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在灯火阑珊时(21)

作者: 常闲 阅读记录

韩动一向把叶篁篁看成不知世事、娇弱无力、又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这么厉害的一面,还是头一次见。他毕竟是老江湖,又滑又硬,轻易也难以被打倒,于是,就也冷笑了下,“那叶篁篁,你是打算推翻前言,委身于这个你亲自送进牢里的强`奸犯?那你之前的风骨、甚至你爸求你都没有用,不全成了笑话?老辈子有个道理说,一生是良女,临死前为娼,终是娼。你是要做这个娼?”

葛笠反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把她拽到怀里,双手虚虚的环住,“韩总真替我们操心,不知我们正谈婚论嫁。”

韩动的脸色终于变了,“什么?你们?”

虽然只是虚环着她,但她浑身的僵硬还是传到了他身上。他笑着说,“小姐脾气不好追,我苦头吃的不少,还差她点头。不过我想,有了韩总这一码,她会认真的考虑我的求婚。”

韩动来回扫视着,把他俩看了几遍,最终只是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如果强`奸犯和受害人能变成伉俪情深,那真得说,社会主义的牢房真的能让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以上新闻联播了。”

叶篁篁扯着葛笠的衣袖,把他环在她身上的手扯下来,手却没有松开,仍旧扯着他的袖子,外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小女儿的情思在里面。

“希望韩总能等到。刚才韩总说了句老辈儿的话来说我,那我也借用古语来回敬韩总:多行不义必自毙。还请韩总珍重。”

韩动呵呵了两声,“那我们就走着瞧。”

韩动走了,叶篁篁几乎是贴着葛笠的身前瘫了下来。他眼疾手快,伸手拦住,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烫?”

她试图摆脱他,“你放开我。”

他带着一点戏谑,“过河拆桥?”

她没有回答,只潦草的说,“谢谢你。”

“不问问我怎么会来?”

“不想知道这次又是谁出卖了我。”

“这次没人出卖你。是我看见宏括的新闻,知道你会来找他算账,就等在这里。”

她到底还是蹲了下来。腿软,头疼,眼眶发酸。

他也蹲了下来,视线与她齐平。她垂下头,从旁边找了一粒小石子,拿着划来划去,一会儿,地面上清晰的现出两点水的印记。

“你什么都猜到了。”

水迹又多了几点。

“走吧。你没穿大衣,再这么下去,肯定要重感冒。”他不由分说,把她拦腰从地上抱起,她不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哭了,躲躲闪闪的小声说,“你放开我。”

“这是第二次抱着你这只猪走。”

她抽了下鼻子,“你才是猪。”

“我倒是希望有人能抱着我,让我当猪。”他的话说的平淡,却在她心里投成了一点小小的波澜。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她问。

“你应该知道,起诉书里有。”

她想起来了,他自己也创建了个公司。一时有些懊恼,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开车回去。”想了想,她加了一句,“如果你要想和我谈什么,过几天吧。”

他放下了她,手仍旧扶在她的腰上,似笑非笑,“赶走了狼就和我装架子,嗯?我要想和你谈什么?不应该是你要想和我谈什么吗?”

她别过头,“你让我想想。”

他也没有意见,“随便你。开你的车开我的车?”

“你——”

他仍旧似笑非笑,“非要我再问的明白些?那就是,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叶篁篁的精神终于从蔫蔫中恢复了一些,“葛笠,我没打算就此和你怎么样。”

“可我打算了。不然,我在韩动面前不是白现身了?”

“那你这是和我要报酬?”

他知道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说破,“是,你给不给?”

她垂下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吧。”尔后又带着点自嘲的说,“能被人看上,也算是一种运气和资本,对吧?”

他略一皱眉,“即便是楚人无罪,怀璧其罪。他怀的,也依然是璧。”

她没有再和他说什么,他把她放到自己车里,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1月31日常闲留:刚看到有同学留评说,有人去微博上找我,结果找到“常闲”名下了,逼的人家把自我简介改成了不是晋江作者了。。。。。(此处欠缺一个笑cry的表情)我的微博名叫“常闲常在”。没啥内容。但考虑到人家的安宁,我就公布一下好了。

2月2日常闲留:大改了一下,和原来的思路完全不一样。那天写到这里时就曾想,要不要男主现身。那几天睡眠不足,没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写一场大戏,就平淡的过去了,结果这两天又觉得不顺手。还是退回去重新写吧。

没有存稿、也没有大纲的作者就是这么悲剧。

第18章 8-1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他的家。恍如隔世。

大门一开,整幢房子倏的亮了起来。

叶篁篁有点紧张,“屋里有人?”

他轻笑,“你傻?屋里如果有人,一定会一直有灯亮。是智能控制。”

她“哦”的一声让他有些意外,“今天这么温顺?”

她笑了下,没有回答。

他把车停进车库,带着她进了屋。

暖气扑面而来,他扔了车钥匙,一面换鞋一面说,“你收拾下,我叫个餐。”

见她还站在门口,稍稍一愣,明白过来,“鞋柜里有客用拖鞋,你自己随便找双穿。”自己就上楼了。

叶篁篁换了拖鞋,凭记忆推开一间房,果然是自己上次住过的。她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直到听到他在下面叫,“叶篁篁?”

她应了声,下楼到餐厅,他已经准备拉椅子坐下,“过来吃饭。”

两荤两素加一罐汤,她分了汤递过去,他把配送的塑料勺子扔到一边,起身给两人拿了汤勺。两人默不作声的吃了饭,他扔了两盒药来,“先吃吃看,晚上要是不好,可以叫我,我在你斜对面。”

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谢谢。”

“也就看你今天的表现还不算蠢,我还以为你要贞节烈女到底。”

她苦笑了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上去睡了。我感冒时习惯早睡。”

他哼了一声,“去吧,我对生病的女人不感兴趣。”

叶篁篁洗了澡,关灯上床。遮光窗帘,仅从缝隙中透进来一点点光,她就盯着那点光发愣。

感冒药让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她就是不想睡,也睡不着。晚上的场景在脑子里反复过。

他的出现让她生出一种安全感,虽然对一个侵犯过自己的人有这种感觉很荒唐,但确实是一种安全感。自父亲出事以来,欺压、侮辱她的人比比皆是,她太想反击一下了。

找一个靠山,有什么不好?哪怕是他曾经侵犯过自己,但现在是利益一致。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们现在算是利益一致吧?

她把拳松了握、握了松,反反复复好多遍,坐了起来。

她满脑子都是赌徒濒临豪赌时的那种有些病态的激情,既激动,又惶恐,明知输了可能万劫不复,但还忍不住去通过这次豪赌,赢回来前面输的所有筹码。

在这种激动与惶恐的交织中,她发现嗓子干渴的难受,想爬起来找水喝。

楼下客厅还亮着灯,她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她想,如果是他在,那么,他们要不要今晚就谈谈?

她才要走到楼梯口,听到有人在说话。

“老大,你今天这样露面,不怕打草惊蛇?”一个男人说。

“惊了最好。只有蛇惊起来,草的动静才会大。”这是葛笠的声音。“这就好比台上演戏,两个人闹起来才会引起第三个人注意。韩动是个老滑头,既然他志在夺取金叶商业,就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上一篇:紫芸花开日 下一篇:到处是绿茶[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