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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384)+番外

“你不该是会想不开去干蠢事的人。要真是干了,也总不会是,为了哪个男人吧?”他嘴角的纹路随着每一个字的吐露而深深浅浅的变化着。

“这回你真猜错了。不好意思,还真是。”她自是看到他脸上是越来越冷,不在乎的漾起笑来。他越是刻薄刻毒,她就越是不能在意。于是她轻轻巧巧的小退半步,寸高水台过十二分跟的白色镶珠鞋子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站住。”

她站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

她微笑着抬手对着远处叫她的姑母回应了下,说:“董亚宁……”她回了下头,“那天谢谢你——我落了东西在你那儿吧?什么时候方便,让人给我送来吧?我去你那儿取,好像不太合适。”

他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她已经在后退,微笑着说:“什么时候……确切的我不太记得了,伤口早就愈合了。早该去做个整形手术,就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停了下,又说:“那东西我要还的。”

她说的那么轻松,好像这两道都已经轻易的迈过去了。

他没答应,也没再问。

宾客已经散的七七八八,礼堂里有盛宴结束后的些许繁华落寞。

他转了下身。便背对了这一室的喧嚣过往。

醉醺醺的哥们儿忽然大声叫着董亚宁快过来,今儿一天没抓着你,快过来喝酒……

屹湘听到董亚宁大笑着,说你们嚷嚷什么,现在喝成这样,就不能等着晚上那顿一起,接着酒疯,咱们闹——洞——房?!

那声音像带着沙砾,听起来磨的人鼓膜异常的难受。

她走的更快些……

直到将客人送的差不多了,屹湘才松了口气。看着家人走在最后上了车,晚宴是家宴,都是亲近的朋友和客人,还有段时间,应该可以休息一下。这一放松她就意识到自己抓着手包的手涔涔的全是汗。看着手包上的亮片在微微的闪动,半晌才知道原来是手在抖,不禁紧紧的握着手包。

“上我车吧。”叶崇磬站在她身后,说。

第十八章 寞寞倾颓的残垣(十)

从背后看着她,只见她肩头都在颤。他说着对着远处挥了挥手。又看了眼礼堂门口,“这儿又用不着咱们打点。乏了,快家去歇歇。晚上家里也都还有的闹腾呢。”

此时不过下午三点多钟,大太阳照着,烤的地上起来的蒸蒸腾腾的都是热气,听话的早些儿回去歇着才是正理儿……屹湘却犯了倔。

叶崇磬说的,一句都不往耳中去。

叶崇磬从后脑勺处拍了她一下,说:“坏脾气的丫头……你倒是想怎么着?”他说着人就走到了她身前,车门开了等着她。也不看她那张青白的脸。

一阵风过,头顶白杨树叶子刷刷的响。

屹湘死盯了一会儿叶崇磬那银色的领带上卍字不到头的花纹,一低头钻进车里去。往车里一坐,许是有了靠,这一两日积的无处宣泄的酸痛就一齐的往眼里返。她睁睁眼,揉着眼眶子,却说:“我倒是能怎么着啊?”

叶崇磬坐在她旁边,看她一眼,问:“晚上几点开席?”

她想了想,才说:“七点吧。”想到晚上那宴席总得强打着精神去,人免不了恹恹的。

“一样的。那我们还有点儿时间。我想起点儿事儿来,顺道去个地方。”叶崇磬说着,也不管屹湘同不同意,就跟司机说:“前面右转吧,到博物馆后门那儿停一下儿,跟门上打个招呼就进去。”转脸见屹湘的表情倦怠疑惑,说,“你要是想这就回,咱就绕回去。只是这个点儿你就是回家,也不好进屋子趴下就睡吧?倒不如在外面歇一时半刻的。”

屹湘倒不是真贪这一时半刻的歇息,只是听他刚刚交代说博物馆,看了位置知道要去的便是秦先生那儿。

车子到了路口。司机看看屹湘,见她没有反对,便右转了。是条僻静的街道。绿荫满满的填着,更添了幽静。屹湘看着眼里心里都觉得舒服些。门上是认识叶崇磬的,车子并没有在门口停多久,朱漆大门一开,车便直接开进了院落里。院里比外面又显得幽静许多。车绕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进去停在门厅前,屹湘转脸看外面,正对着一池碧水一座玲珑的假山,青苔遍布,水气氤氲的。廊下挂着几个鸟笼子,鸟儿们也都悄没声息的,忽然间传出几声铮铮嗡嗡的琴声,是有人在调古琴。

屹湘下车,看看这别有洞天的院落,问叶崇磬:“你哪儿找来的这好地方?”

“秦先生博物馆后院。不招待外人。平日里他在这儿给人讲讲课,或者有熟朋友过来,聊聊天喝杯茶罢了。”叶崇磬示意她过去。车子开走了,小院子又恢复了寂静。屹湘便觉得神奇。这闹市之中,很难得白日里便有地方这么清静。待走进屋子里,更觉得安静。胸口里那团郁结的气不知不觉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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