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又名我才不怕鬼嘞(17)
曲闲愣愣看着慕容安伸向他脸蛋的手,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
“左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楚越攥住了慕容安伸向曲闲的手腕,挡在了曲闲面前,面无表情地看向慕容安。
慕容安笑意不改,使了个巧劲儿挣脱楚越的钳制,他收回手,背于身后,轻巧地说道:“曲闲脸上蹭了点酒坛盖的土,想帮他拂去罢了。”
楚越侧首瞧了眼傻愣的曲闲,曲闲也下意识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蛋,瞅了瞅,发现并没有什么啊!
楚越不想理会他们:“楚越奉主子的命令请曲道长回去。”
“我还没跟曲闲玩够呢。”
“我管你!”
楚越二话不说就拽起抱着酒坛子的曲闲离开。
慕容安目送着他们离开,他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玉玦,摩挲了下,喃喃道:“命犯桃花?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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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慕容安正打算更衣就寝,领子的盘扣刚打开两个便住了手,他侧首望着一旁,轻声道:“不是说不管我么?楚越。”
来者是楚越。他一脸生人勿近的冰凉,径自就坐在了床铺上,他睨视着笑颜清浅的慕容安,下一秒便做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楚越拽过了慕容安,将慕容安反压到了床铺之上,而更可怕的是慕容安不过是一瞬的诧异,随即就伸出了双手环住了楚越的脖子,笑得愈发显得明媚了――真是难以想象慕容安那平时清冷的模样会有如此不符合设定的笑颜。
楚越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仿佛他清楚晓得慕容安本就是这样的人,更清楚得晓得慕容安这家伙的性别是什么。
“对曲闲感兴趣?”
楚越如此反问着,纠结着这两日的事不打算放过慕容安。手下的动作却是帮着慕容安继续解开他未解完的扣子。
“你不开心我来大墉见你?”
慕容安却是这么反问的。他的手顺着楚越的脖子慢慢往上摸索着,直到摸到楚越的发冠,轻笑了一声,将它解开来。
楚越不吭声,他大力扯开了慕容安的衣襟,包括里衣,看着那一圈圈缠在慕容安胸口的棉布就来气,伸手继续一圈又一圈地将这棉布解掉。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裹成这样了!”
“会被看出来的。”
“谁让你穿紧身的衣服!”
“我发誓这衣服只收了袖口和腰!”
“那你还裹得那么紧!”
“习惯了……”
楚越抿唇,盯着慕容安那被勒得红红的胸口――哪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慕容安是女人。
她相貌清秀,嗓音是中音,穿的永远是高领的衣裳,低调的黑色――她扮了男人二十年,谁认得出她是女儿身!
慕容安的母亲知道,因为就是她让慕容安这么做的,让慕容安成为慕容家的“长子”――甚至是“独子”。
楚越认得出,因为他们是偷偷一起长大的。为什么叫偷偷?别人并不晓得他们相识甚久而且关系特殊,包括慕容安的母亲。
阮柯知道,楚越告诉他的。
“轻点揉,疼!”
慕容安低呼了一声,嗔怪地拍了下楚越,表示不满。
“你还知道疼?”楚越轻笑,“勒的时候不疼么?”
慕容安无言以对,她白皙的指尖绕着楚越的丝发,目光有些涣散,她喃喃道:“想我了么?”
楚越抬眼看向慕容安,撑起身子俯视着她,手掌拂过她的脸颊,然后伸到她的脑后,解下她的发带,看她青丝散乱的模样才满意了一般。
“怎的,你还在乎这种小女人的事情?”
慕容安嘴角微扬,看着楚越轻声道:“再把妆容卸去,谁看得出我是男儿?”
“你本就不是男儿。”
“那我本就是女儿,不能在乎这种女儿的事情了?”
楚越忽的笑出了声,捏了捏慕容安的脸蛋:“较什么真呢?”
慕容安拍开楚越的手,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楚越,坐了起来,拉拢了衣襟睨视着楚越。
“曲闲是你什么人,你这般在乎他?”
楚越拢了拢散掉的丝发,答非所问:“去把妆容给洗了,把衣服换了。”
慕容安轻哼了一声,可还是乖乖地照做了,待她梳洗一番回来后,楚越已是换好了衣裳静静坐着等她了。
慕容安嘴角轻扬,爬上床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倒了楚越。
楚越伸手抬起慕容安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脸蛋,看着那明显柔化了许多的面容,这才满意了:“这会儿出去,谁会觉得你是男儿?”
慕容安不以为意,她往上蹭了蹭,搂住楚越:“楚越,我们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宣示着我们是一对儿?”
“现在就可以,这儿是大墉,谁管得了我们!”
“现在就可以么……”
慕容安觉得有些恍惚,她仰头亲吻上楚越的嘴角,她喜欢楚越难以自持的模样。
当楚越轻轻喘息着,手抚过慕容安大腿时,慕容安心头颤了颤,乖顺地任由楚越索取,她满足于这种同楚越融为一体的关系,她喜欢楚越,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慕容安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父亲让她去军营磨练,自己打拼上位,所以她在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军营,然后在十六岁的时候知晓了军营中一个叫楚越的家伙。
“这样的地方是养不起这么娇贵的花的。”
这是楚越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再迟钝也能反应过来:“你在骂谁!”
“肤脆骨柔,不堪行步,体羸气弱,不耐寒暑。你说我在骂谁?”
这是接下来楚越对她说的第二句话,非常不客气,睨视着狼狈不堪的她,眼中是不满和轻蔑。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楚越,在军营里的时候,六年过去了,她不过依旧是个小兵,既要付出比那些男人更多的努力,还要时刻防备着被别人发现她的性别。
她之前隐藏得很成功,没人发现,谁都没发现,直到一次意外,被这个骂她是娇花的男人发现了。
“什么嘛,原来是女人啊……”
她负伤醒后,楚越就静坐在一旁,他背对着她,她瞧不出他的神情,屋中无其他人,楚越开口便是这句话。
她当时怎么说的呢?她说:“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
楚越是如何回答的?他不过轻笑,转头睨视着虚弱不堪的她:“凭你?”
楚越瞧不起她,因为她很弱小,因为她在做不安分守己的事情。
可是楚越莫名很维护她。他似乎一直都很维护她的,从她进军营的那刻开始,只是她不晓得。而在楚越知道她是女人后,他是愈加维护她了,到了她都感觉出来了的地步。
莫名其妙的,她觉得她喜欢上这个瞧不起她的家伙了,因为她开始依赖他,开始思念他的存在。
靠着实力和运气以及出身,她爬到了左将军的位置,实现了母亲对她的希望。她不用再像个小兵一样忐忑过活,站在了上层。可是楚越不在。
楚越离开东丹了,在军营的时候,在她获取了第一次战争胜利的时候。
“你要走?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说的那个意思。”
“我不许!”
“你不许?慕容安,你是我什么人?”
她记得他那时冰凉的神情,亦如往常。若是寻常女孩子多半就伤心欲绝不再提了,她慕容安不是,她是东丹的假男人,她是北方的孤狼,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可怖与戾气,她有自我的占有欲。
她做什么了?她扑上去强吻楚越了,并恶狠狠告诉他:“你是我慕容安的男人!”
她能打败许多人,却唯独打不过楚越。
她是想□□楚越的,可是到最后反而换了个情况――她被楚越□□了。
“混蛋……”
她咒骂楚越,楚越却十分高兴的模样,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吊儿郎当地强调着:“慕容安你别搞错了,你才是我看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