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心锁(212)

麻,痛。

彭因坦让索锁和他一起下车。他从后座上拿了他的装备——摄影器材。索锁看他手拿肩扛装备齐全的样子,好像要拿这些长枪短炮去打仗,就问:“你这是要搜集资料?”

“嗯。”彭因坦过来,空着的那只手拉起索锁的手。她的手很温暖,他握着她的手指指面前这栋正在施工的建筑,“进去看看。”

索锁当然认得这里。这是花石楼。

“现在在封闭施工,进不去吧?”她问。总不能硬闯进去……当然彭因坦也不是干不出来。他可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彭因坦不理她,只是拉着她走到大门边的值班室,敲门。等着人来开门的工夫,他看看索锁,让她把大衣穿好——索锁系上衣扣,他发现她脖子上空空的,顺手抽了颈间的围脖给她。索锁避了下,把围脖给他戴回去。

“不冷。”她说。是没有觉得冷,今天没有风。这个城市的冬天如果没有风,是非常舒适的,甚至有些不合节令的温暖。

彭因坦看她不像冷的样子,也没有硬要给她。

管理员像是早已知道他要来的,出来问了问他是不是姓彭,然后就很痛快地给他开了门。彭因坦给他介绍,说这是我助手。管理员看看索锁,笑着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男建筑师和大美女建筑师呢……工程队已经收工了。工人们都在那边院子里。”

他介绍着基本情况。索锁在一旁听着,也配合地做出很认真的样子来。

彭因坦没让管理员陪同,而是打算自己实地勘验下。他还没进去,就先在院子里绕着主楼走了两圈。这两圈花的时间也不短,索锁起初跟在他身边,见他专注于自己的事,并不理睬她。她于是就慢慢地落在他身后,离他远一些,看他不时拿起相机来拍照。

太阳渐渐偏西,温度开始降低。海风起来了,吹的松树呜呜的哭……一阵鸟叫声此起彼伏,她仰头看着天上。一大群喜鹊飞回来,钻进松树里,踩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要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天色也晚了。

索锁看看表,已经五点了。不知不觉的在这里都快两个小时了。她一回头没看到彭因坦,忙走了两步去找他。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到在灌木丛后蹲着的彭因坦——他正在查看什么,相机包扔在一边。

他穿着枣红色的外套,在墨绿色的灌木丛中,像是一枚硕大的浆果,很显眼。

索锁虽然想提醒他时间不早了,刚刚管理员也有说让他们在他下班前离开,但是他这样子,那么认真,她一时之间就没开口。

“喂,过来。”彭因坦仿佛早知道她在身后,一挥手叫道。

索锁走过去,对着彭因坦踢了一脚,踢在他腰眼上,说:“少喂呀喂的。”

“喂,你这个毒妇!”彭因坦差点儿被她踢的趴地上,回头瞪了她一眼,揉着腰,把一枚小巧的手电筒递给她,说:“帮个忙,照下亮。”

索锁接过来手电筒。

热乎乎的,和彭因坦的手一样的温度。

她给他照着亮,看他拿着尺子在测量一个水槽的宽度和高度。把相机重新端起来拍了照。图片的效果并不算很好,他皱着眉,仰头看着房檐。

索锁跟着看,手电筒便照上去。

这老房子的结构非常漂亮。从外表来看简直完美无缺……她有种想进去看看的想法。但是彭因坦刚刚也有说过,他今天就是来看看外面的结构的,要改天再申请入内——这家的主管单位好像对他还是很宽容很客气的。

“好看吗?”彭因坦翻看着自己拍的照片,问索锁。

“当年蒋宋美龄在这里度假,弹钢琴的声音传出去很远。”索锁回答的有点儿文不对题。

彭因坦没说话。他只是抬起头来,看看索锁。

手电筒的光向上,这种路径的光线,把索锁的脸剪的更窄。

“走吧。”彭因坦说。

正文 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 (三)

索锁的手电筒照着路,两人默不作声地出了院子。

索锁在车边等着彭因坦,听他和管理员说话,除了道谢,又问了很多杂七杂八的问题。他问的很细致,管理员也很有耐心。

冷风吹着,索锁打了个喷嚏。

还好彭因坦很快就回来了。

他上车开了空调。

出风口正对着索锁的脸,她于是喷嚏接着打了三个。彭因坦伸手过来拨了下出风口的拨片。

“我饿了。”彭因坦说。

索锁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彭因坦这么说,言下之意显然是想吃她做的饭的。她没有立即答应,在琢磨着家里都有什么,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一顿晚饭……她也饿了。

上一篇:一斛珠 下一篇:必剩客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