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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袋他吃不饱(21)

作者: 奈若可好 阅读记录

晴雨?这倒是稀罕呢。稀罕是稀罕,我却无心开窗赏景。垂眸,视线落在木门锁柄上。我最终是没推开门。忽然,从窗外传来一声猫儿的轻叫。我疑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前同归尘姑娘养猫的经历。

我自幼便喜爱猫,可也止于喜爱,并不收养街边的猫儿。缘何?只因我心不如其他姑娘细,手脚笨拙的,常为人笑料,着实不适合养猫。虽明知自己不适合养猫,但我却每每耐不住喜欢去偷瞄几眼街边的野猫。回回归尘姑娘见了,都得笑话许久。有次我实在气不过,别扭着两三日没再去酒坊,最后还是归尘忙向夜颜姑娘讨要了壶桃花酿亲自来我屋前“请罪”。而后该是怕我这喜欢记仇的性子,又不知何处找了只猫儿过来,说是养在酒坊里,好让我常去酒坊。

这猫儿一入酒坊,很快便成了酒坊的稀罕物,亦很快便得一名:石头。而我,在酒坊也多了个逗弄的对象。有几回石头不愿理会我的逗趣,为了逃避我,跑出酒坊或是躲在对边客栈里。我并未大动干戈地去找它,只是在归尘唤我时撇撇脑袋不理她。归尘心细,详问周围人一番后便知事情来龙去脉。我朝归尘方向偷瞄一眼,却发现归尘也在看我。我哼哼两声,继续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拨着拨着,最后居是枕着手臂睡着了。

醒来时,我已在酒坊客房床上。一旁是石头,它正盯着我看,一双猫眸一转不转。我玩心忽起,又打算逗弄它,但它却没再表现出抗拒。我疑惑,忽见它跳上床蹭了蹭我。我轻笑,再是不知为何止不住笑意,眼里竟笑出了泪花。抬眸再看窗外,归尘正看着房内的一切,轻轻笑了。

我知晓,该是归尘姑娘将石头劝回来的。

后来石头不见了,并不是它跑了,而是它迷路走到了街南处。听街南处凉川公子道,是被有心人掳走了。

“喵。”又是一声猫儿的轻叫,令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我想起了石头,恐外边猫儿同石头一样,迷路而被有心人掳走,我开了门。

天色,是暗沉的。

“啪嗒——!”雨打落在地,亦打在我的心弦上。我看着门外的人儿,不知为何,哭了。归尘姑娘执伞步来,佯装猫叫,我哭得更是稀里哗啦。

“石头不见了。”我伸手拭着泪水,却是发现拭不干净。归尘拥住我,拍了拍我的背,轻声哄着:“会回来的。”我哭得愈发凶烈:“阿余走了,阿茗也走了。”

我一直哭,归尘一直同我说着“会回来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哭累了,亦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纸窗旁的亮着浅金色光的奇蜡,最终我止住了哭声,回屋睡了一个日间。

纸窗上边,一直呈着浅金色。

第70章 揽一袖月光映落花

杨柳轻拂,月光如玉。红尘漫漫,皆融其中。有人望月缅怀,有人低眉相思,有人月下起舞,也有人独酌伤怀。

古往今来,一轮明月,天地素白,引无数文人墨客竞相吟诵。诗人李白“欲上青天揽明月”之豪爽大气无人能及;李煜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缠绵悱恻令人唏嘘。月光是温柔的,洒落人间皆是情,亲情,友情,爱情...朗朗清辉映照着烟火凡尘。

邻家有女名浣衣,容貌俊美宛若西施。而张泌与浣衣虽毗邻而居,碍于世俗之礼,却不能尝尝相见。

“浣花溪上见卿卿,脸波秋水明,黛眉轻。绿云高绾,金簇小蜻蜓。好是问他来得吗?和笑道:莫多情。”水花潋滟的浣花溪边,文采斐然的张泌,偶遇翩若惊鸿的浣衣。

浣衣是活泼亮丽的,眉色如黛,眼波流转,高绾的发鬓,别着精致的玉蜻蜓。张泌诵词赞美,佳句迭出,而顽皮如浣衣,不曾对张泌的爱慕之情回应,反而笑其莫多情。

吹一曲长相思,谈一首凤求凰,却见月满西楼,花姿娉婷,张泌苦思异恋,独不见佳人。

清风穿竹林,明月照纱窗。俏影窗前立,疑似浣衣来。张泌的满腹柔情,无处倾诉,唯有在月下徘徊慰相思。

光阴流转间,张泌奔波仕途,飘如陌上尘。经年之后,月朗星稀之夜,于梦中蓦然醒来,默思梦里场景,不觉感慨万千。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尤为离人照梨花 ”倚遍栏干不见旧时人,而月光兀自多情,为离去之人,映照点点落花,凄美凄凉。

物是人非,月光依旧。前尘过往,沧桑漫漶,而于月光里咀嚼相思之苦的,又岂止张泌一人?

