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穿书)(53)

秋平正讲着的笑话瞬间被打断,吚吚呜呜不知说个啥,当然换来了乌木更严实的捂嘴。

只是乌木心头感叹终于可以不再忍受聒噪时,秋平感受到脸颊一阵阵传来的热烫,不知为何,耳根渐渐起了红意。

坐在马车里的黎青颜和夏谦倒是没注意外头动静变换,她二人现在在扯皮另外一件事。

黎青颜瞧着一手按着窗帘,一手倒茶的夏谦,她凝神左探探头,右探探头,疑惑好奇的模样,像一只觅食的小鸡仔。

夏谦脑海划过这个形容,但也不知道形容的恰不起当,毕竟他没看过真正的小鸡仔长什么样,不过若是见过,想来黎青言该比那真正的小鸡仔要来得更加可爱。

……可爱?

夏谦抓着茶杯的手忽然一紧,意识到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他,愣了一下之后,有片刻的荒诞。

心下觉得有些好笑,黎青言如何倾城绝色,比之女子更甚,也不能同“可爱”一词放在一起吧,要是黎青言知道自己这么评价他,恐会同他生气吧。

不过,也不知黎青言生气起来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更有意思呢?

想到更有意思的黎青言,夏谦不自觉眉眼弯弯,晃了晃手里的茶杯,顺便将先前那丝奇怪的想法晃出了脑海,转移注意力,关心问道。

“黎世子,可是在寻何物?”

黎青颜还在那伸长脖子左看右看,乍听夏谦询问,她才是道。

“奇怪,夏兄,你挖的土呢?”

“我没挖。”夏谦面色不改地回道。

黎青颜讶异地抬了抬眉。

“原以为夏兄如此疼爱幼弟,该是会替他备上一份的。”

闻言,夏谦持杯的手有片刻微顿,嗓子略微有些发哑。

“如若那皇榜下的土,能有保佑长命之用,或许夏某会挖上些许。”

这话一出,气氛略微有些沉重,让黎青颜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

看着虽然嘴角带笑,但眉宇间不由染上几丝轻愁的夏谦,黎青颜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自己捅的篓子,当然要自己收拾。

既然问题出在夏谦幼弟上……

咦!有了!

黎青颜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将手中抱的紧紧的大土罐往马车内的桌子上一放,因土罐做得一点都没偷工减料,十分砸实,带着桌子重重震了一下,连带着夏谦茶杯里的茶都差点震了出来。

夏谦见状,有些疑惑,黎青颜对这土罐宝贝的紧,方才上下马车都没假手旁人一下,更别说这沿路更是死死抱着,就怕马车颠簸给碰坏了。

他出声又是问道。

“黎世子,你这是?”

黎青颜却一边低头解下腰间的荷包,一边回道。

“夏兄,稍等等。”

然后就将荷包往手心倒了倒,一些碎银子和金锞子便倒了出来,直至倒不出东西,黎青颜才理了理荷包,将放在一旁的大土罐打开。

徒手就抓了一把土,往荷包里放,小嘴一张一合,好似在默念着什么。

没过多会就将荷包装得满满登登,黎青颜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将荷包系紧,用腾出来的那只干净的手递给夏谦。

“喏,给你,将此物给你弟弟吧。”

夏谦不解道。

“方才夏某说了此物,没有长命之用,黎世子何故还要给我?”

黎青颜却轻轻眨了眨眼,挺了挺背,一脸正经道。

“谁说此物没有,夏兄可知,盛京里的人都如何称呼我?”

“盛京第一才子?”

“这也是,但我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称呼。”

“是什么?”

“谪仙!”

说得时候,黎青颜为了加剧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故意绷了一高冷的姿态。

眼波放空,下颌微扬,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姿态。

然而,落在夏谦眼里,却好似又想起了黎青言早上挖土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嘴角又要忍不住上翘,夏谦赶紧侧过头,干咳了两下,才缓过劲儿回道。

“那同这土有什么关系吗?”

