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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269)+番外

作者: 尼卡 阅读记录

她攥紧了手。

在他不要了以前,别人是不能抢走的;即便是她自己想要离开,也是不行的。

她对他而言,是不是就是这么个意义?

他可以,有那么多的……她;她,还是要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边。就像他们的婚姻一开始那样,被命运绑在一起了,以一种无声的、巨大的力量,推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的心,一直是死死的。

她知道这一生,她是这样的。

他不离开她,她不会先转身——她做他温顺而妥帖的妻子。跟她爱不爱他关,也跟他爱不爱她无关。他们是这样的一种关联。她只要做好她的本分。

可是现在,她清楚的看到,她的心不再是死死的,他的心也不再是死死的……他心里有别人,她心里也有。

承敏说她残忍,她抓着惟仁,也不离开铁河;杨丹说自端你要明白……杨丹没有说完的话,她又怎会不懂?

她不能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是,就是这两个,没有潇潇。没有,不该有,也不能有。

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想,想铁河,想惟仁……也想滕洛尔,想李多娜。想铁河站在她窗下的孤单又骄傲的身影,想惟仁那映着莲花的微笑的眸子;滕洛尔年轻而自信的笑容,李多娜那馥郁芬芳的容华……这些,都纠缠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她知道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不用谁说什么,都不行了。

她已经扮瞎子,扮了很久很久,久的都要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不过没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要紧,到哪里结束,她总该知道。

她激动又冲动,对着铁河说到此为止。

她没有想后果。她活了三十年,也许这是第一次,不去想后果。

那一刻,她看着他,明明是在看着他,她其实看不清楚他眼睛里到底是什么;他深潭一样的眼睛,总是把他所有的情绪和思想沉沉埋没……但是他那冷酷的声音,她是听得清的……

“顾惟仁,还是邱潇潇?”

他像只魔鬼。会吸血的魔鬼。

她觉得自己又要发抖了。

她不要他们最后,是千疮百孔、破败不已的两个人;她不要他们最后,是只剩下互相怨恨、互相伤害的两个人……他,不明白吧?

“笃笃”。

有人在敲车窗。

自端没有动。

“笃笃”,又是两下。

她缓缓的坐直了。她摸了一下口袋——她穿的是便服,口袋里没有帕子。她只好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她才转过头来。

她呆住了……

“惟仁。”她喃喃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暗蓝暗蓝的天幕,有启明星,有淡淡的月影,楼前晕黄的光线……就在这些杂杂的背景下,顾惟仁,静静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知道,她声音这么小,他想必是听不清楚她在叫他的名字的,可是他给她安然无比的微笑,看着她的目光,那么的温柔。

眼眶在发热、发酸,那热和酸,由眼睛周围,慢慢的扩散,鼻子、嘴巴、喉咙……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她整个的人。

惟仁隔着车窗的玻璃,看着他的阿端。

其实只有一小会儿,他的阿端,眼里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他打开了车门,她仍是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在滴落。

“阿端。”他蹲下来,抬手,手背触到她的下巴,滚烫的泪滴,滴在他手背上,也好像滴在了他心上。

自端猛的抱住了惟仁。

惟仁差点儿被她的大力扑倒,他扶住了车门,稳住了身体,支撑着她。她哭的全身都在发颤,这无声的、只是无声的饮泣,让他无法抵挡。

他轻扶着她的肩。

阿端……这是第几次?她在他面前哭?

她不是爱哭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她怎么总是在哭?

他心疼如刀绞。

“阿端……”他伸出手来,将她抱在怀里,牢牢的抱着。

哭吧。哭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她,至少此刻,需要他的时候,他在。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七)

天边的亮,在一点一点的晕过来。

惟仁也不知道这是过了多久,只是觉得腿上的肌ròu开始酸痛,膝盖处往上,他的腿上,有几处,他的伤疤,呈铁丝网状,此时,感觉那铁丝网似乎是在收紧。

她这样的哭,眼泪不断的涌出来,他的毛衣和衬衫,渐渐的湿透了。

那日午后,安安静静的咖啡馆里,她握着他的手,她的眼神……让他这些日子,日里夜里,都在念着。他不想再给她任何的压力,她的压力已经很重。除了偶尔的短讯,他不出现在她面前。就做她身后的影子,她回头,他在;她一直往前看,也会知道,他总是在的。阿端,她心软,而且心重。他或许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困扰……尽管,这并不是他想的。这个念头,令他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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