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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172)

寝殿内弥散着浓厚的苦涩药味。

苏白月看着暴君苍白干裂的唇,心生不忍,端了碗茶水,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沾了水,一点点的喂给他喝。

虽然知道暴君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但苏白月还是觉得现在的暴君挺惨。

见识过星辰大海,征服过三山五岳,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被困于这一方之地呢?甚至于连说句话都要使出吃奶的劲。

哦,现在的暴君可能连吃奶的劲都没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眼睫,鼻息间闻到一股不属于苦药的甜香。

穿透四肢百骸,竟让他感觉到了四肢的存在。

即使那只是漫无边际,如针刺一般的痛。

唇上湿润润的被柔软的东西轻磨蹭着。

那柔软的东西抵住他的唇,撬开了他的嘴,然后陆殷衡就感觉有水缓慢留了进来。

细细绵绵的就像那萦绕在他鼻尖的香。

陆殷衡贪婪的吞咽着。

他知道,如果不喝,他就没命了。

既然所有人都希望他死,那他就偏偏要活着。

……

当凤宜梧再次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

因为极度害怕,所以整个人不断颤动的姜绿蒲直接就把那碗药给洒出了一大半,最后那一小半在她哆哆嗦嗦要给暴君喂的时候,因为不小心绊到了暴君摆在床前的龙靴,而尽数奉献给了暴君的被子。

凤宜梧:……

“我太害怕了。”姜绿蒲捧着药碗,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整个人脆弱又无助。

凤宜梧盯着姜绿蒲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因为连续跟暴君呆了好几天而不能好好入眠,原本就小的脸更瘦了一圈。衬出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完美诠释了一个“废人”的含义。

废人苏白月“嘤嘤嘤”的开始哭。

凤宜梧一把抢过那只碗,恨铁不成钢的出去了。

她不是那种会牵连无辜的人,说杀暴君就只会杀暴君。

这个废女人她一根毫毛都不会动的!

凤宜梧刚走,那边就又进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男二顾上元。

太后深知现在谁都想要暴君的狗命,所以刻意松懈了寝殿的防御,只要是个人就都能混进来。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借刀杀人。

“绿蒲。”顾上元穿着一套靛青色锦袍,风姿俊朗,人模狗样。

说起来,顾上元也是皇城内有名的美男子,只是可惜,所有的男人在男主面前都是渣渣。

看惯了暴君的颜的苏白月表示自己对顾上元一点都不感冒。

“上元哥哥。”姜绿蒲拧着帕子,开始啜泣,“我太害怕了,我想回家。”

顾上元赶紧安慰,“绿蒲乖,只要再挨些日子,等暴君醒了,骗他签下禅让书,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哄白痴呢?

白痴姜绿蒲一边哭,一边点头,那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真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顾上元看着姜绿蒲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心中难耐,小心翼翼的牵住她软绵的小手,轻轻的摸了摸。

姜绿蒲受惊似得收回去,臊的面颊通红,就如含苞娇杏,流霞彩月。

顾上元又细细的跟姜绿蒲说了好些话,然后把宽袖暗袋内带进来的药递给她道:“绿蒲,这些都是好药,能治断骨,你每日替暴君换上。千万别忘了。”

姜绿蒲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着顾上元消失在殿门口,然后一抹湿漉漉的小脸,扭身爬回龙床,从暴君的枕头底下翻出剩下的两个素饼继续啃。

细细碎碎的素饼屑落了暴君满脸。

第123章

柔软的指尖又带着濡湿水渍,拨开了陆殷衡的嘴。清甜的水淌过他干涸的喉咙,舒缓了四肢。

恍惚间,陆殷衡又闻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近在咫尺,沁人心脾。

他抿了抿唇,含住了嘴里的手指。

感受到这轻微的力道,苏白月一愣,下意识就把手给抽了出来,然后去扯暴君的眼皮。

暴君没反应。

苏白月想了想,又把手指伸了回去。

男人细薄的唇带着苍白的濡湿痕迹,力道十分微小的轻轻抿上。

苏白月确定了。暴君好像有意识了。

把手里的茶碗放下,苏白月思索半刻,从暴君的枕头下拿出昨天剩下的半个饼。

干硬的饼上除了苏白月的牙齿印,就是一层厚腻的油脂。

既然可以自行吞咽茶水,那如果她喂饼的话,他能不能自己咽呢?

陆殷衡水还没喝够,就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进来。

带着一股烧糊的隔夜味道。

毫无力气反抗的他被塞了一嘴。

苏白月撑着下颚靠在床边,盯着被自己塞了半个饼的暴君看。

暴君面色平静的躺在那里,眉心微蹙,唇色苍白,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恐怖感。

没嚼。

苏白月伸手,捏了捏暴君因为被塞了半个饼而鼓起的脸。

可惜了她的饼。

想完,苏白月又辛辛苦苦的把那些硬茬茬的饼抠出来,生怕把暴君噎死了。

喝了三天水,一粒米都没有进的暴君一下子瘦的吓人。

苏白月百无聊赖的用芊芊素手点了点暴君的下巴。

男人的下颚上长出细密密的胡茬子,戳在苏白月白嫩的指尖,带着刺麻麻的疼痒。

长了胡须的暴君,两颊凹陷,显出一股颓丧的病态美感。非常影响苏白月观赏颜值。

她想了想,从绣篓子里掏出一把小剪子,又拿出帕子,像婴儿围兜兜一样的给暴君围在脖子上,然后给他刮胡子。

没有用热水软化的胡子硬茬茬的非常难刮。苏白月手又生,当她大功告成的时候,陆殷衡的下巴上就都是一条条的血印子。

尤其男人肌肤还十分苍白,那血印子看着就更吓人了。

不过虽说吓人,但也只是看着而已。

苏白月赶紧把手里的小剪子放回绣篓子里,然后用帕子把陆殷衡的脸盖上。

第一次不熟悉,下次她一定好好刮。

……

当凤宜梧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脸上盖着帕子的暴君,手里一哆嗦,药碗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满地狼藉。

正在午歇的苏白月被吓了一跳。她猛地站起来,因为供血不足,所以脑袋昏沉沉的差点摔倒。

“姜姑娘,陛下他,他……”凤宜梧结巴了好久,才勉强抑制住满心满眼的欢喜,用干涩的喉咙小心翼翼问道:“驾崩了吗?”

缓过神来的苏白月香腮上带着明显睡痕,她低头看一眼依旧被帕子盖着脸的暴君,觉得自己无意间好像引起了极大的误会。

“不,这……”

苏白月话还没说完,那边寝殿的横梁上突然跳下来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剑,直指暴君。

苏白月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暴君身边,下意识一把抱住暴君的脑袋,保护暴君的狗命。

那边,凤宜梧还没看到自己身后冲过来的黑衣人,声音兴奋的都尖了,“暴君死了,暴君死了,哈哈哈……”

那些黑衣人听到凤宜梧的话,一阵急刹车,各个面面相觑后,领头的黑衣人率先转身,然后那几个黑衣人一道消失在了无尽黑夜苍穹之中。

苏白月:……

凤宜梧一脸兴奋的跑了出去,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的大声呼喊。

“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龙床上,陆殷衡只感觉自己原本便轻缓艰难的呼吸突然变得尤其困难。

他第一时间就以为有人要将他闷死。

想他死的人千千万,陆殷衡偏不死,就算是死,他也要看清楚,到底的谁对他下的杀手。

这样,就算是堕入阿鼻地狱,他也会爬上来,将她一起拖下去。

陆殷衡拼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

面前似乎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的不是很真切。陆殷衡的身体一点都动不了,而且他眼前也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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