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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61)【CP完结】

作者: Ashitaka 阅读记录

临门攻城前,她大声喊停,慌张拿出副双蝶胶套,喝他说不戴不许弄。柳瀚海汗水顺额淌,咬着牙拒绝,何其芳就挣扎、踢打,誓死方休的样子。

——她笃信人生还是会有另一幅面目,柳暗花明前,孩子不能有。柳瀚海为此做过错事,劈开两人之间难逾的关隘:他戳坏了胶套。84年政策回复,她察觉身体有异。

三人把啤的喝空,涂文又开了烧白。兰舟弄得像喝药,他生铁样冷肃的目光盯着酒杯,屏息做足准备,仰头飞快地喝进,烧白入喉的那刹,他面容有窒息之状,晕红倏地冒上两颊,和眼下青晕相映成景

涂文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越有把好人平白带坏的乐趣,于是接二连三地劝,不喝要么说不给脸,要么问,哎,你是不是个男的?兰舟还就听不得别人说这句,他拱着鼓劲儿,一杯又一杯。其间,月亮被横擀竖擀,渐薄渐大,像枚剔透的萝卜片儿。眼看兰舟目光无所着落,有醉状了,柳亚东也不拦,支着下巴白看戏。看他眉睫的一抬一动,舔掉唇上晶亮的酒水。柳亚东自己也是晕飘飘。麻将桌喝到破沙发,沙发上喝到沙发下。

“光月夜也,星、星野南,还那个......林绘理嗝儿!你就胡乱扒拉,.反正肯定在那里面!也没壳,就、就个碟。”

涂文非撺掇着要看碟。他吹牛,说自己叱咤素水这多年,火车站地下道音像店,搜罗了不少好东西。他席地坐着,歪倚沙发,支使柳亚东翻吴阿迪存放物件儿的小樟木抽屉。抽屉的喷漆爆了皮,挂了枚陈旧的小锁。涂文笑说这玩意鸟用没有你一捶就开,店都敢砸了怵什么锁呀。柳亚东旋即一滞。他撬得心虚:这不叫窥别人隐私么?

抽屉里一股劣质粉香。先密密匝匝放的是些口红香水,首饰也不少,贝甲珠翠,金器银器。一沓仿皮质的记事本,拐角歪歪扭扭写了鳖爬的“迪”,边上一颗桃心,连缀一个“敏”字。再是些杂七杂八的废电池破杂志温度计剃须刀片儿创可贴,还他妈有假发假阳具。翻个底儿掉,才扽出那几张花了面的碟。柳亚东揭开DVD盖布,吹落下的一层积灰,放碟进去按了键,蓝屏,屁反应没有。正要问是不是这么弄的,他扭头见涂文头颅悬空,闭着眼左点右点,已经算彻底迷瞪了。

出于某种心理原因,空间一下儿缩得很小,浑浊的呼吸就在彼此鼻尖。DVD呲呲嗡嗡发着杂音,愣不出影儿,像告诉你他是个老古董搞不好下一秒就炸。

兰舟也歪倚着沙发扶手,顾自望着天花出神,天花上一只肥蛾抽抽搐搐,样子无从描述。柳亚东近乎蹑脚地攀过去,身形像豹,他无所察觉。

涂文睡姿豪放岔了条腿,柳亚东昏头昏脑地朝前一绊,“我操。”瞄准一样,扑跌在兰舟膝上,脸对着裆。母慈子孝图,一股很搞笑的敬重的意味。

兰舟醉过要更为纯真。他坐直,揉揉眼睛,哈哈地嘲笑他:“年都过了。”

“滚蛋。”柳亚东干脆就一屁股坐下。他朝上看,薄眼盖的凌厉毕露,立即有了凶相。

涂文一阵小鸡啄米,总算咣地倒地,这都没醒,就着姿势利索地睡了。

兰舟去盖柳亚东的眼睛,手一覆上,就被他扽掉,继而捏住,再想抽开发觉没可能了。当然也不是一定要抽开。技校宿舍区整个儿都安静,窗外楼宇黑黑黄黄,形廓模糊地耸立着。兰舟觉得他眉心开阔,眉毛浓黑,于是迷迷糊糊用自由的那只手去抚。毛流质密,触感如动物鬃发,顺着抚舒适,反向又微微剌手。兰舟笑嘻嘻地正反交替,沉迷了一样,轻轻作弄了好些遍,柳亚东踞坐他膝盖边不动,似笑又不显。兰舟有意加快摩抚的速度,歘歘歘的,柳亚东才仰脸。指端滑下他刀锋的鼻梁,洼陷的人中,柳亚东嘴一半张,白牙就啮住了他无名指腹。他用力不小,兰舟吃痛发“嘶”音,又骂“靠,你小狗”。他嗓子被烧白一灼,哑得闷如阴雨,丝丝忧虑丝丝诗情。

