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暗非明(8)

“老师，你没事吧？”赵嘉煜扶住了差点摔倒的顾生，本来就是不喜欢喝酒的人，被灌了这么多，顾生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顾生摇头，“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爱喝酒，在这儿陪你。”赵嘉煜递给顾生纸巾擦汗。

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顾生抽了一支烟，烟是刚刚从桌子上拿的。顾生已经戒烟了，只不过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抽一只。赵嘉煜也抽烟，只是不敢当着杜博文的面抽，不然会接受特殊教育，现在想陪着顾生抽。

赵嘉煜犹豫了一下，开了口，“老师和赵秒......这样很痛苦，老师长痛不如短痛，和赵秒说了吧！”

“不可能，远远的看着还好，真的说了，恐怕我得消失一辈子。再等一下，等到小秒结婚就不用了。”顾生也知道自己很懦弱，可赵秒是他最在乎的人。一旦开口，两个人或许会就此决裂。

“可......”

“嘉煜，谢谢你能理解。可这些事不是说不说的问题。我之前......算了，以前的事不想再说，只是我不可能和赵秒在一起，他太好了，是阳光，可我是后面的阴影，注定是背道而驰的。”顾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整个人生都充满了消极的因素，这些消极因素不能带给赵秒。

“杜博文追求我的时候，我也很痛苦。杜博文特别好，我是个小三的孩子，根本不能配上他，但杜博文对我很好，好到可以答应我任何无理的要求。老师，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赵嘉煜问道。

“可你很清楚博文喜欢你，我也清楚地知道，小秒待我只是家人，亲情和爱情怎么能划等号？”顾生反问道。

第10章 第 10 章

不多久，赵秒也来了洗手间。杜博文打电话过来，赵嘉煜只打了一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洗手间只剩下两个人。

“没想到老师也这么不乖，竟然抽烟。”赵秒拿过顾生手上的半支烟抽了起来，地上有好几支烟头，说明已经和赵嘉煜聊了好一会儿了。赵秒羡慕，甚至嫉妒赵嘉煜，凭什么他能和顾生无话不谈，而自己像个外人一样。以前是，现在也是。赵嘉煜好像特别了解顾生，而顾生也只和赵嘉煜说心里话。

“对身体不好，别抽了。”顾生夺回烟，摁灭扔进垃圾桶里。

“我有点难受，想回家了，你走不走？”赵秒靠着顾生的肩膀，刚才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心里面又有气，怎么着都觉得不舒服，头痛欲裂。

“嗯，我和你回去。”虽然想着要留在最后负责买单的，但看到赵秒这么难受，顾生还是打算和赵秒走。可以把钱给韩友良，反正是他的酒吧。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里，外面又飘起了雪花，赵秒靠着顾生，“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许愿老师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会不会实现？”

“我们总会分道扬镳的。”顾生看向车窗外，赵秒对他很依赖，但最后还是要各走各的路，还不如断个干净。可偏偏管不住自己，谁不希望在寒冷的冬天能多一点阳光照耀着自己呢？顾生做不到立马割舍干净。

赵秒没再说话，要是再说下去，赵秒觉得自己或许会被顾生气死。心里面一直默念不会的，分道扬镳从来不是他和顾生的未来。

两个人喝了太多的酒，勉强洗个澡，然后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赵秒偷偷亲了亲还在熟睡的顾生。睡了一觉，气就全消了。毕竟自己喜欢上的人，再委屈也得受着，总不能不喜欢了。

“几点了？”顾生问道，酒是喝多了，顾生还不想醒。

“十二点半了，老师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厨房下两碗面，端到房间吃。今晚上除夕，重头戏也在晚上，现在肯定找不到什么吃的。”赵秒说道。

“嗯。”

也是刚刚醒来的韩友良闻着香味进厨房，见赵秒在煮面，坐在旁边指使道，“给我也来一碗面，不用客气。”

“吃熊心豹子胆了？”赵秒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往锅里多加了一些面，故意往韩友良碗里多加了一些盐，想齁死他。

“昨晚上赵嘉煜找我说话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韩友良说道。

“他和你说什么了？”赵秒没好气地问道，昨晚上就挺生气的，顾生和赵嘉煜的关系太好，不过也是他自己造的孽。要是没有那一年的校园暴力，顾生最多只是把赵嘉煜当做好学生看待，只是喜欢而已。但正因为有了对赵嘉煜一年的校园暴力，顾生特别心疼赵嘉煜。开始大家都知道顾生和赵秒关系好，有什么事都是叫赵秒带话，可后来都是找赵嘉煜了。

“就问你对顾老师好不好，这简直就是个白痴问题，要不是顾老师是个男人，我觉得你肯定要把他拐到手了。”韩友良吐槽道。

赵秒将面端给韩友良，总觉得赵嘉煜问得很奇怪。他对顾生好不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何必问这种白痴问题。

“你打死买盐的人了？”韩友良怼道。

“你说赵嘉煜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赵秒问道。

韩友良嚼着面思考了一会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赵嘉煜肯定怀孕了，一孕傻三年。”

赵秒往韩友良头上拍了一下，差点把韩友良的脸摁到碗里去。懒得和这人多说，找个时间问一下就好，赵秒上楼给顾生送面。

“我脸上是有东西吗？”从进房间以后，顾生就一直被赵秒盯着。

“我和赵嘉煜，你最喜欢谁？”赵秒觉得这问题挺幼稚的，但还是想问一下。

“怎么和以前一样，最喜欢你，行了吧？”当年赵秒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刚刚到这个班级，赵嘉煜的英语实在太好了，顾生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学生一眼。赵秒就开始吃醋了，因为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顾生还以为赵秒只是耍小孩子脾气，后来才知道真相。

“老师对我越来越敷衍了，昨晚上你和赵嘉煜聊什么聊得这么久？”赵秒试探性地问道，赵嘉煜的问题莫名其妙，应该是和昨晚上顾生聊了不少事才会突然问的。赵秒倒不怀疑顾生对赵嘉煜说了什么，只不过一定和顾生有关系。

“说了博文一些事，还有你......他爸爸的一些事，其他就没说什么了，我和嘉煜也只有这些话题。”顾生解释道。

赵秒还想说什么，顾生的手机响了，但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怎么不接电话？”赵秒问道。

顾生挂断了电话，“我不喜欢接陌生电话。”

没两天，顾生就打算走了，还有工作没做完。韩阳一直在挽留，顾生已经算是他亲儿子了。看着自己儿子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多少有些不舍。

顾生一直在说没关系，韩阳也就没再强求了。

赵秒自然要跟着走，在顾生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也开始收拾行李了。不管怎么样，都得把顾生拿下。

第11章 第 11 章

顾生和赵秒出门之前，赵秒接了个电话，是赵嘉煜的，想着肯定有事。于是让顾生先去机场，赵秒赶去了赵嘉煜的家。杜博文上班去了，不在，只有赵嘉煜一个人。

“听说你要和顾老师一起走？”赵嘉煜看着赵秒，眉头紧锁，很是担心的样子。等会儿就要离开，赵嘉煜是昨晚上才知道两个人要走的消息，感情太深了很不好，尤其是顾生属于单方面的，赵嘉煜不想让他受到太大的伤害。

“顺路，反正都是一个目的地，一起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吧？”赵秒反问道，本来想在走之前找赵嘉煜问些事的，可时间太紧，顾生也不愿意再多留几天。想着下次找机会的，没想到赵嘉煜先打电话过来了。

“我可不知道哪一个学校大年初几就开学了，顺路也不是这么顺路的，有些事不该做就不要做。”赵嘉煜反驳道，语气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