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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炎天命(16)【1+2部完结】

作者: 夏钺 阅读记录

当得知纪锴阳将为自己施成人礼时,少年感到从未有过的眩晕,心里充满了无以言说的甜蜜。

从那时起,他便等待着十九岁最后的日子快些过去。

而明天,明天。

游桦抬手按住滚热的脸颊,这时要是有人看见他一定会发现他脸上的红晕。

“唰”的一声,门帘被打开,纪锴阳走进来。携带的火把照亮了屋子。

“你还没有睡啊。”他微笑着说道,“小心明天会撑不住。”

“我睡不着呢。”少年摇摇头。

纪锴阳在他面前蹲下,捧住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怎么啦?你感冒了?脸很红,要不我叫宁坚成给你看看吧。”

他哪知道少年想得是什么呢。

“不要!我很好!”游桦握住纪锴阳的手,放到胸前。

他盯着纪锴阳,火光让那张美丽的脸变得朦胧起来,脸上的微笑含蓄在嘴角和唇边。

他在那张脸上仿佛看到了日后的光明和幸福。

游桦轻轻闭上眼睛,接着他听到一个微弱的笑声并感到嘴唇上一个亲吻。

鼓声隆隆,曼梓树燃烧的黑烟盘旋直上,人群中传来巫师们尖锐的歌唱。

纪锴阳焦急的看着人群聚集的大棚子。在施成人礼之前的仪式上他是不能出现的,只能等待大巫师的命令。

现在他站在人群外面,浑身上下涂满了棕油,裸体健美而润泽。路高睿正给他说仪式上的规则,而宁坚成坐在沙滩上对纪锴阳的身躯赞不绝口。但这些赞美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思全放在正备受仪式的各种规定煎熬的游桦身上。

一会儿,场外的巫师得到了信号,两个人举起曼梓树枝的火把,另两个捧起仪式用的器具。纪锴阳知道自己出场的时间到了,做了个深呼吸,跟上巫师队伍。

场内已充满热气、烟尘和水云花那让人迷乱的香气。

纪锴阳先看到高处的连旭,他穿着巫师袍子,神色严肃。

当这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时,似乎可以听到水火相遇时发出的互相吞噬的滋滋声。

大巫师一只手按着游桦的脑膛,以防他起来。

少年全身**,四肢张开地躺在红色巨石上,年轻的身体此时看去虚弱无力。

纪锴阳想到了自己。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被强迫着吸下迷魂的香味,被强迫着展示**的一切秘密,被强迫着接受挖掘肉体般痛苦的**。

据说这样可以从施予者身上得到力量和勇气,但千瑜神允诺人们将这些能力传递下去时,却偏偏要被施予者遭受长时间的折磨。

如果以前给自己施成人礼的是自己的爱人,他或许不会那么痛苦。

纪锴阳走上祭台,看着游桦展开的身体。

与自己不同,游桦知道将**的是所爱的人。

他会因此觉得好过一点吗?

纪锴阳不知道。

耳边是巫师们的合唱:“我已经和强者一道。”

刚刚喝下去的药液此时催生着他正值青春的狂热欲望,面前游桦精致清纯的身体轻轻颤抖,大腿内侧涂抹的棕油泛着湿润的光泽。

他爱自己。他爱自己。纪锴阳心里不断重复着。

他深深溺入少年体内,惊异于他的紧窒与畏缩,然后是一点点痛楚。

他把手放在游桦的胸膛上,撑起身子,慢慢地开始侵入。身下的少年扭曲辗转,生涩的身体努力配合着他的动作。

迷乱之中,纪锴阳想,究竟是每一个在这儿的人都会本能地迎合还是只有像游桦这样面对所爱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呢?

