……看你究竟会不会衣衫不整,手脚无力,还浑身又酸又疼。”

花酌睁大眼睛,脸色一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你没忘啊?”

季萧不置可否,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他没再用手指掰开花酌的唇瓣,而是直接用舌尖舔开了唇缝,轻车熟路的探进去。

花酌呼吸一促,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烧红。

半柱香之后,花酌气喘吁吁的望着床顶,季萧捏了捏他的手心,嗓音微哑的评判道:“看来只有手脚无力是真的。”

花酌目光略微失神,没有反驳。

“睡吧。”季萧无意再做什么多余的事,躺下替他掖了掖被子,道,“明日祭灶,随我去城外吃饺子。”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花酌缓了缓神,疑问道:“吃饺子为何要去城外?”

“明日便知道了。”季萧并不多说,淡淡道。

花酌也没再追问,往他怀里滚了滚。

季萧挑了挑眉,“你冷?”

花酌噎了下,“……不冷。”

季萧眸色幽深的盯着他,忽然问起:“那次在客栈,你也是故意的?”

花酌一愣,想了想,假装不记得,“哪次?”

季萧眯了眯眼睛,并不介意帮他回忆一下,“就是在清澜城附近的镇子上,我去跟踪魔教弟子的那次。那日晚上是谁借着身子冷,一个劲往我怀里钻的?天快亮的时候抱着我胳膊不撒手,脸还故意在我胸前蹭了好几下,嗯?”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可是醒了的。”季萧丝毫余地不留。

花酌没想到他会描述这么细,哑然片刻,悻悻的看着他,“有这种事?”

季萧懒得同他掰扯,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睡觉。晚上再不安分,可休怪我给你扔下去。”

花酌满脸写着怨念。

凭什么?

自己只碰了他一下就要斤斤计较,他亲自己的时候就那么随心所欲?

这还有天理么……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山庄大门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几名影卫站在马车四周整装待发。

花酌从门中走出来,身穿着一袭月白色华服,上面用金丝绣着云纹,头发用发带束起,两边分别垂下一缕,气质颇像个书香名门家的小公子。

季萧就站在车前等他,身上所穿的乃是稳重的黑色,衣襟绣着同样的金丝云纹,但袖口和衣摆处与花酌稍有不同,是更便于用武的样式。

同样的衣服,一黑一白,极其引人注目。

影卫纷纷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花酌走过来,看了看季萧身后的马车,问道:“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不算远。”季萧淡淡回答,转身欲上车。

花酌拉住他,提议道:“那不如骑马去?”

季萧挑眉,“你会骑马?”

花酌眨了眨眼,“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