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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报复什么欺骗都无所谓了,他只希望他好好的。

但是心理医生给了他更加客观的建议。

面对谢汐这种情况,江斜去咨询了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希望能得到妥善的方案。

心理医生很明确地指出,单纯地将成裕给他,只会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此后一生都将万劫不复。

将生存的意义定在虚妄的利益上,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这一次是江斜拿走了成裕,下一次又会是谁?

再有一次类似的经历,谢汐绝对会撑不住。

他最根本的问题并不是失去了成裕,而是一直以来都有着厌世的情结。

童年的经历让他孤僻冷漠,原生家庭的残酷让他不相信感情,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是他唯一的人生目标。

而这目标显然是不健康的,一旦失去就会面临全盘崩塌的悲剧。

心理医生的建议是,带领谢汐感受新的生活,多看看不同的风景,多体会不同的快乐,重新找到健康积极更加快乐的生存动机。

这样才会真正摆脱桎梏,重获新生。

于是江斜带着谢汐来爬山了。

当然这些谢汐全都不知道,可即便不知道他也能体会到江斜的心意。

他装作厌世的目的也达成了。

江斜主动去找心理医生,主动去了解这种心理状态,甚至还根据方案开始“治疗”谢汐。

这是相互的,给谢汐寻找生存动机,也是在为江斜寻找。

他们都需要去看看不同的风景,都需要找到生存的新意义。

谢汐一口气吃了两个小笼包,要吃第三个时,江斜制止道:“可以了。”

谢汐眨眨眼:没吃饱。

江斜看到他眼中的光彩,心中松口气,但却坚持道:“你饿了太久,一次性吃太多不行。”

这么小的笼包,正常成年人能吃两笼十二个好嘛,他才吃了两个!零头而已!

“江医生”很严格了:“可以多喝点粥,好消化。”

谢汐:“……”完了,他还没机会偷吃,吃这么点还让他爬到山顶,他要饿死了!

好在江斜是有主张的,并没有饿着他,走了一会觉得他差不多消食又给他吃了一顿。

这种少食多餐对于谢汐目前的状态是极好的,江斜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这样好的保温盒,全程都保持这热度,一点没凉。

谢汐在江斜这蟹黄小笼包的“勾引”下,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

真的不累,路程基本都是平路,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别说谢汐本来就身体健康了,即便真的瘦骨嶙峋也不妨碍。

反倒因为吃了饭,运动后,身体血液循环起来,更有精神了。

江斜伸出手道:“来这边,这里没人。”

他早就找人安排了,这个角落的看日出虽然不是最佳的,但却是最清净的。

谢汐握住他手,上了最后几个台阶。

他们时间掐得刚好,两人一起站到山顶后,看到了从海里慢慢露出头的太阳。

初升的朝阳和将要落下的夕阳很像,都是红彤彤的,都是霞光漫天的,都是将周围一切全染红的。

可是又很不一样。

朝阳是在慢慢往上升,是在挣脱束缚的。

当太阳从海边腾地一声钻上来时,光芒像一条长长的绸带,将深色的海和深色的天空牵在一起。

这是耀眼的金色、透明的金色,更是无畏的金色,它势必会照亮所有黑暗,势必会将美丽的湛蓝还给大海,将澄澈的浅蓝还给天空,势必会把一切光明和希望带给这个世界。

谢汐看怔住了。

江斜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好看吗?”

谢汐点点头道:“好看。”

朝阳的美和夕阳的美一样壮丽。

但一个是对生的渴求,一个是对死的沉沦。

人活着,注定要像朝阳一样,对生有着无限的渴望与追求。

回去的时候,江斜说:“这一个月我在美国。”

谢汐应了声。

江斜坦白道:“江荭的病有了突破,她终于康复了。”

谢汐早知道了,还得做出惊讶的模样:“太好了。”

“是的,”江斜温声道,“人活着,总有无数的转机。”

把江荭的事说出来,也是在给谢汐信心。

徘徊在鬼门关的人都有了新的希望,他们这些健健康康的人更不该厌弃人生。

江斜继续道:“她没回国,待在病床上几年,她现在只想到处走走看看。”

谢汐唇角弯了弯:“挺好的。”

江斜应道:“是的,只要多看看,就会发现还有很多乐趣。”

谢汐笑容越发明朗:“的确如此。”

这一次爬山成绩斐然,谢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本着再接再厉的原则,周末江斜又带着谢汐去爬另一座山。

谢汐睡眼惺忪的:爬山可以,咱们能别这么早出门嘛!困死啦!

然而江医生很有主张,带着他去爬了稍微有点难度的山。

谢汐假装让自己出了一身薄汗,吃得也更多了(这个不用装),再次看到跳上云端的日出后,他竟有些喜欢这活动了。

爬山的时候不无聊,爬上山又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更重要的是和心爱的人手牵手仰望新生,真的很开心。

半个月后,江斜又要带谢汐出门。

谢汐问:“这次要去爬什么山?”

江斜笑道:“不用怕,这次不爬山,带你去个地方。”

谢汐好奇问:“去哪儿?”

江斜卖关子道:“去了你就知道。”

谢汐被吊起胃口,颇有兴致地任他牵手上车。

到了目的地,谢汐愣了愣。

这是一家孤儿院,谢汐真的没想到江斜会带他来这里。

不过转念他胸腔又全是暖流,在这个小世界的设定里,他是在孤儿院里待过几年的。

虽然谢汐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想想也知道在这里的生活与幸福相距甚远。

江斜留心着谢汐的情绪,说道:“你放心,这里很好。”

资助一家孤儿院其实是很麻烦的事,单纯地给钱,只会激发成年人的贪欲,对孩子毫无益处。

重点是投钱后的监管与落实。

钱是进了别人的腰包,还是用到了孩子身上,这才是资助的关键。

给了钱就不再过问,那样的慈善只是在做样子,让每分钱都落在该落在的地方上,才是真正的慈善。

显然江斜是下大功夫了。

他带着谢汐走进孤儿院时,孩子们热情的拥上来,对他的欢喜毫无不作伪。

反倒是有些年长的看到了谢汐,满脸警惕。

江斜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

他一开口,孩子们才对谢汐露出害羞又谨慎的笑容。

谢汐愣愣地,虽然自己没有在孤儿院的记忆,可他能够想象——

这个世界的谢汐见到这一幕,会是怎样的心神激荡。

江斜是在救赎他,全心全意地想要带他走出泥沼,带他见到新生。

这一下午过得很快,回去时两人聊了很多。

江斜说:“最初是为了姐姐的病……”

这是很多有钱人做慈善的动机——想为至亲积福。

“后来,”江斜轻声道,“才发现付出是很有意义的。”

拥有固然让人满足,可付出能得到的远比获取来得多。

空洞的财富刺激着人的神经却填不满欲望,适当的付出反而能够让人获得真正的满足感。

谢汐轻声道:“谢谢。”

毫无疑问,江斜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江斜看向他,视线落到了他的唇上。

谢汐心头一跳,脸颊竟不受控制地飘起了红晕。

他不怕耍流氓的江斜,却怕这样认真又谨慎的江斜。

一个吻而已,却好像被心跳声填满了整个空间。

分开时,谢汐低声道:“你不怕我又在骗你吗?”

江斜握着他手道:“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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