他们两个人很快变得周身湿漉,如贝壳的旋曲内壁般闪动着粉润鲜艳的光泽。

纪锴阳再也难以自制,失去了对节奏的控制。他阖上双目,面色如血般红,在最后的狂怒中扬起头颅。

然后,他又慢慢平复下去,并听到游桦如濒死般的叹息。

结束了……

猛然间,有人推了纪锴阳一把,把他从梦幻中惊醒。

大巫师愤怒地将两个人依然密合的身体分开,珠白的**溅落在红色巨石上。

“你要干什么!”纪锴阳想抓住大巫师的袍子,却被身边两名巫师紧紧抱住手臂,动弹不得。

“我倒是想问你要干什么!”连旭盯着纪锴阳,“仪式已经结束,你走吧。”

说完,他指挥人们将游桦抬起,向沙滩上的小屋走去。

四周的人们尽管看到了最后一幕,但都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不愿放在心上,也四散离开了。

宁坚成和萧玉一左一右抓着纪锴阳的胳膊,把他拖回村子。

一进屋,纪锴阳就坐在地上蜷起身体,一言不发。

萧玉生气地搡了他一把,说道:“你这个大笨蛋!在那么多人面前顶撞大巫师!你以为当了勇士就什么都不怕了,以为人们都站在你这边!如果今天你和连旭吵起来,你看着那些人是会保护你,还是会支持他!”

她跺了跺脚,一气之下冲出棚屋。

“哎呀。”宁坚成想笑,却又不得不憋着。

“她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然后他又不知好歹地加上一句,“纪锴阳,你将来真的要娶她吗?”

迎接他的是纪锴阳凶狠的目光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你给我滚!”

宁坚成没有滚,他仍在那儿发挥他喋喋不休的才能。

“我说孩子啊。虽然你们天蜀人不让我看成人仪式,但我还是想方设法看到了哦。”

“你想让我像别人对奴隶一样揍你一顿吗?”

“不想。”宁坚成笑嘻嘻的说,“就这次我看到的来说,我觉得你们的成人仪式跟我们的狂欢大会差不多嘛,只是你们天蜀人啊,非得那么严肃,明明是一件快活的事啊。”

看纪锴阳没有答话,他稍微靠近了一点,接着说:“你今天那种表情,哪里是在执行仪式,分明是快乐得要死……”

说到这儿,宁坚成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以防纪锴阳冲他扔盘子、罐子。但出乎他意料,纪锴阳反而把脑袋埋到臂肘里。

“喂,怎么了,孩子?”

“你走!”纪锴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宁坚成慌了神,他明白自己闹得太过了。

于是他用愧疚地眼神看着纪锴阳,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然后退到了自己屋里。

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宁坚成抱着双臂,想了半天,最后用纪锴阳也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孩子,真对不起,不过不管你乐不乐意听,我还是要说,你们天蜀人被各种禁忌压制的太久了,不光是成人仪式,还有其它各种仪式、风俗、禁令,身边全是各种规则,他们限制人的活动,把你们框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对于我们荒银人,我们只愿意接受能保证我们自由的规则。我们在草原上不断迁移,知道哪些规则适合哪些场合。为了生存,规则在变。”

“无论我身边有什么样的禁令和规则,我们荒银人觉得可以忍受,就忍受;如果无法忍受,违反就是了。虽说违反的结果可能是错误和过失,但我们知道一个人的错误由自己承担,不可能推卸和转移。”

“孩子,你要想改变你的部落,必须首先明白这一点。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接受你,萧玉在这点上是对的。”

宁坚成不知道纪锴阳是否理解了,但至少那边的啜泣声已经停了。他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外面已经响起了雨点从很高的地方打下来的声音,雨季里总是这样,温度刚有一点下降,雨便来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细雨蒙蒙,阳光非常黯淡。

游桦钻出破旧的棚屋。

二十天的神禁时间已结束,他可以回到村子了。

他背过手,向前弓着腰,抚摸着后背。

那上面曾经疼痛肿胀的地方已吸收了植物颜料,形成蓝色的花纹。听一直照顾他的少年说,纹身是一只展翅的椋鸟,但游桦自己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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