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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满(22)

沈来吃得不太认真,一手撑着左边额头,一手拨弄牛排,很困,甚至有打瞌睡的征兆。她本来就很多天没有认真休息了。

闹铃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时,有点儿刺耳,是她的衣服洗好了烘干了。沈来立即坐直了身体,拿起手机上了楼。

周既的豪宅是顶跃,地理位置和风景都得天独厚。

沈来从洗衣机里把衣服拿出来,也没管后面跟上来的周既,抱着衣服就进了洗手间,准备锁门换衣服,却被周既的脚挡住了。

沈来想推开周既,“你疯了吗?你是有多缺女人啊,周既?!”

浴袍加上中空,周既实在太容易得手了,沈来感觉自己的反抗太过无效,眼泪留得也很憋屈,因为周既将她的眼泪吻掉呢喃道:“来来,宝贝,以前是舍不得你哭,现在看见你流眼泪我就兴奋。”

“周既,你这个变态!”沈来骂道。

“嗯,继续骂,不要停。”周既道。

沈来被周既煎蛋似地折腾,心里直骂娘,直到昏睡前她都没搞明白,周既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死不要脸。这年月女人不学点儿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真的很吃亏。

第19章

第二天周既开车送沈来回她妈妈家换衣服,沈来为了不在早高峰打不到车的情况下迟到,很识时务没矫情地要甩火腿走回家。她想得很通透,凭什么要为了周既这狗东西而扣奖金啊,他不值得。

“搬回来跟你妈住了?”周既问道。

沈来没回答,她拒绝跟周既沟通。

下车的时候周既没开中控,转头对沈来道:“昨晚你不该洗澡的,衣服也不该洗,洗了就没证据告我了。”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来握紧拳头看向周既,“你很自豪是吧?周既,久在河边走,难免不湿脚,你总会有报应的。”

周既耸耸肩,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沈来,笑道:“说吧,多少才肯和解?”

沈来再傻也知道周既是在捉弄自己了,她一手打掉周既的卡,“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周既趴在方向盘上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倒钩。”

沈来在肺被气炸之前下了车,实在想不过,凭什么啊,所以回身对着周既的车门大力踹了一脚,还别说鞋跟儿真把门给他踹了个凹痕。

周既下车绕过车头看了一眼,朝沈来道:“沈来,你这样子,真的很像咱俩价钱没谈拢。上回我遇到个网红,跟我要五万,也是你这个表情。”

沈来伸手就想扇周既一巴掌,被他半空拦了下来,“别生气,把你跟biao子比,还是抬举你呢。”

沈来请了个假,没去绿源上班,她现在的情绪不太适合出去见人。

这一瞬间,沈来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糟糕透顶了。

三十岁还一事无成,好不容易有个项目,却因为狗屁原因没有了。现在想起来沈来觉得周既从一开始就在玩弄自己,而她居然愚蠢地以为周既那时候是在释放善意。

天呐,她怎么会忘记他们分手的时候有多憎恨彼此?

沈来有些头晕,感觉到饥饿,摸了摸肚子,想起外卖就恶心。恶心?沈来懊恼了一声,站起来裹了衣服匆匆下楼买药。该死的周既!

沈来对紧急避孕药有些敏感,吃下去就吐了一次,张秀苒下班回来,她又吐了一次,正在卫生间清理自己。

“晚上想吃什么,来来?”张秀苒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脸色苍白如鬼的沈来,立即担忧地道:“来来,怎么了?”

