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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65)

“敬酒的时候喝了一杯红酒。以他的酒量,没有问题。”巩义方说。

晓芃听了,回身把手插进他的手心里,看看他,笑着说:“这你都注意到了……场面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呀。”

她说着,抬手将握的热乎乎的手按在巩义方的脸上,揉了揉。

他的脸冰凉,被她揉着,渐渐生出点热乎气来。

“我就喜欢你这样细心……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坐在我身边一晚上没说话。我都开始烦你了,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能在我身边忍超过十分钟不搭讪的……你就忽然给我倒了一杯酒,说,你唇膏的颜色,让我想吻你。”晓芃笑道。

她语气轻柔,缓慢,很有诱惑力。

大概因为也喝了一点点酒,这微醺的样子,显得人格外娇媚。

她偎在巩义方身边,仰脸笑道:“一个沉默的‘思想者’的人,突然问出那样的话来,太有杀伤力了……前一秒钟你还在跟人聊港股……我听到你说的,还想这个人太无趣了……”

晓芃的脸一直仰着,目光从巩义方脸上移到天空中。

巩义方也仰头看了看天。

黑沉沉的天,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了?”晓芃停了一会儿,又问。

巩义方看着她,说:“没有忘。”

“我以为你好忘了……那天你实在是闷。碧娅说,算了,本来就是大家一起坐着聊会儿天呢,闷人有闷人的好,起码不吵……碧娅后来提起来就笑,说这么多年被人搭讪,这种方式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她就没有中过招……可是我会中招。”晓芃断断续续地说。

巩义方将晓芃的手臂拉开,脱下大衣来给她裹在身上,说:“我送你回去。”

晓芃眯了下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脱下大衣来朝他身上一掷,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你送。”

“我送你。”

“我说了不用!”晓芃忽然间大声。

“那好。我有个重要电话要打。”巩义方一招手,司机把他的车开过来。他说:“送章小姐回去。晓芃,我等下给你电话。”

晓芃上了车,看都不看他,说:“开车。”

巩义方看着车子驶开,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是雷马克。

“就来。”他说。

他往回走。

突然间满面清凉,他抬起头来。

下雪了。

他站住了,飘飘摇摇的雪花往下落,被风吹的四散而逃似的……他臂弯间的大衣上沾了雪花,但进门就化了,成了一层晶莹的水珠。

屋子里太热,这水珠迅速蒸发。

“巩先生。”雷马克又提醒巩义方。他手中握着电话听筒,示意巩义方对方已经在线上。

巩义方突然间心头窜起一阵无名火来。他盯着大衣上这层水珠……但好像蒸发的水汽,扑灭了他的怒火,他从雷马克手中接过听筒来。在听到母亲第一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不但怒火被扑灭了,似乎力气也被抽走了许多。

于是他边听着母亲训话,边坐了下来。

他觉得有点累。

但已经很久,他没有觉得累了……

【第九章?完】

正文 第十章 初雪 (一)

雪花在车灯照耀的范围内飞舞着,划出漂亮的弧线。从一开始只有几片雪花飞着,到一团团的雪争先恐后往下落,不过一两分钟的工夫。

“下雪了啊……这是不是今年第一场雪?”陈润涵车速早就降了下来,可是索锁还是不理他。似乎被他刚刚那几个甩尾和转弯弄的真的晕了。但他再看她,发现她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淡淡的光影让索锁的脸显得线条柔和……索锁少有显得柔和的时候。起码从他认识她的时候起,就是这样的。

索锁忽然睁开眼,看着陈润涵,说:“你开着车,看路好么?你想咱们俩一起出点儿什么事?”

“别说的那么不吉利。”陈润涵坏坏地笑着,又打量索锁,“我越来越觉得我眼光好。”

“你是不是真有点犯贱?”索锁问。

陈润涵哈哈一笑,没否认。

索锁伸直了腿,把裙子整理下。脚疼的厉害多了,她还是得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对鞋子甩开……

“我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在前面把我放下。”索锁说。

“你不回家?要去哪?我送你。”陈润涵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过去。”索锁说。

陈润涵看看她,说:“算是奖励你今晚表现良好,保送我顺利过关。你要去哪,我都可以送你过去。”

索锁皱起眉。

“再说了,你穿成这样,在路边拦车不好吧。”前方是红灯,陈润涵车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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