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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102)+番外

沈太后语气稍缓:“皇上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

宋衍卿从前只觉得谢青苏太冷太傲,其他的也没什么,可现在再看他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他本不欲多言,可又想起徐西陆对自己的请求,纠结半天,还是满不情愿地开口道:“皇兄,此事也并非谢青苏一人之错。那沈子闲若不是嘴贱轻浮,谢青苏又何至于此?”

“卿儿,你瞎说些什么!”沈太后不禁一阵心惊——她的卿儿一向不参与党争,今日却主动开口替谢青苏求情,难不成……他是有意站在谢家那头?

宋衍卿不顾沈太后的警告,继续道:“还请皇兄从轻发落。”

宋衍澈也是颇感意外,“卿儿说的也有道理。此事,就容朕考虑考虑,再做定夺。”

从凤华宫离开后,宋衍澈直接去了勤政殿。谢稷和谢青苏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两人也正是为沈子闲一事求见。谢青苏主动请罪,谢稷则道自己教子无方,理应同罪。宋衍澈也未过多口头斥责,思虑再三,罚谢青苏官降一品,禁闭一月,最后为了安抚沈国公,还赏了他十大板子。谢家父子跪谢皇恩,未有异议。

很快,礼部给沈曼安的封号就定了下来,往后她便是昭仁宫的主子,沈淑妃。

入夜,秋日更浓。月上柳梢头,勤政殿的宫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宋衍澈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外头还披着一件狐裘,正立在桌案前展卷作画。他容貌秀美,眉眼细致如画,略带苍白的肤色在灯光显得温柔朦胧。刘进忠端着一碗羹汤走上前,道:“皇上,这是淑妃娘娘送来的羹汤,据说,是娘娘亲手做的。”

宋衍澈正凝神作画,随口道:“放着罢。”

刘进忠在羹汤放在一旁,欲言又止道:“沈淑妃今个儿刚住进昭仁宫,皇上要不要去瞧瞧?”

宋衍澈仿佛没有听见,只见他手持狼毫,正为画中戴着狐面面具的女子勾勒发丝。刘进忠见状不敢在出声打扰,老老实实地立在一边,心里想着看来这太后亲自带进宫来的沈淑妃,也只怕会和其他嫔妃一样,被皇上冷落如斯啊。

宋衍澈画完最后一笔,垂眸看着画上的女子,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青影。瞧了好一阵,他放下狼毫,拳抵在嘴边轻咳了几声,问:“找得如何了?”

“回皇上,奴才已查得那枚翡翠玉钗乃京中一家名叫聚宝斋的铺子多年前所出。这玉钗质地清透,是上好的翡翠,当年只打了三支,一支卖去了户部侍郎姚大人府上,剩下两只则卖给了徐尚书府上和陈阁老的府上。”

“如此说来,那玉钗的主人,就在这三府之一了?”

“是,”刘进忠恭敬道,“只是若要再追查下去,恐怕就得惊动那三位大人了。”

“无妨,你继续查便是。”

刘进忠弯腰拱手道:“老奴遵旨。”

端详了许久,宋衍澈再次拿起笔,把画中人的眼角微微上挑了些,轻笑了一声,“跑得倒挺快。”

做哥哥的在宫里睹物思人,做弟弟的便在王府里辗转反侧。宋衍卿想着今日沈太后在凤华宫所言,又想起前日徐玄英抖落出的丑事,他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最后干脆觉也不睡了,掀开被子坐起身,随后一阵翻箱倒柜。

落桃在外头听动静,忙推门走了进来,“王爷您怎的了?何故突然不睡了?”

宋衍卿埋头苦找,“本王那个香囊呢?”

落桃一愣,“香囊?”

“数月前,徐西陆送本王的那个香囊。”五月的时候,他在清辉楼偶遇徐西陆,后者送了他一个香囊,他当时嫌弃得要死,没看两眼就随手扔给了落桃。

被王爷这么一提醒,落桃也想了起来,“王爷莫急,奴婢知道在哪,这就拿给您。”落桃见王爷要得急,小跑着去偏房的抽屉里找到香囊给他送来。宋衍卿握着香囊,俊脸拧了一拧,然后狠狠地把它丢在地上,又不解气地上去踩了几脚。

落桃看得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若是不喜这个香囊,奴婢就把它拿去丢了?”

“本王何时说要丢了?”

“那……”落桃不知所措道,“等王爷出了气,奴婢再拿去洗洗?”

宋衍卿不理她,叫了声:“玄墨!”

话音刚落,玄墨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王爷。”

“你,把徐西陆给本王带来。”

玄墨迟疑道:“王爷,现在?”

宋衍卿笃定道:“现在!”

“是!”玄墨不再多言,瞬间就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徐西陆半夜惊醒发现有人在自己床头前站着,第一反应就是:“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