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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大人今天也在离家出走(33)+番外

作者: 舒语谣 阅读记录

“给他师父管。”白英道,“年纪不小了。干点正事。”

白术如今十岁往上,其他人在他这个年纪不是在发奋读书,就是习武学艺,总要为日后的立身打几分基础。

远的不说,就说白英和五公主在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参与国政了。

而此刻白术却还跟着祖父母游山玩水,养成了这么一副懒散的性子,对往后却是极为不利的。

何况白术本身就极有天赋,若是这样荒废了也太过可惜。

这件事上,白英那对不靠谱的爹娘却罕有的没了辩解的言辞,他们也确实理亏。

原本就算没有遇上白英,他们也是打算抽空将白术送回去,叫专人教导的。

如今白英开了口,叫百里霜将人送回去,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反对的话可说。

白术原本倒还想挣扎一下,他懒散惯了,一想到回去没了偷懒的机会,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然而一听白英那句“给他师父管”,白术便顿时蔫了回去,乖乖地任由百里霜抓着他。

白术的师父就是京墨,这段渊源最早该追溯到京墨回山上养伤的时候。

当时白术受伤,被祖父母就近带着上山求医,便恰巧遇到京墨。

前因后果串联一下,便是还不认识京墨的白术被前者的神棍威力所折服,阴差阳错拜了师。

其实京墨倒不怎么管白术,一是白术身份特殊,二来白术本身也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她便也随他。

有时候白术想学了,京墨便教她,但白术想要偷懒了,京墨也从不会责备他。

然而就是这样温和的教育方式,不知为何就给白术带来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二人在山上朝夕相处不过几个月,白术就已经被这个师父治得服服帖帖。

家里人都宠白术,纵然有时候恨铁不成钢骂上几句,却都不如京墨一句委婉的疑问来得有用。

白术几乎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师父的那一张嘴。

这时候白英搬出京墨的名号,白术自然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句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事实证明,若是忤逆了师父的意思,最后下场惨烈的必然是他这个徒弟。

根据已知事实可得,白英的意见基本等于京墨的意见。

所以,反抗无用。

白术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过早地窥探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有点心累。

在一票支持,其余弃权的场面之下,将白术送回去这件事便立刻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百里霜小心翼翼地提着这么一个烫手的大侄子,有些尴尬地看了白英一眼。

“陛下,那您——”

“早去早回。”白英打断了百里霜的话。

“.......我?”百里霜一愣,不由指向自己,再度确认道,“您是让我亲自送回去?但是阿姐说您这边......”

“别人不放心。”白英道,“我能应付。”

护送白术的事也确实不是小事,而女皇陛下这边反倒不需要太过担心,别说这边还有许多人暗中跟着,单就女皇陛下本身的战斗力,能伤到她的都没多少。

前后一思量,百里霜很快下了决断——如今自然是“速战速决”了。

这么想着,百里霜便准备即刻动身,谁知他刚转过身,便被白英叫住。

“等等。”白英撂下一句话,已经叫人来准备了纸墨,看架势似乎是准备写信。

好在白英写信似乎早已打好了腹稿,下笔便如行云流水,很快便落了笔。

吹了吹潮湿的墨迹,白英将信装好,递到百里霜手里。

信封上并未收信者的名字,百里霜正要问,便听白英说道:“给你姐。”

百里霜下意识问道:“那五公主的呢?”

白英:“......”

百里霜缩了缩脖子,默默闭上了嘴,恭恭敬敬地接过信封,便告了退。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有点微妙地想同情一下五公主呢。

......

秦家

商陆揉着肚子从饭桌上退下来,只觉得这一顿饭吃得快要胃痛,另一只空着的手还牵住了秦艽的几根手指头。

后面这个是做给秦家人看的,好让他们以为他们两人十分“恩爱”,这样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毕竟商陆怎么说也是百部国送来的人,虽说碍于情面留下住几日,但秦家要想动秦艽,也就需要多考虑一分了。

原本秦艽以为商陆最多送她回来,哪怕立刻离开也足够她借用这余威计划几日了。

谁知商陆不仅为她留了下来,还十分配合她的计划,倒是一桩意外之喜了。

只是这位商姑娘,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一些.......倒不如说太单纯了一些,太善良,也太过天真。

就算是秦艽,竟也不由生出几分罪恶感了,她微微低下了头,连手也往回缩了一些,却又被商陆条件反射地握紧。

秦艽一顿,抬起头来,却见商陆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连忙将视线移向别处,耳朵和脸颊都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色。

但她始终都没有放开手。

秦艽再次低下头去,余光扫到两人握着的手,商陆只抓了她的几个指尖,却是用整个掌心贴上去,这才是真正是双手相握的姿势。

说来也怪,明明是秦艽自己提出的计划,此刻却反倒是她怯于做出真正相握的姿势,即便她比谁都清楚,这只是作态而已。

秦艽隔着面纱咬住了下唇,许久才稳下心神,加快了脚步。

光从住的地方便可看出秦家对秦艽的不用心,位置极为偏僻不说,就连地方也小的可怜。

说是一座小院,实际上只是圈了一张小石桌一棵古木的大小,內间也只一间卧房而已,放下一张床,一张小方桌,便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了。

亏得秦艽房中并无太多装饰,极为简约,才让卧房显得不那么拥挤。

但光就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来说,这间无论是色调还是装饰,都太过朴素了。

商陆觉得,自己幼年跟着师父习武时住的屋子都比这间有人气。

这么一想,商陆便越发觉得秦艽可怜,不由生出几分怜意与愤慨来,就连一开始被秦艽半哄半求留下的怨念都淡了几分。

秦艽并没有商陆那样多的感慨,进了屋便早就习以为常一般,先收拾起了东西。

好在秦家还顾忌着“百部”二字的威力,不至于连屋子都不收拾,倒是给秦艽省了不少事。

简单地收拾完东西,秦艽便找来纸笔,研了半天墨,又点了根蜡烛,才开始写字向商陆解释。

[只需要住五日,我便可离开,委屈你几日,我很感激。]

这一次秦艽落笔几番犹豫,不似前几次那般自然。

好在商陆并未注意到当中变化,很快便被下面几句话吸引了注意。

[这几日你住卧房,我睡外间即可。]

卧房只有一张床,但好歹床被齐全,外间的顶多算是一张床板而已,而且看着质量不怎么让人放心,似乎随时都有英勇壮烈的可能。

“那么麻烦干什么,我们睡一起不就行了吗。”商陆很直接,“放心,你我皆是女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商陆一顿,不由想到某两个人,连忙补救道:“我是说,我不喜欢女子,啊不,我是说我更喜欢男人,也不是,呃......总之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可我若是有了怎么办?

秦艽笔下一顿,险些将这句话直接写出来,好在她还留着几分理智。

“再说做戏做全套,万一他们过来看怎么办,至于名声么,反正我们已经不清白了,也就不需要再计较那些虚名了吧,你要再担心,在中间放一张小桌好了,我用人格发誓,我觉得是个正经人.......”

商陆还在絮絮叨叨,秦艽愣怔后,微微一笑,将先前心头的笑谈放到一边。

笔下因片刻停顿已落了一团墨点,秦艽起笔在墨团旁边写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