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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324)

索锁头盔磕在车把上,冷笑道:“呵,我已经够冷静的了,由着你们又吠又咬。还想怎么着?”

那保镖看看石坪,石坪摆手示意他,对索锁说:“请上车。巩太在车上。”

索锁看了一眼A8那贴了膜的后窗,嘴角一翘,把头盔也往车把上一挂,还小心整理了下那只黑色塑胶袋子。鳗鱼还是活的,黑色的塑胶袋子在轻轻蠕动。石坪和保镖都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奇怪的不能在奇怪了的女孩子。索锁就站在门边,保镖给她开了车门,她上了车。

索锁坐的位置已经有人给她让了出来。让出位子的人,就是巩义方的母亲丁蔷。

索锁坐下来,打量了下车内,才转脸看向丁蔷——丁蔷一身运动装,像是刚刚跑完步……她看起来和她们上一次相见并无太大的变化。而且看样子,每天晨跑的习惯她也照旧保持。这一习惯,她已经保持了很多年,无论她身处何地,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是不会让她取消跑步的时间安排的。长期健身的结果,就是让她除了精力充沛,也易于用充沛的精力维持她强悍的作风。

丁蔷也转过脸来看着索锁。

车里很热,索锁从市场带出来的复杂气味,在车厢内开始发酵,丁蔷却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盯着索锁,一分一寸地打量着她。在她威严的目光中所蕴含的压力下,很少有人能够从容不迫。可是索锁却满不在乎……两人的目光,在言语的交锋开始前,已经兵戎相见。

丁蔷说:“好久不见了,小锁。”

索锁沉默着看她。

“既然你说,有话要讲最好亲自来见你,我就亲自来一趟也无妨。”丁蔷转了下脸,直视着前方,“小陈。”

“是,夫人。”司机会意,开车门下了车。

车厢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索锁淡声道:“怎么,有什么让人听不得的话,还得背着人跟我说?”

丁蔷冷笑了下,说:“这么久不见,你果然是变的跟下九流同流合污了。原来就教养不好,现在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监狱那个地方真是不能待,一待就染成了垃圾。”

“可是怎么办呢,你还不是的亲自来跟垃圾见面?”索锁像是完全不在乎她说的什么。丁蔷不愿多看她,是因为厌恨;她也不愿意看丁蔷,同样是因为厌恨,但她在厌恨之外,并不恐惧……“我从前还愿意维持些礼貌,那是因为,我还做着嫁给义方的梦。”

“你住口!”丁蔷喝止索锁。

索锁一笑,说:“怎么了,巩伯母,你怕什么?怕你儿子还爱我?难道这是事实吗?”

丁蔷脸色一变。如果不是她向来情绪控制能力极佳,这时候早就勃然大怒了。饶是如此,她的眼睛里的怒火也根本掩藏不住了。反而索锁冷静的出奇,这让她更加怒火中烧。面前这个女孩子已经不是当年了,看她这身打扮,与混迹底层的地痞无异、言语也形同无赖……她一时竟拿不准该怎么令她就范。

丁蔷的沉默,索锁心知肚明。如果换了是别人,丁蔷就算是有再大的怒火,也会掩饰住的,但是她现在并不在乎在自己面前失态与否……本来,她从来也没有怎么喜欢过自己。

“好了,我既然上了车,你有什么话,说吧。”索锁整理了下羽绒服。

丁蔷看着索锁。一瞬间,两人都像是完全冷静了下来。

但丁蔷还没有出声,就听见外面有刹车声。索锁动都没有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来。丁蔷怔了怔,车门已经被拉开了。

突然出现的巩义方,一把拉住索锁的手臂,说:“出来。”

“义方,不要这样……”石坪过来阻止,巩义方松开索锁的手臂,回手就推了他一把,“义方!你冷静点儿!”

保镖也想过来拦住巩义方,巩义方回手就是一拳,正打在保镖的下巴上。

他站下,说:“别逼我再动手。小锁,下车。”

索锁看了看他,冷漠地扫了一眼丁蔷,说:“再见,巩伯母。”

“义方!”丁蔷脸色铁青,盯着儿子,“你敢!”

巩义方把索锁拉在身侧,并不看母亲,而是看着保镖和石坪,说:“我警告你们,以后,不管是谁的意思,谁敢再来骚扰她,别怪我不客气……妈,今天的事,我晚点儿跟您交待。现在,我拜托您顾着点身份。”

他说着话,也不管母亲作何反应,顺手把车门关好。

“义方,你不能这样。”石坪拉住巩义方的手臂。

巩义方说:“让开。这是我的私事,你插手不合适。”

石坪无奈松手,看着巩义方将索锁拉走。

巩义方拉着索锁的手,越握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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