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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289)+番外

屹湘冷眼的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

车子一辆一辆的经过,凡是空驶的出租车,都放慢了速度看看他们,但再没有一辆停下来搭客。

“你可真有本事。”屹湘冷着脸,讥讽的说,“有本事你再封了路!”一阵酒气涌上来,她身子打着晃儿。

董亚宁手略一用力,撑住她。待她站稳,有力气想甩开他了,他便拽着她穿过自行车道。她走的有些跌跌撞撞的。显然是有些气糊涂了的模样,直到走到她那辆被砸碎了半边车窗的车边,她才一把拉住了车门,就要开车门。

董亚宁就没打算让她上那辆车。他掰开她抓着前门把手的手,硬是不管她怎么挣,就把她塞到了自己车上,连安全带都系好。

“董亚宁!”她气血上涌。

董亚宁指着她,说:“闭嘴。”他关了车门,对着身后挥了下手,上车就将车子开走了。速度一起来,屹湘只觉得好像被突然摁在了车座上,一阵头晕恶心……

滕洛尔看着绝尘而去的董亚宁那新车,和紧跟上的两辆车一起开走。忽然就没了力气似的,眼神无光的,“老三。”

“滕小姐。”

“董亚宁要是犯了法,你是不是都会替他顶包?”滕洛尔虚软的,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皮三儿没说话。

滕洛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醉醺醺的。

皮三儿为难的。

“你这条忠实的门下走狗……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滕洛尔依旧望着刚刚董亚宁离开的方向,“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帮他做坏事……”

“董先生是好人。”皮三儿抢白。他木讷。说出这样的话,脸就红了。可是在夜晚,谁也看不见。

滕洛尔呵呵的笑了,“好人?董亚宁是……好人……你要笑死……笑死我啊?”

“他不会对郗小姐怎么样的。”皮三儿赌气似的说。

“为什么?”滕洛尔打了个酒嗝,挥挥手,说:“哇……真TM毒辣……那女人!为什么……”

皮三儿却不说话了,也看着向西的方向。再回头,滕洛尔已经躺在了地上,以一种很不雅观的姿势。

皮三儿叹了口气,接过兄弟手里的薄毯子,给滕洛尔盖上,一裹,两个人像抬珍贵物件儿似的,将滕洛尔抬上了车……

屹湘被车子晃悠的,酒意渐渐的加深。她扶着额头,车里的冷风吹着,帮忙降低着她的体表温度。

董亚宁扫了她一眼。

“把衣服穿上。”他说着,把衣服扔给她。

屹湘没有穿。

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座宽大,显得她愈加的小了一号。裹在蛋壳里的小油鸡似的。衣服摊在膝上,她抿着唇……

红灯,董亚宁搁在方向盘上的手,磨着茧子。

“住在哪儿?”他问。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东西南北,该往何处去,就在她一句话之间。

屹湘也看着前面这个宽阔的十字路口。红灯的时间这么漫长。足够她说清楚自己住哪儿。

“哪儿?”董亚宁问。她声音很轻。第一遍,他没听清楚。她于是又说了一遍。信号灯从红变黄、从黄变绿,董亚宁的大手从额头捋了一下自己短短的圆寸。头发短,且硬,这一蹭,手掌心都酥麻——佟金戈啊,佟金戈!

“绿灯了。”屹湘提醒董亚宁。后面的车子是他们自己的,不敢催。可再后面的,就不理会他们了,开始催促。

董亚宁就在路口就手掉头,往她的住处驶去。

第十四章 悄悄别离的笙箫(十)

董亚宁故意的,把车开的特别快,而且越来越快。屹湘攥着安全带,只觉得前面的路像一条黑色的丝带,在不停的卷着,忽远忽近的……她呼吸短促。

董亚宁熟门熟路的,把车子停在她的公寓楼前。

午夜的大院儿,宁静宜人。

他降了车窗下来。

她就要下车。她下手,没大有力气,把手已经掀到底了,车门也没开。再掀,还是不开。她这才明白过来,车门是落了锁的。

心里就有些发急,背上冒了汗。

“董亚宁!”她叫着。

董亚宁在看着夜色中的公寓楼和院落。听到她叫,才收回目光,扫了她一眼。

他目光凉凉的。

她扒着车门,瞪着他,那样子,对他好像厌烦和不耐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离开。

这眼神,让董亚宁联想到了那个词:如避蛇蝎。

董亚宁嗤了一声,开了锁,冷冷的,说:“以后,大晚上的,要是实在非得在街边拦车,还是穿的整齐点儿——从夜店出来,再穿成那样,难道你就是想要那效果?”

屹湘半开了车门,脚悬在半空,停了一下,才脚踏了实地。她手抠着车门,半晌,没有回过身来。头晕的厉害呢,他这是……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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