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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满(37)

早晨沈来是被周既用特殊口技唤醒的,这种方式真是让人脾气都发不出,沈来怒道:“周既你这个混蛋,我的脚还痛呢。”

周既貌似抱怨地道:“要不是顾忌你的脚,我就不用这个体位了。”不过话虽如此,他也知道自己昨天把沈来怼得有点儿凶,她心里肯定不畅快,所以前戏做得格外的耐心和长久。

沈来挣扎不过,就自暴自弃地变成了猪。

早餐果然有蹄花汤,沈来喝了一碗,主要是体力消耗有点儿大。另外还有燕麦粥、豆浆、油条、蛋饼、美式煎饼配枫糖浆、胡萝卜配黑芝麻酱等,小菜肯定也少不了。

沈来最喜欢的是陈姐做的荞麦提子薄煎饼,又香又甜,她一口气吃了整整一张,还有些意犹未尽。

周既喝了口茶看着沈来道:“你和你妈现在早餐还是牛奶麦片啊?”这语气颇有点儿炫耀的意思。

张秀苒女士是单亲妈妈,也是事业女性,早餐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所以她和沈来都是把超市的麦片轮着吃的那种人。

沈来白了周既一眼,她可没那么在乎口腹之欲。

“这几天你住这儿正好让陈姐给你补补,女人还是胖点儿好看,你瘦下来颧骨真的有点儿吓人。”周既鸡蛋里挑骨头道。

“嗯,方便克夫。”沈来咬着沾了黑芝麻酱的胡萝卜条道。

周既喝口茶调整了一下坐姿,“那真是幸亏离得快,离了之后我的生意还真是越做越顺了,所以有时候老人讲的迷信还是得信。”

“嗯,所以你要躲远点儿。”沈来都不生气了,她在意识里已经开始屏蔽周既。

周既见沈来这样都不火冒三丈,趣味性急剧降低,也就不怼她了。

送沈来到设计院楼下时,周既将轮椅先拿出来,才抱了她下去,又将她推到电梯口,“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沈来不置可否,由着周既玩吧。她知道周既心里有气,还没找着点儿发出来。女人发现对方出轨,是伤心,而男人头上长草的时候更多的则是愤怒,所以先稳着周既为上策,等康养山庄的项目结束,她一定要远走高飞,现在沈来都不去想报奖不报奖的事儿了,能全须全尾地退出去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下班的时候,沈来心里还是有侥幸的,希望周既能有个应酬什么的,结果并没有。

出门时正好碰到院长陈博然,陈博然看了看站在沈来身后推轮椅的周既,打趣道:“两位这是要复婚么?”

呵呵。

两个人的心理活动都是这句。

“我想回我家。”沈来上车后再次向周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周既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已经有几年没遇到过这么不识趣的女人了,偏偏还是他前妻。谁也不喜欢被拒绝,尤其是还被拒绝好几次。

换成别人,周既早停车让人快滚蛋了。

“你家电梯都没有,你真蹦上去啊?”周既道,“再说了,沈来,你要真不想去我哪儿,你怎么不提前下班啊?”

沈来心里神兽不停地跑,她凭什么要为了周既就请假早退啊?她靠工资吃饭的好伐?

沈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感觉现在跟周既完全无法沟通。

车里的气压有些低,周既没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了城内有名的奢侈品商圈,推着沈来进了一家旗舰店。

“看看吧,喜欢什么?”周既道。

周既的这个行为沈来一点儿都不陌生,当年就是这样,包治百病,周既但凡惹她生气了就总是爱带她来买包,比她还包包教信徒。

只是那个时候沈来的确被繁华迷花了眼,也不舍得跟周既长长久久的怄气,他给了台阶,她就顺梯子下了。没想到周既现在还是用这一招。

沈来目不斜视地看着周既,“我不想买包。”买了也不过是徒留伤心,当初离婚的时候,她那些包可一个都没带走,净身出户得非常干净。

周既耐着性子朝导购示意,“那个系列都有什么颜色?”他依稀记得沈来有好几个那个系列的包,应该是很喜欢。

导购戴上手套把店内所有的颜色都拿了出来摆在柜台上,周既看看包,又看看沈来,“喜欢哪些?”