再下一秒,柳亚东舌尖卷了尖端一记,算弥补他被咬的痛楚。

柳亚东是不知道“性挑逗”这个词的,他那是龌龊的本能。

嗞地一亮,DVD总算读出了碟,屏幕里头有人在咕噜鸟语。星野南还是林绘理,还真他妈都不认识,但总之——不可能是俩光屁股的男人。

第27章

演武厅很少净得崭新,柳亚东没留神脚下门槛,绊得朝前跌。脚甫一迈进,门就合了。

犹如半个椰壳倒扣下来,演武厅墙壁厚而隔音,雨天似的无端闷热。印象里演武厅是有窗的,四方一只眼睛,窥室外四季,春夏就是鲜绿的方,秋是烧红的方,冬是皑皑的方。怎么不见了?柳亚东四肢莫名无力,是煮软的面,他脚在地上拖行,欻欻一圈下来,想着窗子到底哪儿去了?怎么与世隔绝了?果真一察觉,四周发黯,有皮肤上暖烘烘的汗的酸馊。

耳朵一痒,忽然听见砰砰咚咚的击打声响,不怎么利落,无力得一股嗲味。顺着这声音,看见是一角里踢打脚靶的“兰舟”。他一绺单影细如席篾,满身汗水,你都担心会不会濡得他塌扁下去。他衣物薄而贴身,腰到臀部,形廓异样明晰。他背对着武厅,举动神秘,柳亚东知觉出的一股惊悸打压了他思维。这眼前,空阔无物,实则是起叠山峰,之间有潮湿泥泞的密林、深涧。行走过去的功夫,说片霎也行,说费尽周折也对,柳亚东用嘴无从描述。“兰舟”适时地转了过来,给了一种殷切的意味。

柳亚东急于看清他五官,找寻他近来满口满舌渴盼的嘴巴,只是起雾一样,他奋力也看不清他的面庞,身体其余微末的地方,却清晰得他感到恐惧。

微末的地方谈不上美观,更永远没有那种以为的,细软如丝的感觉。正因为触觉的不够离奇,柳亚东顾自原谅了自己的举动,视它为一次探索。他掀帘儿一样,由下及上卷“兰舟”的汗湿的衣摆,他嶙峋的肋骨逐根浮显,微黄的皮肤渐次幅员广大,这手也有了攻城略地的意思。棕褐色的两枚圆形在疆域北处,一左一右,拇指一按算攻占的意思,圆粒坍陷下去,又当即回弹,并在指腹下微膨,有了更饱满的珠状。另边一个扁软松弛,他觉得可怜,也按按,顿时察觉湍流一样的热冲积到了腿间。兰舟朝前挪步,他皮肤的温度一下儿如湿暖的毛巾扑面。

柳亚东喉咙发紧,隐隐想起来,DVD里的男人是骑在身下光溜溜男人腿根上的,躯干倾轧上去,姿势如开胯,那话儿如抽屉,在洞窟间前后推拉。那就是要脱裤子?我可以么?脱光么?边想边动作。练武裤一扽滑脱,曲曲折折在兰舟脚腕处堆成了一滩。

他眩惑了一样,记得兰舟没有这种绛红到发紫颜色的内裤的,更也不穿这种时髦的紧身质地。这是兰舟么?他确定答案似的在再一次仰头看,山巅流岚,他五官处依然一团模糊的雾气。于是感到了陌生,陌生催逼他的愤怒与焦虑。他左右食指勾连住内裤松紧,朝下褪它,撕皮一样摩擦出微响。茸发丝丝缕缕,藻类般揪成一团杂乱,安静包覆着那根低眉顺眼的管道。陌生又变得熟悉,熟悉里有丝丝困窘,柳亚东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梦遗,白黏在管口洴涌。像耻于面对自己的下/体一样耻于面对兰舟的,他羞惭地翻转他过去,面对他的臀部。

既不能说形状好也不是差,柳亚东没有类比的对象,就得不出定论。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去观察别人的屁股呢?要确切地说,是皮球微瘪,颜色稍白些,与四肢皮肤有鲜见的区分。屁股当间一条劈裂的沟缝,成了蕴含秘密的尽头。柳亚东束手无策,想探索又不敢,手攥起松开,攥起松开,反复多次出了层油汗。到夏啦?他总觉得能闻见股非常轻微的,瓜果腐败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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