黎青颜继续绷着姿态道。

“盛京里说我是谪仙,有很大一个原因,是说当时我出生的时候,天降红云,有烧燎之势,极为祥瑞,说我皆是仙人转世。”

虽然在现代的黎青颜眼里,那不过就是火烧云而已,但现在拿出来造早声势,取信夏谦还是可以的。

黎青颜又接着说道。

“所以啊,若我真是仙人转世,这土本是出于皇榜之下,自带福运,方才已经我手,我还念了能保佑长命百岁的佛经加持,放入我这贴身之物,给予你弟弟,你弟弟自然会得我这仙人庇护,定能长命百岁。”

说完黎青颜又是扬了扬下巴,仿佛十分确信自己真是仙人转世。

她这份确信,除却原身确实有这个传闻外,便是因为,之于夏谦的弟弟,她还真算得上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仙人。

至少,她记得在原书里,夏谦他那没有名字的弟弟,早就被夏谦治好了,活得健康长寿,还准备参加科举呢。

所以,她现在只是提前给夏谦吃一颗定心丸而已。

不过就是,理由有些扯,虽古人一贯迷信,但就不知道夏谦信不信。

就在黎青颜思索之时,忽然听到夏谦的声音。

“为何…为何对夏某弟弟如此好?”

黎青颜挑了挑眉,不加思索地回道。

“这有什么的,你夏谦,是我黎青颜的朋友,你弟弟自然是我弟弟,上回你救我二堂弟的时候,不也对我说过这番话吗?”

过了一会。

“……朋友。”夏谦似是在咀嚼着两个字。

而黎青颜半举着手,见夏谦光说话却不接,心头还疑惑是不是这招不奏效时,忽然她抓着荷包的手,就被一双略微冰凉的大手握于掌中。

黎青颜轻轻抬了抬眼皮,正好对上夏谦真挚又有些感动的眼。

“黎世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若是夏某弟弟大好,我定携他一起登门黎府,届时再向黎世子好生感谢一番。”

显然,夏谦信了,并且还大为感动。

夏谦如今真信了,黎青颜又有些忽悠老实人的心虚,赶紧将手头的荷包往夏谦手里一塞,取出袖口的汗巾,擦了擦另一只脏了的手道。

“那你记得好生收着才是。”

而方才还感动不已的夏谦,这会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荷包,垂着的眼,在感动背后闪过一丝诧异。

顿了一下,才是好生收在腰侧,抬眼看向正在仔细擦手,无暇注意其他的黎青颜。

夏谦原是一双干净清冽的眸子,渐渐地,墨黑深沉了起来。

——

是夜。

两道身影踏着夜色从外归来。

两人一踏入房间大门,就有两个黑甲男子迎了上来,一是献上暖炉,二是献上厚实的毛皮围脖。

走在前面的男子任由两个黑甲男子动作。

然后一步步走上台阶,去往水精帘之后。

顺着水精帘后面精致的软塌,缓身坐下,回头。

在依稀月色和烛火摇曳里,赫然呈现了一张俊秀干净的面庞。

若是黎青颜在此,她定会惊讶万分!

因为,那张脸,跟夏谦,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眉眼里再不复干净清冽,只是悠远绵长的幽寂。

仿佛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长得同“夏谦”一般模样的男子,身子微微后靠在厚实的软垫之上,手心不自觉抚摸着暖炉,另一只手却解下了腰间的荷包。

那男子将荷包翻了个面,让荷包上的图案正对上他的眼。

其上的两只交颈鸳鸯绣的十分别致恩爱。

然后,他似是想到什么,了无生气的眼里闪过些许光亮,唇角微微上勾,轻轻出了声。

“小迷糊。”

“朋友还送鸳鸯荷包。”

五指握紧,下一刻,那人将那鸳鸯荷包谨慎又小心地放入了怀中,然后身子渐渐躺在软塌之上,青丝乌发,散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