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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听令(44)【CP完结】

作者: 青小雨 阅读记录

魏小五突然说:“你喜欢那个姓程的吧?我看他之前也对你挺好的,现在呢?”

花锦双站住了,片刻后说:“他不喜欢我,别误会。”

“现在恨上你了?”魏小五问。

“也不至于。”花锦双想了想,又自嘲一笑,“不过总会恨上的。”

魏小五盯着黑漆漆的林子,抱着手臂,道:“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永远地错过了,我是个很好的例子。”

花锦双道:“那怎么一样?我可没错杀好人。”

“错杀了一段无辜的感情,”魏小五道,“你也是,程千述也是。这事就算跟你爹有关系,跟你也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我能决定的。”花锦双道,“做什么?想劝我?”

“没有。”魏小五惨白地笑了一下,“我有什么资格?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揭开这惊天秘密。”

花锦双没说话,片刻后问:“你下手的时候,真的一点犹豫也没有吗?他死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魏小五大概也是第一次提起细节,声音有些颤抖,双目发直,半响才道,“每天我都会想着他临死前的眼神,我琢磨着那是什么意思?他最后想跟我说话,没发出声音,他到底想说什么?每天我都忍不住去琢磨,我可以不去想,但我不能,我得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每天自虐?”花锦双笑笑,“久了你就麻木了,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这就行了。”魏小五说。

花锦双又沉默了,魏小五说:“我犹豫过,我犹豫过的。”

花锦双没再说话,转身走了,魏小五在身后反复地低声念叨:犹豫过,我犹豫过,犹豫过。

他像是念着什么魔咒,这个魔咒没有结论,没有尽头,只能无限循环。

因为结局已然注定,它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却又像是某根救命的稻草,空空地悬在那里,晃来晃去。

花锦双进屋前,看到程千述坐在屋顶上。

他不知道程千述有没有听到魏小五和自己的对话,但他没再抬头多看一眼,径直进了屋内。

第40章 将计就计

翌日魏小五换上了花锦双的衣服,花锦双亲自给他梳头,又将自己的墨玉系在他的腰带上,左右打量后点头:“行,就这样吧。”

魏小五在水缸的倒映里看了看自己,虽然依然面色苍白,十分虚弱,但果然人靠衣装,这身华贵的衣服和饰品一上身,整个人看着就不大一样了。

魏小五同花锦双年纪差不多大,只是比花锦双还要瘦削许多,衣服稍有点显大,腰带系紧一些也还好。

花明然也换了一身好些的衣服,带上了花锦双的钱袋,不无担心道:“你们一切小心。”

“师兄才要小心。”花锦双一笑,“你们可在明面上。”

花明然看了程千述一眼,又看花锦双:“别太冲动,要不还是洛文陪他去,我跟着你……”

“师兄。”花锦双拍了拍花明然的胳膊,“洛文到底是个孩子。”

花洛文登时不满:“我也就年纪小了些!论经验我可不比你们差!”他抱着手臂哼道,“我走南闯北的时候,锦双师兄还在家被先生罚抄诗呢。”

花锦双登时乐了:“就你能说!”

花洛文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花明然也知道这事只能自己去,于是只好嘱咐花洛文:“看着你师兄。”

花洛文点头:“放心吧。”

花洛文是被花无琅救的,拜师学艺这么多年,几乎把花无琅当半个爹,花明然身为大师兄也没少照顾他,花无琅不能常陪着小徒弟,大部分时间还是花明然将这孩子带在身边,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因此花明然在花洛文眼里,也跟亲大哥没什么区别。

要说花无琅背叛了谁,花洛文是不相信的,就算真的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自小看透了人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弱肉强食,胜者就是一切。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一来花锦双不会赞同,二来大师兄也不会高兴,三来程千述那小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他并未多说什么。

待花明然和魏小五离开后,花锦双便去邻居家借了些姑娘家的衣服,将自己和花洛文伪装了一下。

花洛文年纪小骨骼也小,嗓音尚有些清脆,还不太显男人的特征,换上一身小姑娘的衣服,披散下头发来,眉心间贴了花,看着还挺可爱的,有点凶凶的可爱,像只小奶猫。

花锦双则完全是一副大好年华的少女模样,娇艳欲滴,描了眉抹了胭脂,看得人眼睛发直。

程千述正在削一把小竹签,抬头时看见花锦双穿了一身翠绿裙装,外头披着纱衣,黑发松松地在脖颈后挽了发髻,别着一只木簪,几缕发丝落在眼前,似笑非笑看人时带着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程千述一时挪不开眼睛,愣愣地盯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假想过的“妻子”似乎就该是这么一个模样。

花洛文扯着衣服不舒服道:“非得这样吗?”

“要想不引起注意,就得这样。”花锦双坐在桌前,拿了黄铜镜左看右看,又不满意地让花洛文去给他拿了胭脂来,在本就红艳的嘴唇上重重地抿过,登时那双唇更加红艳如火,看着还很是性感丰满。

程千述看着那唇瓣,只觉有些口干舌燥,不太不自在。

花洛文在旁边冷笑一声,程千述下意识看去,正对上对方冷冷看来的眼神。

程千述:“……”

程千述低下头,继续削竹签。

花锦双满意了,笑着道:“好看吗?”

花洛文点头,理所当然道:“师兄怎么样都好看。”

花锦双却没问程千述,起身出门去了。

程千述本还想着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似乎略显轻佻,可说假话,他又不愿违背本心。

没料到花锦双完全没有询问他的意思,程千述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手里的竹签发呆。

这些日子他和花锦双过得很平静,没人提以后的事,就仿佛那些事暂时不存在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程千述在夜深人静时甚至动摇过,想就这么藏在这里,再也不去管外头的是是非非。

花锦双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和他一起在院子里用同一个木桶洗澡,把握火候也很精准了,每回各自睡下后,程千述满脑子都是少年人白皙的胳膊和肩膀,还有水下一览无余的春光。

他不想去想,可越是不想,脑子就不听使唤似地不断将那些画面放在他眼前,令他无处可逃。

少年人的身体扛不住冲动的反复刺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便靠着墙裹在被子里自己解决,急促地喘息在夜深人静里听起来令他感到羞耻和愧疚,但这种感觉却能使人上瘾,越是愧疚难当,越是控制不住。

内心深处似乎隐秘地涌出某种阴暗的欲望,每回发泄之后,他就会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升起对自己脆弱的愤怒和心虚。

正走神,花锦双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抱着大白说:“程哥,大白和那些鸡崽找好人家帮忙照顾了吗?”

程千述点了点头,花洛文道:“送人就好了啊?难道师兄还打算回来接着住?”

花锦双笑了笑,揉了揉大白的头,没说话。

一日后,按照计划他们朝边关最大的城池行去。

花锦双和洛文假扮两姐妹,程千述则是他们的马夫,两姐妹是来投靠亲人的,花锦双忠实地投入到了自己的角色里,快进城门前便开始沿路询问,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有不少好心人抢着为他想办法,甚至有人想帮他们联系住的地方。

在茶肆前休息时,花锦双和洛文都没下车,只掀开了车帘,程千述戴着一顶大草帽,将脸抹黑了,去给他们端茶喝。

刚一走开,便有不知哪家外出的少爷走了过来,一身穿金戴玉,拿着折扇晃了晃,道:“两位妹妹是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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