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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212)

忽然他叫她一声:“千淼。”

“嗯?”她转头看他。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拍拍自己的腿,对她说:“到学长这来。”

楚千淼的脸腾地发起烧。

她红着脸,放下叉子,走到任炎身边,被他一拉,坐在他腿上。他一手环抱着她,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面向他。

“蛋糕甜吗?”他看着她,低声地问。

她无法克制地红着脸,对他说:“甜。”

他哑着声说了句:“我尝尝到底甜不甜。”声音就此消失在她唇齿间。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吻了个彻底,卷着她的舌尖吮她的奶油余香。

楚千淼被他吻得眼前发白浑身发软,心口怦怦跳。她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渐渐又变成抱着他的脖子。

长长一吻结束时,她胸脯起伏低低喘息。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他吮得胀胀的,像快肿了一样。

他抬手来摸她的脸,随后用拇指揉弄她的嘴唇,他声音低低哑哑地,还洇着点情欲:“确实很甜。”

她脸烫得像火烧。她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平时看起来禁欲又高冷,可是关起门怎么这么会调情……

他忽然托着她后脑把她压向他的肩膀,然后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问:“还记得初吻的感觉吗?”

他每说一个字,嘴唇都拂过她的耳朵,像一下一下挑逗的轻吻。她不由浑身战栗。

别说初吻,她眼下连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

她摇摇头

他把她向后移,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又低声地问:“那我吻你呢?是什么感觉,嗯?”

那声音被他释放得像一只撩人的手,正在带着情欲抚过她全身。他看着她,眼神灼热直白。

被他的目光一烧,她脸更红,心跳更慌。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凶巴巴地回答他:“也不记得了!”

他当即拉下她的手托着她后脑又风卷狂沙地吻了她一回。

再分开时,她觉得心脏跳得都要爆炸了。她今晚可真的受不了第三回 了。于是他再问:“我吻你呢,是什么感觉,嗯?”她再不敢负隅顽抗,低头看着他胸前衬衫上第二颗扣子,乖乖回答:“就是……打雷的感觉,轰隆隆的……”

他踮了她一下,把她踮得抬起了头。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前按。里面也怦怦怦地,砸墙一样。

他把嘴唇又凑到她耳朵旁,若有似无地吻着,说:“我这里也是。”

她顿时心口里轰隆隆的,耳朵里轰隆隆的,脑子里也轰隆隆的。

她觉得她要被自己的心跳声给吞没了。

又陪着楚千淼吃完半块蛋糕,任炎翻翻手腕看了看表,说:“我得走了。”

楚千淼叫了声:“学长……”声音软绵绵的,有点舍不得似的,自己都吓一跳。

他才待了半个小时。牛郎织女还能会一整天呢。她确实有点舍不得。

“不能改签成明天一大早吗?”她想了想,问。

“那我今晚住哪里?”他看着她,视线灼热。

“我、我下去再给你开一间房!”

任炎挑着嘴角笑:“没房间了,我问过。”

“……那,那,那你回去吧!”楚千淼狠了狠心,说。

“我今晚住你这不行吗?”任炎故意逗她。

楚千淼脸烫得快要自燃起来:“不、不行!我怀疑我们,会把持不住乱来的!”她艰难地说完后半句。

任炎更想逗她了,一眯眼,看着她问:“我们不可以乱来吗?”

楚千淼吞口口水,而后一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你别再看我了!可我们现在就乱来太快了呀!”

看她急了,任炎不逗她了。

他拉下她的手,捏在手里揉,对她说:“好了,我得走了,送我下楼吧。”

“等我下!”

楚千淼站起来喝了半瓶矿泉水给自己降了温,送任炎到楼下。

酒店门口泊着等客的出租车。任炎走到门口一招手,一辆空车开过来。

临上车前,他转身看着楚千淼,抬手摸摸她的脸,叮嘱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楚千淼红着脸点头。

“走了。”他拉开车门,临上车前又摸摸她的头。

出租车载着他绝尘而去。

楚千淼抬手捂住两个脸颊,呼着气给自己降温。

她上楼的时候愤愤地想,他刚刚干吗还摸她的头,拍花子似的。她好歹也是个奔三的女人了,成熟稳重大方得体,好端端地竟给他摸成个小姑娘。

短暂的浓情半小时后,楚千淼和她的男朋友又开始了分开两地的日子。从十月和他确立关系,到眼下的十一月,按说他们成为情侣的日子已经不短,可真正面对面在一起的时间,却只有两天零半个小时。

楚千淼起初自觉和任炎还不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但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认知。

她对任炎的想念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一点点在加深。

那想念起初是蚂蚁爬,只有一点点,感觉不浓烈,麻麻痒痒的。可后来蚂蚁爬着爬着就变成了山呼海啸,那一点点的想念不知不觉就泛滥成一大片,那些麻麻痒痒也变成了绵绵延延的、隐秘的甜与微痛。

她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一份极致的恋爱是这样的滋味——不顾后果的喜欢,不问原由地思念,没有自己劝自己、自己对自己妥协说,他也挺好的,所以你也要一心一意待他。

她对他一切的向往都是发自本能。她想人类最根本的情动不就是本能?

自和他半小时的相聚后,她如果想他了,就出去买块蛋糕,就买他那天买给她的相同样式。用舌尖在口腔里碾化奶油时,她会回味他吻她的味道,那时她会情不自禁地笑。

她和秦谦宇时不时会在微信上聊聊天,互通一下有无。秦谦宇对她说:“领导最近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经常翻手机看,等什么消息似的。”

——她想原来他等她消息的时候,也不太淡定呢。

隔两天秦谦宇又说:“领导又变回缺少人味儿的领导了,他又双叒叕不跟我们一起聚餐了!非说有重要电话要打,就自己跑回房间了。唉,这男人,可真是领导心海底针!”

——她听着这通牢骚心里有点美。那电话,当然是打给她的了。

后来秦谦宇又告诉她:“弟弟八卦!企业一大美女高管对咱领导有意思,想让领导教教她上市方面的东西,结果咱领导不解风情,直接把活丢给刘立峰了,老刘也他妈牛,直接把自己考保代的资料借给美女高管,跟人说,看吧,看完你就悟了。后来老刘和我说,这是任总私下给他支的招,你说这俩人,绝不绝!”

——她对着对话框笑了好半天,笑得心里又甜又有点思念。

但晚上通电话时,任炎绝口不提美女高管热情高涨的学习欲望,却一直在旁敲侧击反问她,企业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的高管。她和他周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换位思考,既然他有美女爱慕,那她自然也有才俊欣赏。他不是没有危机感的。

她想她走下高冷神坛的男朋友,似乎越来越有人间烟火气。她觉得他做起凡人来,真有意思。

她在这边的定增项目上,又陆陆续续发现好多问题,独立董事异地存货等等,都是那种平时很容易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忽略过去的问题,那种每当她一提出来别人就会恍然大悟地说这还真是个问题还好楚经理你发现了。

她靠着她的细心和敏锐以及专业能力,把企业潜藏的暗雷一点点地找到一颗颗地排掉。

项目做下来的过程中,他们中介机构与企业的财务总监少不了各种打交道。甜甜食品的财务总监叫卢芳,三十几岁的中年女人,是个顶顶难缠的人。

中介机构出差尽调的餐饮费和住宿费都是由企业报销的。每当中介方拿着这些费用发票去找企业报销,就是见证卢芳最难缠的时刻。她总是嫌中介机构花的钱太多,报销时说说道道一堆有的没的,叫人无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