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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459)

他略一站,叫了她一声,“小锁。”

索锁看着他,他黑色的外套、白色的毛衫,黑白分明的得体装束,让他这个人显得愈加身长玉立。就是头上戴着帽子,看起来就有点儿慵懒散漫……巩义方也有慵懒散漫的时候啊。

“你怎么来了?”索锁问道。

巩义方走近些,看看她,说:“本来想经过而已,不停车了的。谁知道看见你。”

“巧。”索锁说。

她看了巩义方,发现他看上去脸有点浮肿,就说:“你是不是……”

“我今天刚出院。受了点儿伤,没什么大碍。”巩义方说着,低了低头,指指头上这顶帽子。

索锁看着帽子,嗯了一声,说:“你多保重。刚出院还是要多休息。”

就这么看着,也知道他脸色并不好。

“在医院住两天就当休息了。就休息两天,好多工作等着做呢。”巩义方说。

索锁点头,说:“你还是这样啊。”

“没有办法,恐怕会一直这样下去。”巩义方语气倒是尽量轻松。他看着索锁,说:“你也是……我这就去机场了,不知道哪天能回来。有什么事,你就打给我。”

“好。”索锁还是答应了。尽管她也想不出来,自己要有什么事,还会去麻烦他……“一路平安。”

“谢谢。”巩义方伸手过来。

索锁犹豫了下,没有伸手。巩义方就摸摸她的额发,弄乱,又理顺好。

“我走了。”巩义方说。

索锁点头,挥挥手跟他再见。

他并没有立刻就走,她也知道,他是会看着她进了门才离开的。她没再回头,关好大门,快步进屋。坐在门厅里换鞋,她看看脚上的靴子,想着刚才巩义方在她转身之前也许是想要说什么的……但他没说。没说也好。

她低头,晃着有点酸软的脚踝。

她脱了靴子,光脚踩在地板上。脚踝上贴着药膏……大概是药膏的效用真的很好,她大半天都没有觉得自己的伤脚不舒服。

下午回来的时候,彭因坦都上车了,又让她等等,跑上楼去拿了一盒药膏下来的。她等的那会儿工夫,被午后温暖的阳光晒着,晒的都迷迷糊糊的了。他上车二话没说就让她脱靴子,弄的她窘的不得了。他说刚刚想起来这药膏好用的很。他也不是个很仔细的人,受伤的时候经常有,这药膏还是爷爷的医生自己配制的,过段时间总要给他补充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她说等回家自己贴膏·药就可以,他也不理,自己先把膏·药贴撕开了,拿在手上等着她……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一直那样等着吧……可是窘也是真窘。

幸好没人注意他们俩,不然被人看见,不知道要怎么诧异呢……

索锁弯身,手覆在脚踝上。她的手微凉,不像彭因坦的手热,膏·药在他掌心的热度下,像有一股辛辣的热力要透过她的皮肤直达肌骨。他手按在那里好久,说是膏·药得这样才粘的结实……其实谁知道怎么想的呀。

索锁觉得脸上热起来,松了手。

她光着脚走进去,叫了声姥姥,没有听到应声,探身往里一瞧,姥姥对她招招手,把她的手机递给她,说:“来,你妈妈要跟你说几句话。”

“好。”索锁过去,把姥姥的手机拿过来,听到母亲叫了她一声小锁,她答应,接着就说:“妈妈,让叶航他们撤了吧。这让我太别扭了。”

她说的这么直接,姥姥坐在身边都愣了一下。她对姥姥摇摇头,指指手机,听着她母亲在那边说:“他们不会打扰你和姥姥的。有什么事,交代给他们做去,你和姥姥也都省点儿事……小锁,这也是你严叔叔的意思。”

索锁沉默片刻。

尽管这么样的一个人早就存在了,可是猛然间被提到,她还是不能马上做出合适的反应。

“严叔叔早想跟你通电话。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施云晚问。

索锁盘腿坐在沙发上,轻声说:“下次吧。我没有准备好……妈妈,您替我谢谢他好意。但是叶航他们在这里,会让我觉得很不方便。而且,我可以告诉您,不需要他们在这里。我的安全有保证。”

这下轮到施云晚沉默了。索锁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不开口,就说:“我和姥姥都是普通人。妈妈,您也知道这边的邻居……目前这个阵仗,反而引人注目,到时候也不好解释。您就别打着严叔叔的旗号让我让步了。我相信您要是提前跟严叔叔说,他也不会赞成的,是不是?我知道您是很希望能把我们照顾的面面俱到。可是不让我们过的比原来难受,就是照顾我们了。您说呢?”

施云晚忽然在那边笑了下,说:“你这孩子……还真让你猜中了。好的,我让叶航他们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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