沈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能药物影响了她的内分泌,让她鼻子酸了起来。

沈来赤脚坐在床边的白色长羊毛地毯上,头埋在张秀苒的怀里哭,嚎啕大哭。

张秀苒一手搂着沈来,一手摸着她的头发,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即使沈来已经是个大人了,可她受的每一次伤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痛苦。

张秀苒的视线落在沈来的肩膀上,仅仅是她睡衣滑落露出的那一小截肌肤上就布满了红痕。张秀苒心里一紧,不由将沈来又抱紧了一些。

快六十的张秀苒太明白一个太漂亮的单身女人过得有多不容易,即使她洁身自好,也会有很多人渣打她的主意。

而张秀苒知道沈来现在没有交往对象,她也不是会一夜情的人,剩下的可能性就不多了。张秀苒的眼泪流出了眼眶,想骂沈来几句,也想打她,沈来怎么能这么不懂保护自己啊?!

可是沈来哭得肝肠寸断,张秀苒除了抚摸她的头发,哪里忍心再说出任何责备的话。

沈来并没哭多久,她知道自己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张秀苒会比她更痛苦,她轻轻抬起头,依旧哽咽,看着张秀苒依旧秀美的侧脸道:“妈妈,你说做女人怎么难啊?下辈子我们一起当男人吧。”

张秀苒大揉了一把沈来的头发,努力克制哭音唤了声“来来。”

可能是因为爱总是让人格外脆弱,沈来在张秀苒面前一点儿也坚强不起来,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她就忍不住投进张秀苒的怀里再次哭起来,“妈妈,你说我怎么那么蠢啊?”

沈来的痛苦,并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因为被愚弄。自己蠢是最不能原谅的事情。

沈来的哭声断得很突兀,张秀苒心里一紧,轻轻推开沈来的头,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不由慌乱地大喊了一声,“来来!”

沈来没有反应。

“来来!”张秀苒吓得几乎失魂,哆嗦着手赶紧拨了120。

周既的车就停在小区对面的路边,看着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往小区进,他用大拇指甲刮了刮眉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又到他前岳母小区门口的。

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点儿,周既一直望着小区门口,看能否碰到沈来。如果碰见了,就当是天注定要他道歉吧。

周既坐得久了,从车里出来在便利店买了包烟。刚从店里出来,烟都还没点燃,就看见救护车顶着“完了完了”的警报声开进了小区。

这里是老小区,老人居多,隔几天就能看到旁边空地上搭灵棚的,所以有救护车进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救护车开出小区的时候,周既又看了一眼,只是不知道上面载的就是他前妻。

九点多的时候,依旧不见沈来踪影,周既接到李昶的电话,说好了给他朋友接风洗尘的,结果饭都吃了还不见他踪影。

“马上过来。”周既打燃发动机。

李昶的朋友刚才国外回来,李昶觉得他鬼妹泡多了必须得换点儿清粥小菜,所以找了几个清纯女大学生,典型的亚洲面孔。

李昶本来是可以找点儿小明星或者网红来的,也能在朋友面前起起范儿,不过因为有周既在,就得避免了。周家亦官亦商,需要低调,周既玩女人也从不找有流量的。上回那个女主播也是因为才刚出道而已,后来也不会有来往。

周既寒暄过来,看了看被李昶推过来的女生,没什么兴致,“我一个人坐会儿。”

李昶道:“哎,吕德凯一个人那是因为沈真还没来,你一个人坐着算什么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真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嘚嘚”地走进门。

“宝贝儿,怎么来这么晚?”吕德凯上前搂住沈真。

沈真翻了个白眼,“还不就是沈来嘛,真是个多愁多病的小姐身,又进医院了,我爸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把他送去医院才过来的。”

张秀苒自然是不可能通知沈存中的,是沈来的小姨看沈来躺在病床上的可怜样儿,心想着正好让沈存中过来看看,知道大女儿体弱多病,将来遗产多分点儿。

“沈来又进医院了?”吕德凯奇道,“这回什么病啊?”

沈真耸耸肩,“谁知道呢?老头子跟前博同情吧。”

沈来是低血糖,救过来其实就没什么了,只是平时要多注意。她第二天就想出院,但张秀苒死活不同意。“既然来了,就彻底检查一下,上回也是,把我吓个半死,弄得我现在连出差都提心吊胆的。还有,你脸色依然白得跟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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