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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男友的白月光求婚后(81)+番外

他在谢宁对面坐下,也跟着笑了笑。

谢宁不得不承认, 和季文彬交谈是一件能让他身心放松的事,至少季文彬打破了他对心理医生固有的印象。

但谢宁心底还有隐隐的不安,生怕什么时候季文彬会撕破平和的幻想。

他对心理医生的阴影实在太重。

许是知道他的防备,季文彬只是很随意地和他聊着各种琐事,等他彻底地放松下来,才偶尔开口试探一二。

“上次你说你有失眠的症状,现在好了吗?”

上次我有提到失眠吗?

这个念头在谢宁脑海里一闪而逝,却没有深想,答道:“好多了。”

他来季文彬这儿时似乎什么都聊过一两句,季文彬不太会把话题在他的病上打转,也不会特意地去探究他的过去。

两人就像约了下午茶的好友,坐在沙发上漫无边际地聊着,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光就从指尖流逝而过。

后来回想时,谢宁也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心情总是能好上不少。

季文彬说:“安眠药虽然效果不错,但不建议长期服用。”

谢宁摇了摇头:“最近没怎么吃药。”

季文彬“哦”了一声,似是有点意外:“没有药物辅助,是已经能自己入眠了吗?”

谢宁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但真要说起来,也不全然靠的他自己的力量。

事情约摸是起于他某日失眠,从画室里出来时正好被起夜的庄延撞了个正着。

庄延下楼去倒水,走廊开着微弱的夜灯,谢宁能看到他眼底沉郁的神色。

明显是不大高兴了。

“大半夜不睡觉?”

谢宁对他笑了笑,神情很是尴尬。

他迅速想了想自己能找出什么借口,但大脑转了一圈,也没想出大半夜不睡觉跑去画室的合理理由。

于是他乖巧地道歉:“我错了。”

庄延还拿着水杯,灯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隐在暗处的那一边神情不是很分明。

谢宁隐约听他叹了口气,又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他那会儿身体不太舒服,伴随着失眠的是大脑一阵一阵的钝痛,像是内部有一把锤子在敲敲打打着。

所以他的反应也有点迟钝。

被庄延带回房间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看着庄延不悦的神情,谢宁十分乖巧地爬上了床。

他并不是没有睡意,但每每闭上眼,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令入眠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

房间的灯都被关了个彻底。

黑暗中,谢宁听到什么东西被放到桌上的声音,缓慢地思索之后,才想起来应该是庄延喝的水杯。

他有点好奇庄延是怎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准确地找到桌子的。

庄延又神奇地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头疼?”

谢宁点了点头,又怕庄延看不到,出声道:“有一点。”

庄延的手在他太阳穴上揉了两下。

他的手掌宽大厚重,但揉弄的力度又轻又缓:“不太熟练,你将就一下。”

庄大导演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这么伺候人,动作磕磕绊绊,谢宁却奇迹般地觉得头不怎么疼了。

过了一会儿,庄延停下动作,收回了手。

谢宁以为他要走了,睁开眼。

在黑暗中,他只能勉强描绘出庄延的轮廓。

他的五官立体深邃,肩膀宽厚,任是从哪一个角度看去,都是非常具有魅力的男人。

谢宁看了会儿,发现轮廓突然靠近放大。

紧接着庄延就翻身爬上了床,把他抱在怀里。

被庄延的气息包裹住时,谢宁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

庄延按住他的手脚,把他抱得更紧,低声道:“别闹。”

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庄延睡前应该是洗了澡的,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那股令谢宁腿软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两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味道也相似,谢宁闻着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但一想到他紧贴着的这副温热的身躯,谢宁不由头晕目眩,若是月光能透过窗帘洒进来,怕是能照出他眼角的一抹微红。

这会儿头不头疼、失不失眠的早被谢宁抛置脑后。

他迷蒙了半晌,老老实实地缩在庄延的怀里,问:“你……你不回去吗?”

庄延哑声回答:“迟点回去。”

谢宁还想再问,庄延又说:“怕你等会大半夜还往外跑,我等你睡着了就回去。”

“……”谢宁试图蒙混过关,“我不乱跑了。”

庄延轻笑一声:“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信用度?”

不是。

谢宁有点懵,他干啥了,怎么突然就一点信用度都没了呢。

还没等他提出异议,庄延已经堪称粗暴地伸手捞过被子,把他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就露出一个脑袋,以及脑袋上眨啊眨的眼睛。

“别说话了,快睡。”庄延声音低沉,“我还治不了你了。”

谢宁乖巧听话地闭上了眼。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要好一会儿才能睡着。

结果枕着庄延的胸膛,闭上眼没多久,乏累感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他最后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庄延的身影,唯有床头的蓝鲸玩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谢宁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直到他洗漱完,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只水杯。

还留着半杯没喝完的水。

那天之后,庄延每晚都要在他房里逗留那么一小会儿,说是要看他睡着了再走。

谢宁抗议了几次,都被庄延给打回。

后来谢宁隐约也明白,庄延大概是知道了他失眠的事,想用这种方法给予一些帮助。

不得不说,还挺有效的。

……

“庄延,约你出来一次,怎么比登天还难。”

被人带到这家私人会所时,庄延是不大乐意的,脸拉得老长。

但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和齐锐一起聚聚了,齐锐调侃过几次,说他“见色忘友”,庄延面不改色地应下。

正好今天谢宁要去见季文彬,他便抽空和齐锐见了一面:“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

齐锐笑笑:“再忙也不至于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吧,我可听说你最近雷打不动地准点回家吃晚饭。”

庄延挑眉:“我觉得你用词可以更精准一点,不是吃晚饭,是做晚饭。”

“……”齐锐,“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贤妻良母。”

庄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什么形容,语文没学好的话建议你给自己找个家教。”

白天不像晚上那样热闹,要不是晚上不可能把庄延约出来,齐锐也不至于退而求其次。

真把人叫出来了,又觉得无聊得很,只能倒了两杯酒,随意地和庄延碰了碰。

庄延喝了两口,又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齐锐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庄延还在玩他那个养兔子的手机游戏。

“难得见你对一个游戏这么长情。”齐锐问,“这都玩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玩腻。”

那个游戏他也去下了玩过,正如庄延猜测的那样,十分钟后就删了。

庄延:“其实我也好久没上了,这不现在无聊嘛。”

平日家里有真的兔子先生等着他喂养,他也不必玩什么虚拟游戏。

齐锐没兴趣看他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趴在桌上喝了两口酒,倒还真乏起了几分醉意。

伴随着那三分醉意,他还想起了一件事,戳了戳庄延的手肘。

庄延皱眉,换了个姿势,抬头看他:“怎么了?”

齐锐说:“你上次不是让我去查谢宁和徐清的往事吗?”

两人的事庄延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兴趣,随意地应了一声:“我不记得了,还有这事?”

齐锐一下子蹦了起来:“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