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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男友的白月光求婚后(10)+番外

很快,谢宁就知道为什么这部片子这么小众了。

这是一部同性恋电影。

同志片在几年前曾经流行过一阵,后来同性婚姻正式合法,对同性恋的争议也达到了顶点,很多导演都涉足过这个题材。

没想到庄延也拍过。

庄延的电影大多都是在国外拍的,主演基本是外国人。这部《变心》却以国内为背景,两个主演选的也是华人。

故事开始于同性婚姻合法之前,结束于同性婚姻合法之后。

它讲述的是一个时代。

谢宁更尴尬了。

爱情片就算了,两个大男人一起看同志片……

谢宁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只对男性的身体有反应。

同志片的尺度比一般性的爱情片要大,床戏是必不可少的,就像世人对男性之间爱情的理解。

爱和性,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让谢宁坐立不安的不是床戏,而是身边坐着的那个人。

这次谢宁有先见之明地和庄延隔了一段距离坐下,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他周围强大的气场。

谢宁亲身体验过他靠近后的气势,逼得人心跳加速,手脚发软。

关键是这人还特别喜欢调戏他!

谢宁怕他等会再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

他有点招架不住。

剧情发展到床戏阶段,音乐也变得缠绵起来。

谢宁深吸口气,确定先发制人,转头去看庄延。

庄延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挑眉笑道:“不是成年了?怎么不敢看了,害羞?”

谢宁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有、有水吗?”他问。

庄延看过去时,谢宁已经低下了头,明明灭灭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

不知怎么,庄延也口干舌燥起来,他舔了舔唇,站起身:“等着,我给你倒水。”

看他出门,谢宁才松了一口起,认真看起电影来。

《变心》是一个非常老套的故事,讲的是一对同性情侣和家庭、学校、世俗抗争的过程。直到同性婚姻正式合法,他们终于手拉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阳光下。

然而这并不是故事的美好结局,当世人逐渐接受同性婚姻,当同性恋不再成为禁忌之后,恋人之间没有了外力的压迫,内在的矛盾反而日益放大。

柴米油盐的日子将爱情逐渐消磨干净,最终他们变了心,在争吵和冷战中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庄延早期的作品并不太成熟,叙事、拍摄手法和镜头转变都不够流畅自然。

那种压抑感却始终挥散不去。

谢宁身为同性恋,感同身受地生出一分悲哀,心里像是压了快石头。

早期的作品一直被庄延当作自己的黑历史,轻易不让人看。

这会他看谢宁的神情不对劲,不由问道:“怎么了?不好看?”

谢宁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目光还有些迷蒙。

他不自在地扣住手腕摩挲两下,问道:“能把这部片子送给我吗?”

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虽然有些冒昧,但……我真的很喜欢它。”

“看出来了。”庄延挑了挑眉,问,“为什么?”

谢宁抿了抿唇,一时心乱如麻。

他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唐突,但他真的……

庄延又问:“你是同性恋吗?”

谢宁猛地回头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点头:“对,我是。”

庄延看他的眸色更深沉了几分。

谢宁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抱歉,这个要求是我过分了。”

就在他沮丧时,庄延已经走到放映机前把光碟取出,然后又回到谢宁面前:“伸手。”

谢宁:“?”

庄延把光碟放到他手中,轻笑道:“我可以送你。但是,总不能白拿吧?”

谢宁:“我再帮你画一幅画?”

庄延摇头:“我要你那么多画做什么?”

谢宁睁大眼睛看他:“那……”

庄延问:“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谢宁看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庄延笑出声来:“我还没说什么要求,你就应了下来,不怕被我卖了?”

谢宁喝了口水,说:“贩卖人口是违法的。”

庄延被呛了一下。

他看着谢宁红润的脸,呼吸加深,心底生出几分捉弄的心态。

下一秒,他的手掐住谢宁的脸,捏了捏:“手感挺好的。”

谢宁的脸更加红了:“你……”

“兔子先生,”庄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要求都随便我提?”

被这么看着,那种让人腿软的压迫感又降临了。

谢宁忍不住想,不就是一张光碟吗!大不了就不要了,他还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庄延看他耳尖通红的样子,心情爆好,终于不再逗他了。

“那我就提了,我这两天能去你家蹭饭吗?”

第七章 我有约了

手机响铃的时候,谢宁正提着个小篮子在菜市场买菜。

家里其实还有些食材,但谢宁想起庄延那股挑剔劲,怕他嫌弃菜不够新鲜,干脆趁白天没什么事的时候来菜市场看看。

他昨晚回家后查了下庄延给他的《变心》,网上的消息太少,别说国内买不到光碟,在国外也没多少人有。

庄延给他的那份称得上绝版,他自觉亏欠了庄延,手艺又比不上陈姨,只能在食材上下点工夫。

菜市场人声鼎沸,严溪在电话那头大声吼了半天,都被周围喧闹的声音盖了过去。

谢宁只得从人群中挤出去,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才听清严溪的声音。

“湖滨别墅住得怎么样?房子那么大,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孤单,那儿离市中心也有段距离,要不你还是搬来我家,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谢宁怕他听不清,提高了音量:“住得挺好的,我能适应,安安静静的,很适合我画画。”

严溪听了反倒叹气:“你这样子我更担心,跟个世外高人似的,把自己封闭起来。人总是要和外界交流的,亲朋好友、邻里邻亲,日子不能一个人过。”

谢宁想了想,安慰他:“也不是没有交流,有个邻居,还挺……”

他想了一下形容词,说:“人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性子有点怪。”

严溪惊讶:“这么快就见过邻居了?那人靠谱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又问:“性子怎么怪了,比你还怪吗?”

谢宁笑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严溪:“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谢宁把他和庄延的事三言两语交代给严溪,严溪听了皱眉:“这么说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他上门蹭饭了?”

谢宁说:“他不像是坏人。”

严溪严肃道:“不怀好意的人哪能一眼就让你看出来。”

话虽如此,他也没干涉谢宁的交友,谢宁能走出去和人交流,他还是挺开心的。

严溪心下宽慰,也有兴致聊起了八卦:“你知道不,这两天大家都在议论庄延。”

“庄延?”谢宁眨了眨眼,“他怎么了?”

严溪啧了一声:“他回国时间也不短了,大家都想见上一面,结果全都铩羽而归,至今没人能把他给约出来,别的不说,这架子摆得还挺大的,谁的面子都不给。”

谢宁说:“可能他也比较忙?”

“谁知道呢。”严溪幸灾乐祸道,“我听说徐清也去找过他,你猜怎么,他连面也没见到。”

谢宁搬家之后就没再受到过徐清的骚扰,这会已经把人抛到脑后了,听严溪提起还愣了一下。

严溪又说:“你说徐清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前几天还在纠缠你,这会又朝庄延献殷勤去了。”

谢宁反倒松了一口气:“他别来烦我,挺好的。”

“就怕他一边对着庄延热情,一边又缠着你不放。”

想想徐清的人品,说不定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