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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穿书)(131)

想到这,白景书身体不由一僵。

脑海中,再次过了一遍烟雨先生出的考题。

“汝欲为何人?”

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白景书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家父亲的话。

“你需记得,你的一举一动,皆牵系整个白家。”

“你先是白家子孙,其后,才是白景书。”

这话,他听了好些年。

白景书从未有过什么怨言,似乎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可今日,他却无端有了怨言。

他想做一回白景书,真正的白景书。

不是为了提高在寒门庶族声望,说漂亮答案的白景书。

而是能说出心里话的白景书。

好几息过去,台上的白景书神色莫名,底下众人也纷纷左看看右看看,疑惑白景书怎么还不回答。

白景书贵为世家第一公子,不可能答不上这么简单的回答呀。

白景书身后的黎青颜,还是没忍住,眼神落在身前在高台上站如青松的男子。

男子的背影,她看过很多次,看了很多年。

而且,从前,她也喜欢这样看他。

因为只有看着他的背影,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

直至如今。

黎青颜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和唾弃。

唾弃自己竟然还惦记着仇人。

黎青颜紧了紧手心,似是在不断给自己下定决心。

放弃喜欢那个叫白景书的男子。

而就在黎青颜挣扎的同时,白景书微冷的声音适时响起。

“回祭酒大人话,学生欲成为能拿起刀枪,也能为心爱之人梳发之人。”

!!!

白景书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回,连烟雨先生都略微变了脸色。

他原以为白景书会给他一个世家子弟该有的完美答案,以此扬他的名声。

烟雨先生和白景书心知肚明,彼此成不了师徒,不过因为烟雨先生欣赏白景书,也不介意,他借此机会扬名。

所以,原本没把白景书的答案过到心里,只当点评一篇优美文章罢了。

可现在听白景书所言,他竟然是真心而论。

这回,烟雨先生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尤其,在听到白景书说到“心爱之人”四字上。

当然,在场所有人,皆是被白景书嘴里的“心爱之人”震得面容惊诧。

白景书这意思,他有了喜欢的人?

同白景书稍微熟悉的世家子弟仔细回想,也没想起白景书有对哪位世家小姐青睐过。

而且,白景书一贯洁身自好。

听白家下人们说,白景书恐怕连自家亲戚堂妹表妹都认不得几个。

更别说外面的世家小姐了。

而白景书身后的季斐,嬉笑的面容顿时一收,这才真正惊觉。

今日的白景书果然不对劲极了。

当众表白,从来不是行事作风稳重的白景书该有的行为。

季斐还算了解白家,就白景书今日这般冲动行事,回去免不得又要挨上一顿重罚。

而唯一能让白景书顶着白家的重罚,广德公的失望,毅然决然如此行事的人。

只有一人。

白景书下去之后,季斐和黎青颜中间留出了一块空白。

季斐一侧头,就能将黎青颜好看到极致的侧脸尽收在眼里。

可是这一看,季斐便微微蹙了眉。

确实是同一张脸。

可为什么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呢?

但这不是重点,季斐想了想,侧身朝黎青颜迈了一步。

感受到身边人的靠近,黎青颜下意识转头,瞧见是季斐。

黎青颜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便舒展开,面上维持着疏离冷淡。

黎青颜,白景书,季斐,虽然三人相交已有十余年。

但黎青颜同季斐真的算不上多深厚的情谊。

三人的情谊像个怪圈,皆是围绕着白景书在转动。

只是如今其中一环破裂,黎青颜也不想再去维系其他。

而且,季斐同白景书关系如此好,谁知道,他有没有参与其中。

想到这,黎青颜眸子微微闪了闪,但小心着没让季斐察觉。

同靠近的季斐道。

“季小将军。”

季斐本是想询问白景书和黎青颜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可听到黎青颜冷淡到结冰的声音。

心头那丝奇怪忽而放大。

真的,不一样。

季斐忽然想起那日,他临时起意将黎青颜唤去“南院”的那日,他原以为以黎青颜的脾性不会来的。

谁料她不但来了,眼神虽小心掩饰,但暗自偷偷打量了一番南院以及南院里的人。

那时的季斐便觉有趣,只当自己平素对黎青颜关心少了,竟没发现她清冷的面皮下,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其后,便是黎青颜忽然唤他“阿斐”,因着那一声亲昵,即使以后的黎青颜再唤他“季小将军”,他亦是觉得里面有股故意掩饰的劲儿。

但直至今日这声,季斐发现,那股故意掩饰的劲儿,消失了。

季斐抬了抬眸子,面容忽地正经了起来,盯着眼前的黎青颜一动不动。

是不一样的。

第109章

“季小将军?”

黎青颜又唤了他一声, 季斐明明好似有话对她说, 可这走了过来, 却半晌不说话,只盯着她看。

黎青颜皱了皱眉, 觉得季斐有些奇怪。

可转念又想, 难道是另一个人同季斐有什么交集不成?让季斐看出了点什么?

黎青颜莫名有些心虚,可立马这一分心虚就被她丢了开去。

这是她的身体, 她为何心虚?

要心虚, 也合该是另一个人心虚。

想到另一个人,黎青颜微微皱了皱眉, 直至现在,清晨醒来, 初能见光的狂喜和震惊,已然冷却了下来。

黎青颜这才想起一件事,如果她醒了,那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呢?

是不在了吗?

黎青颜醒来之后, 了解了一些“她”的事,显然此人并不像她恶意揣测那般坏,以整个侯府为自己铺路。

反而听闻“她”同亲族兄弟,相处的还算不错, 尤其同那黎青堂关系甚好。

前头, 她回来的时候, 还遇到黎青堂身边的贴身小厮替黎青堂带信, 说今日有课不能亲自前来, 替黎青颜加油打气,实属遗憾,希望她能心想事成,并且送了她一本难寻的古书,说是提前送她的庆贺礼。

倒是对“她”极为自信。

黎青颜这才想起,她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二堂弟,黎青颜虽防备其他堂兄弟,但黎青堂她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就是怯弱了些,胆小了些。

只是,没想到以前话都不敢同她说一句的黎青堂,眼下竟然大胆到同她送礼,而且书信之间的语气不乏熟稔。

不过既然堵着了黎青堂的小厮,黎青颜自然将近来的事好生问了一番。

这一打听,黎青颜清冷的面庞难得多了几丝讶异。

没想到另一个人竟然同她祖父关系极好,时不时陪伴不说,盛京有名的纨绔刘晋,因说了祖父几句,便让另一人动了真怒,应下了原本不想争执的挑衅。

黎青颜忽然想起最先进入脑海的记忆,“她”在南安郡王府上表演投壶技艺。

原来,是那回。

事实上,在祖父这件事上,黎青颜并没有觉得“她”喧宾夺主,反而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不常同祖父接触,她对祖父有一份愧疚之情,而此时却有人替她用“赤诚之心”待祖父,陪伴祖父,尽其孝道。

黎青颜心湖起了几圈波澜,眸子微微闪了闪。

她好像欠了另一个人人情。

思绪间,这回换成季斐提醒黎青颜。

“黎世子?”

黎青颜愣了一下,收回心绪,反应过来。

刚刚季斐好像问她,她同白景书怎么回事来着。

黎青颜扭头,眼神落在场上的白景书身上,面色微沉,眸色越发冷了几分,不带一丝情绪地同季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