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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满(55)

周既那边似乎也很满意。项目的整个过程都算进展顺利,并没有沈来当初臆想的故意为难,这么看来倒是她把周既想得太坏了。

年尾项目聚餐,是周既去接的沈来,顺便把陈博然也捎上了。

“周总,你这个康养山庄听说现在预订很火爆啊。”陈博然道。

“还行。”周既谦虚道。因为康养山庄刚好满足了高端人群的需求空缺,比如那些大学教授、医生、高级别公务员等,退休工资很高,又不愿意跟儿女过沦为保姆,又想有一定的社交圈,周既这个康养山庄就刚好满足这些高级需求。

所以广告打出去没多久,第一批房源就已经全部订完了,这还是在周既要求要对客户进行筛选之后的结果。如果无条件准入,开放预订的第一个礼拜就能爆满。

陈博然又道:“听说旁边的汤泉度假酒店也已经开工了,不知道园林这块,周总对我们沈设计师的设计还满不满意?”

陈博然这显然是想把汤泉度假酒店的园林也接过来。

周既看了眼沈来,“最近在接触澳大利亚的韦勒工作室。”

韦勒这个名字果然吸引了沈来,在景观设计这一块,韦勒就像当初NBA的乔丹一般,是让人仰望的名字,也是沈来崇拜的设计师之一。

“哦。”陈博然当然也知道韦勒,听周既这么说,就有些失望。他们绿源即便是有沈来,也是没有资格跟韦勒争的。

谁知道周既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喜欢中国古典园林风格,跟韦勒工作室接触了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在中国找一家擅长中国风的设计院合作,共同完成项目。”

陈博然和沈来都吃惊地看向周既,因为对于韦勒来说,这种邀请实在是很不尊重他们的设计能力,韦勒工作室是不会缺项目的,周既的打算基本不可能实现。

周既没再开口,陈博然当然也不能去打击周既。

倒是沈来忍不住道:“韦勒应该不会接受你的要求,如果你是真的想找韦勒设计的话。”

周既笑了笑,也没解释。

晚餐结束得不算晚,本来就是正常聚餐。在座的似乎都知道周既和沈来的关系,所以结束时各走各路,都把沈来留给了周既。

“走吧。”周既倒是也不客气,直接把车开回他家了。

沈来有点儿微醺,她是这个项目的主设,平时也没树立起不喝酒的人设,所以聚餐时是喝了点儿酒的,好在有周既在旁边看着,大家也没敢放肆灌她酒。

微醺的状态懒洋洋的,身体也轻飘飘的舒服,沈来被周既搂出车外,也没拒绝。周既喜欢她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电梯里就忍不住亲了一口。

他实在是忍得有够久了,今天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不善加利用,发挥资本家的特长,榨干沈来所有的劳动力,心里打着沈来累不动了总不能再矫情的主意。

沈来的确是累不动了,她忍不住抱怨道:“你是不是吃药了?”

周既被沈来的质疑气得冒火,“我需要吗?”

沈来皱了皱眉头,看来有些科普文讲的还是因人而异的。她小睡了片刻,手机里设定的闹铃响了,就挣扎着起身穿衣服。

周既抱着沈来不松手,“都几点了,你还折腾什么啊?”

沈来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今晚跟我妈说了的,会晚点回去。”所以晚点儿没关系,但是必须得回去。

周既不动。

沈来不想跟周既吵架,大半夜的没那个精力,所以回过头道:“万钟浩的事儿,我妈现在还没过呢,我不回去,她睡不着的。”

周既还是不松手。

沈来只能动手掐他,让周既忍不住抱怨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妈宝似的。”

沈来站起身道:“我就乐意当妈宝,怎么了?”周既凭什么跟她妈比啊,当初她犯过的错,可不会再犯第二遍。

沈来要回去,周既当然得起身送她,也是呵欠连天。“春节的假你打算怎么过?”路上周既想起这事儿问沈来。

“小姨想去云南自驾,叫上我和我妈了。”沈来道。

“过年我们去北海道滑雪怎么样?你不是说一定要再去的吗?”周既假装没听到沈来刚才的话。

沈来道:“过年我当然陪我妈。”

“你妈……”周既是真想发火了。“你不是才跟她从欧洲回来吗?”

沈来侧过头看向周既,总觉得这人没找准定位,也懒得搭理他。

周既却是不死心,下了车拉着沈来问她要护照。沈来白了他一眼,“我不去,如果我想去北海道的话,会跟我妈去的。”

周既送了沈来后,驱车回家,走到半路,实在是气不过,掉头回了周家。早晨高行芬看见周既从楼上下来,可是惊了一跳,“你怎么在家?”

周既道:“昨晚半夜回来的。”

“又喝酒了?”高行芬嗔道,周既就只有喝酒了才会想着回来。

周既叹息一声,“年关又到了,我回来住吧,妈。”以前的年关有郭小茵、宋顺儿之流,现在只有沈来,周既可没敢指望她。

第48章

年边一大堆事,遇着呂得凯从澳洲度蜜月回来,还得聚会,李昶攒的局,单身狗的局肯定有些节目。

周既道:“你就别眼馋呂得凯了,毕竟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还是得注意点儿。打几圈牌吧。”

李昶看看周既,“我这是为了谁啊?呂得凯是结婚了,每天都能交公粮,我俩这剩着的怎么办?”

呂得凯自己其实也有些跃跃欲试。男人就是这幅德行,结婚前觉得自己什么都喜欢,什么都能忍,可一结了婚, 第二天那心态就不同了。家里有人,在外头似乎还更刺激。

“不用顾忌我。”呂得凯道。

周既看了呂得凯一眼,坚持道:“打牌吧。”

既然周既说打牌,那大家也就只好奉陪了。呂得凯多看了周既几眼,周既淡淡地道:“你要是想离婚,你就玩。”

呂得凯带着侥幸地道:“这不能吧,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沈来。”

周既“呵呵”了两声,也不再开口,反正朋友的义务已经尽到了。呂得凯自己琢磨琢磨,也没再提别的。

打完牌,周既起身道:“下回还是约点儿健康的吧,这年过得,太没意思了,天天都在喝酒,铁打的也受不了,改天约打球吧。”

周既走后,呂得凯转头问李昶,“他这是怎么了?”

李昶摊摊手,“不知道,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他忙我也忙。”

过年酒喝得越多,周既就越想沈来,他算是清楚了,他不给沈来打电话,沈来是不会理他的。至于项目的事儿,沈来那态度就差没明着讲了,他不给项目,自然有男人上赶着给她送项目的。

周既烦躁地坐起身想抽根烟,但才点燃又灭了,抽烟不解决问题。他摸出手机给沈来打了过去,然后对着话筒故意咳了好几声。

对面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既再接再厉地打了过去,“来来。”

“这都几点了,周既,你还让不让人睡了。”沈来的声音因为睡觉被打断而有些沙哑,很像是那什么之后的声音,懒懒的。

“我生病了,来来。”周既在电话这头耍无赖,耍得毫无压力。

沈来道:“生病了找医生。”然后挂了电话,索性关机。

周既瞪着电话,心想这么多年,沈来可真一点儿变化没有,指望她体贴人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周既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态,按道理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心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是清清楚楚的。

比如郭小茵那种,温柔贤惠,即便他在外面有个什么逢场作戏,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夫教子,体贴如故。就使她想闹出什么水花,也不过只能溅起一点儿泡沫。

所以说人性本贱。明知道应该找那样的人,却偏偏就是不想动。而对着不合适的沈来,却跟打了鸡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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