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穿书)(276)

原身却在她耳边轻轻摇了摇头道。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黎青颜心头一空,有种茫然地失落感一下子袭上了她的心头,仿佛原身在对她做告别一般。

她立马回抱原身,手攒着原身腰侧的衣裳,紧紧的攒着,瞳孔瞬间睁大。

“青颜,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希望你能留下来。”

这一回,原身又是轻轻摇了摇头。

起初,黎青颜以为摇头代表着原身拒绝的意思,却不知……

原身轻轻推离开了身前的黎青颜。

她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黎青颜,然后笑开,这一回,笑意明显且真心。

原身的声音,终是像冰冷的海水遇上了初生的太阳,海浪不断升温,带着蓬勃的热意,温暖着眼前的黎青颜。

“从此以后,你才是黎青颜。”

黎青颜一愣,心神顿时像是寺庙里的晨钟被狠狠地撞了撞。

这一回,她比以往任何一回,都感受到了眼前人即将消失的强烈感觉。

她身体快过思考,快速伸手向前,想要抓住原身的衣袖。

可,还是晚了。

在原身说完那句话的一瞬,在黎青颜伸手探向原身的衣袖的一瞬。

三撮儿火焰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原身袭来。

不过一瞬,笑着的原身彻底消失在了黎青颜眼前。

徒留,黎青颜呆滞地看向自己什么没抓住的手。

空空如也,像是那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个人一样。

第230章 完【微博有抽奖】

聂渊祈和白景书依旧在殿内等候着。

同样地, 聂渊祈没有移动分毫,白景书来回踱步,一如前几日一样。

在殿外等候的季斐目色在两人身上交错了一下,很快就将目光延展,忍不住想往内屋里探去。

可除了一个屏风,他什么也看不见。

而他现在的位置, 也只能在殿外候着。

季斐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门槛, 眼底划过几分黯然。

一道门槛, 便是注定,注定他连关心那人的资格都没有。

季斐稳了稳心神,正准备收拾好心情, 同聂渊祈说明今日正事。

就见本身阖目的聂渊祈一滞, 眸子瞬间睁开,另一边的白景书同时身子一僵, 脚步停顿。

这一动一静的切换,让季斐一愣, 下意识目光就往里屋那头看去。

恰好就对上了从里屋里走出来, 带着一脸惊喜的小丫鬟。

季斐眼一眯, 他记得这个丫鬟, 从前是那人身边的贴身小厮,后来因为那人女扮男装的秘密公开, 贴身小厮也成了贴身丫鬟。

如今这丫鬟脸上如此露喜,莫不是……

季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快速朝着里屋探去, 虽然他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却还是忍不住想再看那人一眼。

而这回,出现在季斐眼前的不再是屏风。

而是聂渊祈和白景书前后脚进入里屋的匆忙背影。

此时,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里屋,没有人注意到季斐。

他落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然后垂眸看向横在眼前的门槛。

终是忍不住,跨了过去。

——

黎青颜醒来的时候,入目便是她朝思暮想的聂渊祈,这会正眼神关切地看着她。

只光一个对视的眼神,聂渊祈原本是同床有一些距离,可对视之后,他立马三两步跨上前,坐在了黎青颜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阿颜……”

声音饱含失而复得的喜悦。

只一个眼神,聂渊祈便是确认,是他的阿颜回来了。

聂渊祈确认,同样白景书亦是确认。

先前他不知情况,主要是没能想到竟然会出现“双魂”这样的意外,所以,他一直把黎青颜当成原本的“黎青颜”,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没有到大胆到想到这样出格的真相。

其后,白景书终于得知真相,也一下子清晰明了开来。

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同样能分辨出来两人的区别。

而在确认之后,白景书的表情如遭雷劈,僵硬地愣怔当场。

黎青颜眼神明显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直至看到聂渊祈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里似是骤然清醒,刚想张口回应点什么,她眼神转而便落在了聂渊祈身后的白景书身上。

之后,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黎青颜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景书。

无从解释,无法解释,甚至她都不想解释。

似乎被白景书咒骂谴责,她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于是,黎青颜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同聂渊祈道。

“阿骁,我想同白世子单独说几句话。”

让未来的太子妃单独同一个外男同处一室,这消息要流传出去可了不得,黎青颜指不定要被那些守旧的古板文人口诛笔伐,脊梁骨戳的生疼。

幸而在里屋的除了聂渊祈和白景书外,便剩了一个秋瓶。

外屋倒是人多,况且还有个季斐在。

聂渊祈知其原因,也理解黎青颜所做的决定,他并不想寻常男子那般吃味,只是眼带关心地给黎青颜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衣裳,然后平静地回望了白景书一眼,便带着秋瓶出了门,顺便将外屋的人都赶了出去,帮着黎青颜打掩护。

看着聂渊祈的行为,黎青颜眼里不自觉划过一丝感动,但又马上收拢。

眼下不是感动的时候。

黎青颜抬了抬眸子,看向跟前眼神已然黯淡无光却还是带着一丝丝希望的白景书。

她想说的话,似是堵在了嗓子眼,难以启齿。

黎青颜明白,接下来的话,对于白景书,将是一生之中,不可磨灭的痛击。

而白景书也似有所感,在两人差不多过了两刻钟的僵持后。

白景书的手下意识收紧,眼微微阖了下,薄唇紧抿,好半晌才鼓起了勇气,颤声道。

“你…说吧。”

——

白景书踏出大门的时候,看着明明比聂渊祈更硬朗的身子,却像是忽然重病缠身一般,连跨出门槛的脚都忍不住抖了抖,差点没站稳,还好一旁的季斐眼疾手快,扶住了白景书的身子。

“景书,你怎么了?”

季家和白家同样也是因为一方手握重兵,另一方是世家的领头人,为了不被圣上猜忌,白家家主不让白景书同季家过分亲近。

但白景书和季斐却在幼时一次聚会上相识,虽然性子天差地别,但却十分投契,所以才有暗中来往。

前些年,季斐醉心乐律,无心军权,白家倒也是稍稍松了口子,没有拦着季斐在明面上亲近白景书。

可后尾这些年季斐忽然又回了季家,出乎意料的投身从戎,白家家主又开始限制二人的来往,毕竟他谨小慎微惯了。

两人也有好些时日,没有如此亲近,能听得季斐唤白景书一声“景书”。

可世上,并不是只有季斐一人会唤白景书“景书”。

还有一人…本来还有一人的。

如今,却没了。

什么,都没了。

白景书想到那人,就想到黎青颜刚刚同他说的话。

白景书不论做什么,都是一如既往地前进不后退,不论是成为族中骄傲,或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

唯独在对待黎青颜的事上,他退了,他畏惧了,他纠结了。

可就是这一回,却落成了终生遗憾。

等到他幡然醒悟之时,他所爱之人,早已不在世上。

想到这,白景书心口瞬间钝痛开来,他眼神微空,看向正前方的台阶,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身着破烂锦袍,脸上有些乌黑的小少年坐在台阶上,可辅一眨眼,少年又变成了少女,她蹲坐在台阶上,双手环着胳膊,头埋在膝盖里,颤着身子,嘴里在不住念叨。

“景书哥哥,我怕,阿言害怕。”

白景书一愣,下一刻一把推开了季斐扶着他的手,踉跄着快速向前跑着,一边跑一边在袖子里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