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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满(43)

张秀苒已经听沈来说完了她的遭遇,也觉得万钟浩实在做得过火了一点儿,追女孩子哪有这样的。“我打听过啊,都说他为人挺老实的,平时一心忙科研,才耽误到现在。”

“我看就是个蛇精病。”沈来吐槽道。

“那你别搭理他就行了,也不用把人送派出所吧。”张秀苒道。

“可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他都影响我正常上班了,公司的人也在抱怨。”沈来道。

“好了好了。”张秀苒道:“都是我的错。对了,我要出国考察半个月,你自己在家小心点儿啊,尤其是用火用电。”

“知道啦,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沈来道。

但其实火和电从来都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一直是人心。

沈来周五加班加得有点儿晚,才刚到大厦的停车场按开了车,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失去了知觉。

等红灯的时候周既晃了一眼旁边的车,这种便宜车当然入不了他的眼,但因为跟沈来开的是同款同色,所以多留意了两眼。

驾驶座上的男人,小平头,大夏天戴着口罩,可以说是防霾,也可以说是矫情,真是什么人选什么样的车。

绿灯时,周既因为走了神所以慢了半拍启动,正好扫到那车的车牌,和沈来的一模一样。

周既皱了皱眉头。沈来一身的臭毛病多得要命,很不喜欢其他人碰她的车就是其中一条,连周既都不例外。她龟毛病、强迫症,座位必须调节得很精确,别人开她的车势必要调整座位,沈来受不了这个。

所以开沈来车的那男人是谁?

周既是听说过沈来最近被人疯狂追求的事的,陈博然讲来给他当笑话听。周既也就笑了笑便过了,他没再去找沈来,和沈来对他的观感也差不多,那种人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

所以这会儿周既虽然皱了皱眉头,也没多想。不过周既还是再认真看了看旁边的车,沈来并不在车上。那周既就更不关心了。明天是周末,他晚上约了吕德凯他们去郊区的俱乐部消遣。

而沈来的车也正往城外去,一个方向。周既看了看表,时间并不着急就慢悠悠地跟着沈来的车,在下一个红灯停下时,周既又看了看那个蒙面男人,想了想,伸手拨了沈来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然后周既就看到车里的蒙面男人往后座看了看,这个动作让周既下意识地又皱了皱眉。这一次他跟沈来的车就跟得比较认真了。

出了城,周既看到沈来的车又走了会,拐进了城乡结合部的小道,这就更让人生疑了。

大晚上的,小道上车不多,人也不多,车里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到后面跟了车。

周既看到前方的车,明显有加速的动作,他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或者该说追尾上去。

对周既而言,追尾就追尾了,再赔沈来一辆新车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儿,总比一直追着车跑好,他又不是闲得无聊,正好逗逗沈来。

结果那辆车被追尾后,不仅没停,反而疯狂地加速了起来。

这下周既再愚蠢也知道事情不对了,立即踩死了油门往前追。论车的好坏和车技的好坏,周既都甩前面的人几条街,直接从前面逼停了沈来的车。

车里的蒙面男人打开门直接跳下了路基,开始在田地里狂奔。地里没有灯,大晚上的很难追,周既也没打算追,他直接打开沈来的车后座的门,就见沈来人事不省地躺在后排。

第37章

周既松了口气,替沈来庆幸,她真的是吉星高照。

沈来是在医院醒过来的,一醒就恐惧地坐了起来,她还记得最后一幕,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周既本来睡得正香,被沈来这一惊一乍地给弄醒了,有些迷糊地从床上坐起身。

沈来才发现,身边还有周既这么个人。她的心在放松之余,又升起巨大的怒气,周既怎么可以开这么低劣的玩笑,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就把还在迷糊的周既给推到了床下,摔得“吧唧”响。

周既从地上爬起来怒道:“沈来,你发什么疯?好心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啊?”

沈来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有理清楚头绪,“你什么意思?”

周既没好气地瞪了沈来一眼,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张警官吗?我是周既,沈来醒了,你们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啊?”

沈来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绑架了,或者说差点儿被绑架,等周既收了手机,她才惊恐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周既把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我一边开车送你到医院,一边报了警。不过当时你没醒,所以只能等你醒了才能录口供。你这是惹谁了?”

沈来摇摇头,完全没有头绪。通常这种绑架的事情不是为钱就是为仇,她家境虽然还行,但绝对够不上被绑票的级别,为仇就更不可能了,她最大的仇家就是周既。

周既听沈来分析完,闲闲地道:“还可能是为情。”

沈来心里一惊,不知怎么立即就想起了万钟浩。

等警察来了之后,她也就只能提供唯一的嫌疑人万钟浩。警察跟着就去了万钟浩的单位,却没查到什么疑点。万钟浩正在实验室做实验,一切都很正常。

“会是谁啊?”沈来屈膝抱着腿,实在想不通,想问问张秀苒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又怕吓着她,所以沈来给沈存中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惹什么人,或者借高利贷之类的。

沈存中也是一头雾水。

“我妈工作性质单纯应该不会惹到什么人,我爸说他那边也没有异常。”沈来对周既道,“而且就算有异常,也该针对沈真啊,干嘛揪着我?”

周既替沈来办好出院手续,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走吧,先去我家。”

沈来迟疑了片刻。

周既也没强求,径直往门口走,“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凶手可还没抓住。”

沈来当然也不敢回自己家,一个人怪害怕的,想去她小姨家住的,又怕给人招灾,她看了看周既的背影,觉得如果连累周既的话,倒是不会有什么心里愧疚,所以咬咬牙跟上了。

“我先送你回你家收拾东西,顺便看看家里有没有被人翻过。”周既道。

沈来点点头,到了单元楼下后磨磨蹭蹭地不下车,说白了就是不敢一个人上楼。

“德性,你怼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周既熄火下车,拉着沈来的手上了楼。

好在家里一切正常,没有入室的痕迹。周既在客厅等沈来收拾东西,待她出来后嫌弃地道:“你家这防盗门早该换了吧?我看楼下的人几乎都换了。”二十几年前的防盗门看起来可真不结实,门锁也是一副十秒就能被打开的脆弱模样。

沈来瞪了周既一眼,这人明显就是在给她心理施加更大的恐惧压力。

再次上车后,周既道:“我给你找了个保镖,以后你上班她就跟着你,下班她会直接把你送我那儿。”

沈来没反驳,她听完周既的陈述后就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大运。如果当时周既没看到她的车,进而产生了疑心,恐怕她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或者比这个下场还更惨。

因为晚上新闻里就播出了一则惨绝人寰的新闻,有个女人被嫌疑犯关在地下室长达十年进行施暴。虽然这则新闻是国外的,不过震撼力一点儿也不比在国内发生的弱。

“警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破案啊?”沈来屈膝坐在沙发上抱着腿。这是个典型的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周既关了电视,把安眠牛奶递给沈来,“不知道,这个还真说不清。那个人带着口罩,你的车上也没有指纹,估计是戴了手套,看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作案的,并不是激情犯罪。”

那就是可能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的意思?沈来握着牛奶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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