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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男友的白月光求婚后(67)+番外

严溪看着庄延接过了纸,还是没说话。

庄延皱眉:“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季文彬温和地道:“这次的谈话进展可以称之为0,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透露的。我知道你们是关心他,但我也是出于对病人的尊重和保护,希望你们能理解。”

庄延揉了揉眉心,半晌才道:“那就麻烦季医生了,以后我可能会常来打扰你。”

季文彬点了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意向。”

两人准备告辞时,季文彬突然道:“在他本人不是很配合的情况下,我希望你们能多给我提供一些信息。”

他说:“我怀疑,他的病状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分不开的关系。”

……

两人从季文彬的办公室出来,严溪依旧一言不发,一副心里藏着事的样子,似是在担心谢宁。

他出神地走了两步,一双手臂拦在了他面前。

严溪抬头,正对上庄延沉郁的双眸。

庄延挑了挑眉,道:“关于谢宁的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多聊聊。”

严溪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一章 安稳的觉

谢宁的工作进度卡在男主角的造型上。

他设计几个版本, 但都不是很满意,涂涂改改半天, 总觉得缺了点味道。

也许是他对男主角的理解还不够透彻?

这种工作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庄延给他整理出来的画室比他家的还要大一点, 中间的长桌上散乱地放着一叠画纸。

他画了两笔,又不满意,干脆把纸揉成一团, 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最后庄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硬是把他从画室里拉了出来。

谢宁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结果抬头对上庄延上挑的眉峰,心里一怂,乖乖地被拎走了。

庄延把人带到沙发上, 给他热了杯牛奶,忍不住问:“你以前画画也是这么……废寝忘食?”

谢宁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点到一半猛地想起什么, 看着庄延薄怒的眼神,又乖乖地摇了摇头。

“没这么夸张。”他讪讪地道,“就是画着画着会忘记时间,而且我这不是吃了晚饭才去画的嘛。”

庄延凉凉地说:“是啊, 晚上还是我做好喊了半天才把你喊下来,前两天我要是不来找你, 你是不是直接就在画室里过夜了?”

谢宁喝了口牛奶, 乖乖坐好,小声地替自己辩解:“我就是……这两天好像遇到了瓶颈,想多画画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庄延嗯了一声:“那也不能这么拼。”

谢宁卡在男主造型上的事他也知道, 前几天谢宁还特地和他讨论过。

但并没有讨论出什么进展,谢宁之前的设计他看了,也有类似的感觉,设计得不错,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

像是拼图缺了一块。

谢宁一直在琢磨到底是缺了什么。

庄延看着他慢慢地把热牛奶喝光,随口问道:“今天午饭吃了吗?”

谢宁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莫名有点心虚。

庄延看他这样子,哪还能不明白,心里又好气又无奈,最后只道:“明天开始,午饭也和我一起吃。”

谢宁:“……啊?”

庄延轻笑一声:“啊什么啊。”

谢宁半晌才反应过来:“不、不用这么麻烦吧。”

庄延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宁乖巧地保证:“我会好好吃饭的。”

“晚了。”庄延说,“你有前科,我不信任你。”

谢宁:“……”

也不知怎的,谢宁觉得庄延最近好像越来越黏他了。

喝完了牛奶,庄延收拾完杯子,问他:“看电影吗?”

谢宁眨了眨眼睛。

庄延说:“画画也不能这么闭门造车,要不要看一下别的电影,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灵感?”

谢宁想了想,点了点头。

庄延家自带设备不输给电影院的放映室,环境也好。

谢宁想起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庄延就是靠这个把他给拐到家的。

但看到庄延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电影时,谢宁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

“嗯。”他坐在放映室的沙发上,大长腿放直了,“国外的电影比较多,很多冷门的绝版的,我收藏了很久,从国外带回来时还保了值。”

谢宁粗粗扫了一眼,很多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不过他不是电影发烧友,没听过也正常。

放映室的沙发很大,但庄延偏偏挑着谢宁旁边的地方坐,双手往沙发背上一放,就跟揽着谢宁的肩膀似的。

谢宁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刚动身子,就被庄延拉了回来。

黑暗中庄延的声音低沉好听:“离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谢宁立马道:“没有。”

他还想再悄悄地动一动,结果庄延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吓唬他:“再打扰我看电影,我就抱着你坐到我腿上看。”

谢宁:“……”

他觉得以庄延的性子,说不定还真干得出来这事,于是打定主意不给他这个机会,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旁边没了动静,呼吸声也渐渐缓和下来。

庄延转头一看,迎着大屏幕的莹莹微光,谢宁闭着眼,神情说不出的安详宁静。

他睡着了。

庄延伸手从旁边拿了张小毯子给他盖上。

谢宁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了,翻了个身,庄延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声。

好在谢宁并没有醒,只是半个身子埋进了庄延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香了。

庄延把电影的音量放轻,看了会他的睡颜,慢慢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从谢宁去见过季医生后,已经持续失眠了好几天。

还在喝牛奶时悄悄地服用安眠药。

安眠药这东西,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庄延实在看不下去,又不想刺激他,悄悄地把安眠药换成了外形相似,又对身体没有副作用的牛奶片。

反正他通常都是喝牛奶的时候倒一片进去,尝不出什么味道。

谢宁没有怀疑,只当是自己的身体对安眠药产生了抗性。

睡不着时,就去画室画一晚上的画,第二天清晨再悄悄地回房间,装作刚醒的样子。

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了,庄延想干脆让他睡个舒服,在沙发上靠了半天,等半个身子都快麻了,才确认不会吵醒谢宁。

关了电影,他把谢宁抱回房间,替他换上睡衣,想让他在床上睡得舒服点。

走的时候谢宁手还扯着他的衣服,似乎是脱离了他的怀抱,感到极度的不安。

庄延又深深地叹口气,翻身上床,把人抱怀里。

谢宁安静了下来。

……

谢宁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觉。

梦里没有那些令他厌恶和恐惧的场景,没有积压多年不堪回忆的过去,也没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他觉得很安静,也很安详。

像是躺在蓝鲸宽厚的背脊上,漂游在大海之上。

抬头是蔚蓝的天空和漂浮的白云,有海鸟从他头顶飞过。

偶尔有海浪拍着浪花卷过,他却安安稳稳的,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

安宁、可靠。

仿佛在这宽阔的背脊上,能静静地待到天荒地老。

即将清醒时,他还万分留恋地在枕头上蹭了蹭,似乎不想从梦境里脱离出来。

睁开眼,第一眼望到的就是枕头旁的蓝鲸玩偶。

黑豆般的眼睛像是发着光,令谢宁心头一阵恍惚。

下楼时,果然庄延已经先他一步醒了。

谢宁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我昨天看电影时是不是……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庄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对。”

谢宁干笑了两声:“那你怎么……不把我喊醒呢。”

庄延说:“我喊了,怎么都喊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