清朗的月光虽高处不胜寒,却镶嵌在每一首诗词里,散发着俗世烟火的味道,慰藉着芸芸众生。世间纷扰,又岂是月光所独自承受的。如此,唯有在光阴缝隙里,裁一缕月光,暖一寸愁肠,照一朵落花,洒一片深情。纵然心有千千结,亦能温润如初。

揽一袖月光映落花,浅吟低唱间,尘世芬芳飘逸。

第71章 公子箜茗

我看着窗边的系扇手链,手链边的字条上有二字:愿安。我目光涣散,直至不知何处的鸡鸣声将我唤回神。我再看向那手链,那字条,那字条上的字。

那是清余的字迹。

我连忙拿上手链和字条,步出屋门,朝箜茗所在的久安居快步走去。为何去久安居?为何寻箜茗?因着箜茗擅长书画,常于酒坊为人书写字帖,对字体、字迹十分敏感,可轻易凭字认人。我固然认识清余的字迹,但我惧怕,忧恐。惧怕何?惧是自己多心。忧恐何?忧是自己再一次自以为是。

步入久安居,阵阵花草清香扑鼻而来。久安居之所以能够令人心安的原因概是就在这了。尚未步入门槛,便见着箜茗推门而出。再抬眸,但见箜茗手执一纸扇,正要对空吟诗。见着来人是我,箜茗轻笑:“早安。”我回以微笑,道声“早安”再是将手链和字条拿出。未等我问,箜茗瞥见字条后立时诧异:“这是箜茗的字迹。”我点点头,心中的欣喜雀跃早已按耐不住,眸中盈满欢喜。获知喜讯,我正打算离开,忽听箜茗唤声:“阿笙。”我旋身回眸,投以疑惑目光。

“清余,他会回来的。”

闻声,我轻笑,眸眼弯成了夜间的月牙儿,睫下隐着点点水光。

“是的,他会回来的。他要是不回来啊,我就给全北街的人说啊,清余公子是个大骗子,是北街里最坏的人。然后我还要说啊,”我止住声,趁着箜茗呆愣,将离屋时带的一支墨笔抛至箜茗怀中。“然后我还要说,公子箜茗是北街里最好的人呐。”

箜茗轻笑,不语。我离屋而去。

概在快至木屋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箜茗立于门前的模样。当时门未关完全,隐约可见屋中一分景象。地面上满是纸张,似是刚习字完,有些杂乱。箜茗所执纸扇,扇面上题了二字:愿归。其愿字末笔画一点,同字条上边“愿安”的“愿”字笔法一致。我再拿出字条细看,却发觉,墨水品质同箜茗纸扇的扇面题字效果一样。

我再朝久安居疾步走去,大脑一片混乱。至久安居时,居内已无一人。我推门入了箜茗的书室,其内满地纸张,每张纸张所写字迹相同,所写内容相同:

愿安。

抬眸见窗边贴了一幅字:

“阿笙,清余会回来的。请你,等待他和我,一同归来。”

第72章 沧海明月,无法相守

月下花影,笑看世间情恨,红尘千丈,诉不尽繁花似锦。一一题记

剑,戎马一生,刀,问路江湖,人,红尘坎坷,路,三生奈何,缘,彼此一瞬,聚,再也不见,梦,芳心难懂。

晓风残月,多年凋零,人间是非,苦苦哀求,一段往事,一段忧伤,恨不成,人难眠,爱几人,伤几回,悠悠我心,巫溪江风,断月山河,看人间寂寞,错过太多太多,一份成熟,一份黯然,失去衡量,对酒惆怅,情多少,人多少,爱朦胧,心疲惫,一份担当,一份错过,失去,失去,对此无缘,缘几分,人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