导购一听心里就知道有戏,周既问的可不是哪个,而是哪些。

沈来不为所动地看着周既,那个系列的包她的确有好几个,其中还有限量版的颜色。

“不说话?那我替你做主了。”周既道,然后点了一个经典黑,一个亮红和一个亮蓝,“这三个都包起来吧。”

沈来都无语了,全是她以前买过的颜色,忍不住道:“那几个颜色我以前都有。”

周既回过头,“那你还缺哪些?”

沈来不说话了。

周既想了想对导购道:“最近这五年才出的颜色是哪几款?”

导购立即报出了四个。周既大方地道:“那就这几个吧,都包起来。另外那个经典款的链条包,这几年出过什么新颜色?”

结果自然是全都包起来了。

手上的口袋太多,周既都快拿不过来了,推着沈来往停车场去,“今天就这样吧,改天再去其他几个牌子,你低血糖不能饿,陈姐已经做好饭了。”

沈来还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神情,她早就过了“包治百病”的年龄阶段了。

上车后,周既侧头看了看沈来,“怎么还是不高兴?”

沈来都无语了,揉了揉额角,她实在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再说了买了的包又带不走,以后更痛苦。

晚餐依旧有蹄花汤,沈来忍无可忍地道:“早晨蹄花汤,中午蹄花汤,现在怎么还是蹄花汤?”中午沈来本来叫外卖的,结果周既提前打电话说陈姐会去给她送饭,导致她又喝了一碗雪白的蹄花汤。

周既给沈来盛了小半碗蹄花汤,“喝吧,满满的胶原蛋白。”

这混蛋真是会不遗余力地打击人。

吃过饭,沈来坐在沙发上看综艺,周既在窗边打电话,这几天的应酬他全都推了,不过李昶的电话还是得接,他打电话是约他出去喝酒,开解吕德凯。

“他怎么了?”周既问。

“沈真回来了。”李昶道。

“这不是挺好的吗?”周既道。

“好什么啊?已经过了三个月,打又不能打,沈真她爸带着她都找上吕德凯他爸了。”李昶道。

周既收了线走到沙发边,“你爸带沈真去吕家了。”

沈来这才想起周既说过的沈真怀孕的事儿。“吕家怎么说?”

“孩子可以生,吕家也会养,不过结不结婚却是吕德凯自己的自由。”周既道。其实吕家这个态度,就是不认沈真了,因为吕德凯的婚姻还真不一定有自由。

沈来不屑地道:“她妈当年就是奉子逼婚,现在她又是这套,只不过她现在图什么啊?她爸又不差钱。”怎么说沈存中年收入也有个几百万,比上不足,比下已经绰绰有余了。

周既知道那就是人心不足,不过嘴里却道:“可能是真爱吧。”顺手递了杯水给沈来。

沈来一下就笑出了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沈真应该没那么天真。”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真爱?

“怎么就天真了?”周既问,在他看来沈真还是有希望的,吕德凯虽然花心,但心却软,沈真之前是用错了法子,如果吕德凯不喜欢她的话,她应该连怀孕的机会都不会有。

沈来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不无讽刺地笑道:“我们谈恋爱那会儿,瞧着也像真爱呢,结果有什么好的?”要是当初恋爱的目的不那么纯粹,不为了爱,为了钱现在可能感情还好点儿。

周既沉默不语。

第33章

沈来也沉下了脸看向周既,“周既,你究竟想怎样?”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本来想得过且过的,但最后还是苟且不得。

周既挑挑眉,“你问的哪方面?”

“我们,我问的我们。”沈来道:“现在我们这样算什么?炮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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