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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灿莲花朵朵开(8)+番外

作者: 热巧加花生 阅读记录

“辩论的过程一般有开始、展开、终结这三个阶段,缺少其中任何一个阶段都不是一场完整的辩论。因此,一场完整的辩论一般应由论题、立论、驳论、结辩四个部分组成。初赛的赛制是开始正反两方一辩依次进行开篇立论,时间各二分三十秒。然后双方二辩、三辩分别攻辩六分钟,每队各三分钟。接下来四攻辩小结,每队各一分三十秒,紧接着是自由辩论八分钟,每队各四分钟。最后是反正双方四辩总结陈词,时间各三分钟。四辩需要有快速的临场反应能力和总结能力,这个位置就暂时留给乔鼎轩吧。但是我们同时需要做好两手准备,为了防止他不参加,我们四个人必须尽快确定辩位,组成一个完整的阵容。”其余三人都没有意见。

“这个初赛的赛制比较简单,对我们新组建的队伍也比较友好。一辩只需要进行立论就好,说直白一点,实在不行他可以照着稿子读,自由辩不说话都行。”社长刚说完,张霁就举起了手:“我来我来,这个简单。”

苏青一脸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张霁这才讪讪地缩回了手,“继续,你继续。”

“二辩三辩就需要极具进攻性和防守性,既需要找出对方观点的漏洞,又需要不断加固我方观点的防护网。我以前经常打二、三辩位,勉强可以占一个位置,剩下的……”社长看了看三人,显然是难以抉择。他没多想,紧接着说:“四辩我刚刚已经说了,他是关键,一二三辩都很重要,但是这个赛制里四辩是最后发言的,而且他有两次总结陈词的机会,最后说话的人,往往可以扭转整个局势。现在我们对彼此的能力还不清楚,所以我们暂时不定位置,先进行技巧的训练。一会儿我给大家拷一下过去辩论赛的视频,希望大家回去认真看看,学习学习。今天我们先进行攻击技巧的讲解。”社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三人。

公孙白态度最为端正,立马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社长点点头表示满意,接着看苏青、张霁二人。

“靠,不是吧,还要我们记笔记?”张霁感到难以置信,专业课他都不记笔记的好嘛。社长立马恶狠狠地看着他,张霁受不了社长的目光,心里已经屈服了,但是嘴上仍然负隅顽抗:“我也没带啊。”

苏青一听,立马从善如流地从书包里翻出两个本子、两支笔,刚好一人一份。社长这才开心,又恢复了往日和气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恶狠狠的人不是他。

“攻击的技巧有很多,主要分为二十种。第一种是设置两难。即设置两难的问题,无论答此或答彼都将陷入被动。但是一定要对准话题,不可以做无病呻吟。第二种是主动引申。即将对方的某个事实、某句话加以引申,造成本方主动、对方被动。第三种是以矛攻盾。即将对方论点和论据间的矛盾,这个辩手和那个辩手陈述中的矛盾、某个辩手陈词中的矛盾、答这个问题和答那个问题之间的矛盾或其他方面的矛盾予以披露,令其尴尬,陷其于难堪。第四种是归谬发问……”社长一口气讲了二十种辩论主要的攻击技巧,听得三个人是昏昏沉沉,上一秒感觉自己听懂了,下一秒似乎又不明白了。社长本来意犹未尽,还想给大家讲讲防守的技巧,一看大家生无可恋的表情,顿时有些心疼,“这个技巧呢,不一定要全记住,能灵活运用就行,大家回去多看看视频,结合视频好好理解理解。一开始难懂,等后期我们打几场模拟赛,你们就有感觉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三人听说结束了,立马撒丫子往宿舍跑,生怕社长反悔。到了宿舍,张霁还心有余悸:“天哪,我以为高数课是我最后的劫难了,没想到社长才是。”

“我以为辩论就是几个人胡搅蛮缠,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技巧。”苏青也惊魂未定。

公孙白上了这么久的辩论课,觉得这事比自己想的要难,有些愧疚,不知道该不该把乔鼎轩拉进来。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想问问乔鼎轩。

乔鼎轩今天和几个同学在一个教授的带领下,坐飞机抵达长沙,本来他不想参加比赛的,但是教授告诉他,现在不少企业很注重学生的竞赛能力,认为奖项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因此纵使他不喜欢,也还是要来。比赛明天才开始,其实也就是主办方临时规定任务,大家根据要求画出设计图而已,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到了一个新城市,大家都趁着比赛还没开始出去逛街了,他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就一个人留在酒店。刚洗完澡出来,微信就提示他有新消息。

看完消息,乔鼎轩的表情略微有些严肃,他沉思良久终于开始打字:怎么了?

那边公孙白半天没有等到回复,也略微有些紧张,自己和乔鼎轩从未见过面,自己贸贸然给他发消息是不是不好,而且明明一开始是自己邀请他的,现在又问他这个问题,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他正以为乔鼎轩不会回复的时候,一直暗着的屏幕突然亮了。

他这个回复,公孙白倒有些看不懂了,自己问他喜欢不喜欢辩论,他问自己怎么了?想了想,公孙白还是决定把自己的问题重新表述一遍:就是想问问你喜欢辩论吗?

乔鼎轩这次回复的很快:我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公孙白紧张不安了一下午,在胸腔内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急欲抒发的情绪,因为这一句话莫名就安静了。不知道伯牙遇见子期是不是这种感觉,我问的明明是表,你却一下子看穿了我的里,我问的明明是事,你却关注的是我。公孙白不知道该惊讶于乔鼎轩的敏感,还是该懊悔自己因为这个太过安逸的环境忘记了自己身为一个谋士最基本的隐藏情绪。

他本来该回复一句“没什么”,可是好奇心和试探心却驱使着他打下:为什么这么问?

“一个千方百计、不问情由只是因为我打赢了一场比赛就要费尽心思说服我参加辩论的人,转眼却要跟我讨论热爱还是不热爱的问题,怎么想都有事发生。”乔鼎轩的回答依然逻辑严谨。

“所以你喜欢吗?”公孙白避而不答。

“所以你发生了什么?”乔鼎轩没打算放过他。

看来对方是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不可,公孙白也不想编什么理由,总感觉编了也会被对方识破,索性实话实话:今天我们参加了一个辩论的训练,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它比我想得要难。我是一定要坚持的,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想把这个压力强加给你,因为你没有这个义务和责任。

“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

“也许我喜欢呢。”

“以后有可能,但是你现在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乔鼎轩:因为我喜欢,这句话没有宾语,请自行想象

☆、失眠夜

乔鼎轩说完之后,公孙白倒是沉默了,这个人喜欢辩论,所以能感觉到他不喜欢,那他一定是很喜欢。既然喜欢,为什么他不参加辩论社呢,也从来没听人说起过。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这样说服乔鼎轩就轻松很多了吧。

乔鼎轩也默契地很安静,藏了那么久的心事,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也从来没有打算说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出来了。可能是异地他乡难免寂寞,可能是因为他帮过自己一次吧,乔鼎轩想。

良久,公孙白终于说话了:“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喜欢,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但至少我知道,我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非要坚持呢?”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

听到这个答案,乔鼎轩心底有股没来由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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