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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穿书)(45)

黎青颜在黎青堂眼前竖起了四根手指道。

“天时,地利,人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黎青颜说完一个就掰下一根手指头,只是说到“运气”的时候,那根手指头,却怎么也没掰下来。

黎青堂空洞洞的眼盯着黎青颜那根没掰下的指头,有些糯糯道。

“世子堂哥的意思,是我运气不好?”

黎青颜一听,重重点了点头,给黎青堂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道。

“可不就是运气不好嘛,上回你去拜佛拉肚子,就有预兆了,看来是老天爷想再磨砺你一番。 ”

黎青颜又拍了拍黎青堂的肩膀安慰道。

“所以,你可千万别责怪自己,你的勤奋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要知道努力是一定有回报的,只是时机的问题。”

黎青颜还算了解自己这位堂弟的性子,懦弱胆小又自卑,这样的人一旦遭遇失败,本身背负的压力极有可能会无限扩大化,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压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古代的“朝考”,就同现代的“高考”一般,现代的“高考”,每年还有好些因为发挥失常的考生,跳楼自杀的新闻。

虽然黎青颜觉得自己堂弟经过这么一遭,应该不足以去自杀这么严重,但到底会一蹶不振好长时间。

那可不是黎青颜愿意见到的。

所以,黎青颜将这一切都归于上天对黎青堂的磨炼,也能让他少些自责。

黎青堂这边听完,眼神果然微微有了焦距,但也不算开心。

“那我也真够倒霉的,从小到大做什么都不顺。”

黎青颜眼珠转了转,接着说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说明二堂弟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呢,以后定大有所为。”

许是黎青堂对黎青颜说的话有着一定的信任度,他眼中的焦距越发明显,周身沉郁的气息稍淡了些,但到底面上狐疑,动了动嘴,声音有些闷闷道。

“真的吗?像我这样的人,上天真的会选中吗?像世子堂哥这样的才是吧,世子堂哥,我听得出来,你是在安慰我。”

谁料黎青颜却是一脸正色。

“生而为人,行走在世间,也许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各自需要完成的任务。”

“我亦然,二堂弟亦然,没有一种标准的,二堂弟更不应该以我来作为标准。”

“所以,这可不是安慰你的话,我说的是事实,我可是极其看好你的。”

黎青颜说完,又轻轻拍了怕黎青堂的肩膀,肯定她话语里的真切。

许是因为黎青堂对黎青颜的崇拜之情,在黎青颜说她看好黎青堂时,黎青堂心头的抑郁自责顿时淡了不少。

空洞洞的眼,终于再次有了焦距。

白胖的脸,也没方才阴郁。

黎青颜见状,心头微松。

欧耶,开导成功。

不过,虽然黎青堂成功被开解,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这回简直太倒霉了,他这些时日废寝忘食的背书,对朝考还算有些成算,谁料竟在考场昏倒。

老天爷也太“厚爱”他了吧。

所以,黎青堂还是有些闷闷不乐道。

“世子堂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转运呢?”

黎青颜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神秘地勾了勾唇角道。

“否极泰来。”

——

而在国子监内。

来自全国各地考生的试卷,正传送在一位位阅卷考官手中。

其上,在“策问”一科卷上。

赫然印着题目。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40章

古代考生们答完的试卷, 并不是直接送到阅卷官手中,还需经过誊录院官吏之手。

誊录院书吏使用统一使用朱砂红笔誊录试卷,当然这试卷是已经糊过名的,然后再将誊录过后的“朱卷”送到阅卷官手中。

阅卷官考评便是誊录过后的“朱卷”, 这也是古代为了确保公正、公平的一种做法, 名为“易书”。

因为原本考生所写的“墨卷”,极有可能被阅卷官辨认出字迹, 所以,古人才想出了誊录的方法。

而且,每个阅卷官被分到什么考卷,也是随机的,更有力度地确定其公平性。

这些考卷经由阅卷官第一次阅读后, 会取出觉得好的试卷, 交由“同考官”进行复批, “同考官”觉得好才会交由“主考官”,做最终审核。

而阅卷这份工作,虽然严谨,但不算压抑。

手握蓝笔的阅卷官们,时不时还会因为发现的好文章进行沟通交流, 仿若像挖出了宝贝,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品鉴欣赏。

尤其, 今年还出了“策问”一科, 各方思想足以自由发挥, 这才能挖到真正的宝藏。

这不, 一位身穿官服,留着美须的中年男子,古板严肃的脸上有丝满意道。

“诸位同僚,我这有一篇颇有见解的文章,此子才学定然渊博,竟从历史长河中,列举数十条例子,细化了如何约束女子行为和远离小人的方法,辅以女子三从四德,从如何解决‘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个角度出发,倒算新颖。”

“嗤嗤,这算什么新颖?对于命题没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是角度切入变换罢了。”另一个双眼之下有明显泪沟的男子略带一丝不屑道。

古板中年男子翻了下眼皮,因为直接被怼,面上有些不太好看,不服气道。

“不知李大人这边又有何精彩的试卷,可否拿出来同大家品鉴品鉴?”

李大人便是那位泪沟男子,他闻言,扬了扬下颌,得意道。

“自然有的。”

李大人顺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张试卷。

“就说我手中这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其中的‘女子’二字,这位考生觉得当时孔圣人,定是将其比作自己的“夫人”,不止活灵活现地描绘出了他所猜测的孔圣人因为同夫人吵架,才说出了这番话的场景,也阐述了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说完,李大人还不忘笑着补充。

“看来这位考生,已然成亲。”

果然,李大人说完自己批阅的试卷,先前那位古板阅卷官撇了撇嘴,自知确实是李大人手中的试卷立意更新颖,也更有趣些。

但就在李大人得意之时,另外一位眼神清亮的圆脸阅卷官却冲着李大人轻轻晃动食指。

“李大人手中试卷虽好,但我手中这份亦然不差,若是论其新颖,想来更胜一筹。”

“哦?还请云大人说来听听。”对于这个云大人,李大人虽是与其同级,但明显带有一丝恭敬,连语气都和善了不少。

那位云大人脸上有着明显的欣喜和赞赏道。

“我手中这份试卷,这位考生并不是从我们传统解读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去思考,反而在论证‘女子’二字是否为‘汝子’的意思,若是‘女’通‘汝’字,便是‘你’的意思,那这两字,在这里便不是指女子,而是指你们这样的人,放在当时的语境,约莫是指孔圣人的部分学生,为了证明他的想法,这位考生列举了《论语》里有十九个‘女’字,除却这一句中女字外,其余有十七个‘女’字皆是通‘汝’,如此来看,这位考生不止立意颇为新颖,对于《论语》的研究钻研也颇为深刻,难得难得。”

这位云大人话音一落,周遭几位阅卷官先是一顿,然后一下子全都簇拥到了云大人身边,想看看那位考生的答卷。

话不多说,用行动证明是云大人手中的试卷暂时拔得头筹。

可就在那几位考官看着试卷频频点头时,坐在云大人对面,看着约莫二十七八的一位阅卷官脸上有些难色,握着蓝笔,盯着手中的试卷,不知该如何落下。

云大人正看着手中的试卷不住点头,准备一会就交给“同考官”,此文不出意外,定能成为今年国子监的头名试卷。

但这时,却听到一道不大的弱气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