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心锁(193)

索锁被点了穴似的,手里还拿着寿司呢,瞪了他。随即她打了他的手一巴掌,继续吃,“少动手动脚的。”

彭因坦笑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还真是……能别这么翻脸无情么?”

“你也可以。”索锁顿了顿,才说。盘子里还有最后一颗寿司。彭因坦从坐下来就只喝清水,一点儿都没吃。她眼神示意问他要不要吃,等他摇头,她拿起来,“而且你得习惯我是这样的。”

彭因坦笑了笑,没吭声。

索锁吃完这颗寿司又吃奶酪土豆泥和蔬菜沙拉……她本来应该少少垫一点就赶紧回家去的。可是从她坐下来,她立即就觉得自己好像饿了很久了似的,也不知为什么胃口大开,这普普通通的日本料理,吃起来很有滋味。

彭因坦又给她倒了两杯清酒,她也都喝了。

彭因坦没喝酒,也没吃东西。开始还喝口水,后来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吃……索锁吃的很香,也很快。她像只小兔子似的,只看她嘴巴迅速地动着,面前的食物在迅速减少,无声无息的……吃的这么急,真怕她噎着。

索锁终于停下来。因为吃的太快了,觉得该够了的时候,已经有点撑。她干脆自己拿了小酒瓶倒了小杯酒喝。看彭因坦只是望着她,她摸摸滚烫的脸,还是把酒喝了,然后她把空酒杯一放,说:“我去换衣服。”

彭因坦点点头。

索锁起来转身离开。她转身有点儿急,拖鞋又大了点儿,一脚就把拖鞋甩了出去……她翘着脚蹦了下,把拖鞋勾回来穿上——她白皙纤细的脚钻进拖鞋里,一双匀称的腿在短短的蕾si裙摆下迅速移动着走远了……彭因坦喝了口水。他的毛衣套在她身上,像个被剪了洞洞的麻袋,要是拎起来那麻袋,应该能把她盛在里头……彭因坦微笑。

他也站起来去把外套和车匙拿过来,经过卫生间门口,听到水声——她又在洗了……其实中间她有去洗澡,只是刚刚洗出来,浴巾就给他拽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问了他一句,她是什么味道的?

他正忙着,被她一问就懵了下。

她说,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是什么味道的?

他哪儿还顾得上分辨。

大概开始是甜的,后来是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就是他现在用的香皂味。她洗澡的时候只用了香皂吧。其实她不用这个,身上就是很单纯的味道。很单纯,很干净。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干净……清水很适合她。但用了他的香皂或者其他什么也很好,那就是和他一样的味道了。

本来他想叫外送上来,不过突然想要去给她挑衣服。那店里的女式睡衣有好几样,他一眼看到这件淡紫色的,因为忽然间就想到了淡的近乎白色的雏菊……细弱而又顽强的雏菊。这个念头钻出来的时候他有点儿啼笑皆非。那么彪悍的女人,怎么也得是大丽花。

可是他抱着她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怕把她给毁坏

彭因坦在门口等索锁出来,看着她。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把他的毛衣和他临时买来的睡衣放在一起。她脸上还有湿气,拿了帽子和围巾戴好……他想,她明明和来时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了。

索锁看他穿好了外套,一边拿起自己的东西,那几个有点沉的袋子,一边说不要送我了。

彭因坦把袋子都拿到手里,示意她开门,说:“你要坚持不让我送,我可就以为你是心疼我了。”

索锁沉默片刻,给他开了门。他经过她身边出门时,她接了个袋子过来。彭因坦笑笑,就松了手。

下楼的时候,他要拉她空着的手,她避开了,说:“看楼梯。”

彭因坦轻声笑着,快步走下楼梯。索锁跟着他下楼。她刚以为他老实了,就在底层的楼梯间里,她的脚刚刚踏上实地,他忽然转过身来拥住她,趁着她愣神的工夫,给她一个绵长的吻……她耳边只有冷风掠过屋檐的声响,和她自己的心跳声。或许也有彭因坦的心跳声,因为这心跳声太有力量了,要震的她鼓膜疼了……好不容易他的嘴唇离开她的,她气恼地在黑暗中瞪着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

“你也得习惯我是这样的。”彭因坦不等她发火,就说。

她无言以对。

她对他随心所欲,那么他也可以这么对她,在这一层上,他们倒是对等的。

“走啊。”彭因坦已经走出了单元门。他倚着大门,对索锁说。

索锁绷着脸出来,也不等他,就急着往院门口走。她听到彭因坦在她身后说让她慢一点儿走,偏偏走的快起来。她出了院门也没有等彭因坦,而是顺着马路牙子就往下走。彭因坦的脚步声并没有跟上来,街上冷清的很,只有她的影子陪着她……她缩了下脖子,听到车响,紧接着就是彭因坦在叫她,车子就停在了前面。

上一篇:一斛珠 下一篇:必剩客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