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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90)

他想想要是他爷爷和姥爷养只猫,没了也会很心疼的。

“那我明儿一早过去您家里方便吗?”彭因坦问道。

“方便。我早上四点钟就起来的。挺晚了,你该休息了吧,我们明天见吧。”老人说着,等彭因坦答应,就挂了电话。

彭因坦听老人那语气,似乎是好大一件事儿让他放下了心。他不禁挠挠眉心。刚要脱衣服洗澡,琢磨了下又坐下来,给索锁发了个信息……

索锁正等在手术室外。眼科医院的欧阳勋院长亲自出急诊来给姥姥动手术,全赖孟豆豆和唐恩窈帮忙,不然怎么请得动欧阳院长。

她看看和她一起在等手术结束的豆豆和恩窈——两人坐在那里,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专心读文件,看着互不干扰,可是孟医生偶尔抬抬手,恩窈就看都不看他,拍拍他的手掌心……这两人也是很有意思的。

唐恩窈的目光从她的pad上抬起来,看着索锁,说:“你也坐一会儿吧……手机刚刚有响过。”她说着,指了指身边放着的索锁的那个包。

索锁过来把手机拿出来,就看到了彭因坦的信息。内容也不出所料,问姥姥转院去哪里就医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踱着步子,把电话拨了回去。彭因坦倒是好一会儿才接电话,听筒里竟然有咕咕嘟嘟的水声,她问道:“你在哪儿呢?浴室?”

彭因坦说:“那你不回我信息,我以为你不理我……是在洗澡。”

索锁忍不住骂了两句。她声音很低,倒也不会被恩窈他们听见。

孟豆豆今天晚上真醉的可以了……当然一句话交待没有,把热心的醉猫丢在医院里不管,时候也还是一句话没有,不通知他转院,她是有点儿不厚道。

她清了清喉咙,说:“姥姥情况稳定。手术到目前为止还是很顺利的。你不用担心……你是在浴缸里吧?喝醉了还泡浴缸,你也不怕淹……”

她吞掉了最后那个字,彭因坦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你总算是知道心疼我了。”

索锁愣了片刻,说:“我管你死活呢。”

“我今儿晚上不是成心过来骚扰你的。本来就是想问问你感冒是不是好点儿了的,谁知道你慌成那样,我不是担心你出什么事儿嘛……喂,喂?”彭因坦见索锁好一会儿不出声,以为挂断了。

“在。”索锁答应。但她没有别的可以说了——说什么合适呢?

“索锁,”彭因坦轻声叫她,“我可想你了……”

“放P。”索锁立即打断他,“挂电话了。”

“等等!有个事儿,黑子的事儿……”彭因坦急忙说。

索锁皱着眉,说:“快说。”

“黑子给送回去之后不吃东西,说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了。包爷爷说让我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是最后一眼,我明儿一早去看。我替你看看吧?”彭因坦问。

索锁沉默片刻,说:“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没去看兽医?别是生病了……你拍照给我。”

“好。说是去看兽医了,没什么毛病。可能是回家去不适应了。”彭因坦说。

索锁听到响动,以为是手术室门开了,她回头一看,手术室门仍然紧闭,毫无动静。

彭因坦的语速比平常要慢一些,听上去简直也像是浴缸上方氤氲着的团团热汽……她说:“你早点休息吧。”

“最后一句话,说完挂。”彭因坦说。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要说……”索锁不耐烦地说。她话音未落,就听彭因坦说:“我就是想你。虽然根本是等不及,你要考虑,我还是等吧……别太担心姥姥。随时打电话给我。有我在,天塌不了。知道吗?”

彭因坦的声音一下子没了。索锁攥着手机半晌都没动。

她醒过来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转了转身,面朝窗外。窗子半开着,外头没有风……但是很冷。冷的她眼前都有点白花花的——不是的,并不是她眼睛也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又下雪了。

地面上已经累积了厚厚的一层。比起前些天的第一场雪的匆促和飘忽,这场雪显得从容镇定的多……索锁看了一会儿雪,将窗子关上。

再过了不一会儿,手术室门上那盏“正在手术中”的灯熄灭了。索锁看了看表,正好12点钟。她忙过去等着,先出来的是主刀大夫欧阳勋。

欧阳医生笑眯眯地看着索锁,说:“等急了吧?比预计时间多了二十五分钟。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的。等下就会送到病房的,会有值班医生和护士照顾,不用担心。”

“谢谢您。”索锁给欧阳医生鞠了个躬。欧阳医生赶紧扶住她,笑着说不用这样。

“这是我的工作。另外,我能问问么?郑博雅是你的什么人?里面那位,是不是郑家的老保姆?”欧阳医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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