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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85)

陈珪见状,少不得又牵三扯四的说出上元节抓拐子的陈年旧事,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当下且不言陈珪换了素服至东宫道恼。只说自二姐儿一次盘账查出了陈氏嫁妆铺子上的疏漏,又替自家娘亲赚回了五百两银子,陈氏便知道自己在管家庶务之事上不如女儿,索性将所有的嫁妆账目交给二姐儿打理。又命大姐儿在旁习学。

二姐儿乃后世穿越而来,深知人生在世,不拘男女,须得安身立命靠自己的道理。更明白银钱压着箱子底儿没有用,须得拿出来做生意,使钱生钱才好。

只是二姐儿年纪尚小,且不知外头的世情买卖,倒不敢轻易做决定。后来同母亲陈氏商议了半日,又同祖父祖母舅父舅母认真商议了几回,最终决定将陈氏的梯己银子拿出三分之二来采买良田铺面。

一则在相对较好的地段购买铺面,即便自己不做生意,也可以租赁出去收取租金。即便每年的租金有限,可年年岁岁积攒下来,也是一项开源之事。总归比坐吃山空强得多。

二来购买田地租给佃户,可使每年都有收成,这些收成一半折算成银子,一半供给家里嚼用,也是给陈家公中减轻压力的意思。毕竟陈氏母女要在陈家待上一段日子,纵然陈家上下皆不在意,倘或她们母女明明有余力却一点银子不出,也不是长久相处的道理。

既然祖父、祖母与舅父、舅母都不收自家的银子,莫如将米面果菜打着尝鲜儿的名义直接送上门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些话是二姐儿私底下偷偷同陈氏说的,陈氏听了这一席话,亦深以为然。她原就是个手底下散漫惯了的,当初与赵家斗的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平日里花钱仍旧是大手大脚,凭白叫赵家二房的几个畜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到最后更是为了两个姐儿不吝分了一半嫁妆与赵家。对仇人尚且如此,如今把银子花在自家人的身上,陈氏更觉痛快。

只是这一番打算,却不必同陈老太太等人明说。待良田铺面兑下来后,直接吩咐佃户将春秋两季的租子和米面直接送上来也就是了。

因思及自家并无熟稔稼轩之人,二姐儿生怕买地时遭了买办经纪们的糊弄,花了大钱反而得不到好地。因而三思过后,遂同陈氏商议了,央求张家帮忙看地。张家乃是世代经管皇庄之人,自然明白个中的好坏。张允更是打着讨好亲家的主意,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又问陈珪是否也想出钱买地,他可以帮忙相看云云。

陈珪原没想到这些个,闻听张允所言,也知道此乃开源节流之大事,不觉动心。同家人商议了,果又挪凑出纹银一千两,交由张允去筹办。

张允在外头接连转了大半个月,回来时方说道:“京城近郊虽有良田,只是天子脚下,价钱比照外省更贵了不少。这么说罢,倘或在山东一带,二两银子能买一亩好地,到了京城,您便是花六两银子未必能买到同样好的。屈指算来,恐怕在京郊买一百亩地的价钱,到了外省都够买两三百亩的。着实不划算。我原还想着,实在不行,便再往远个一二百里,哪怕是进了平安州去买地,也比白花了冤枉钱的好。谁知天缘凑巧,竟让我碰见了这么一位老爷——说来也是个京官,要谋外缺,家里正卖田卖地的筹措银两,寻情找门路。因他卖的急,价钱上倒能压下来不少。况且离着京城也近——便在东郊离城二十里处的紫檀堡。统共一百亩良田和近二百亩的中等田地,还有几间房舍,共作价九百两银子。敢问嫂子,这个价钱可使得?”

陈氏闻听此言,自然欣喜。只是想了一会子,不免犹豫。盖因她手上的梯己银子,便算上前儿铺子管事赔罪的五百两,通算下来也不过一千两有零,这会子单花九百两买田置地,再加上央求哥哥陈珪寻摸的铺子,倒是超出预算了。

陈珪见状,便笑道:“这样占便宜的好事儿,有什么好犹豫的。不如这样,这三百亩的田地咱们兄妹两个平分,你要五十亩良田和一百亩的中等田地,下剩的匀给家里。只不过咱们两下一同交钱罢了。”

张允闻言,又笑道:“因着陈兄乃是官身,我同那家人谈价儿的时候,并未提及陈兄的身份,免得横生枝节。倘若陈兄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办罢。”

陈珪便笑道:“这是自然,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只是劳累张兄了。”

当下便付了银子与张允。那张允略坐了盏茶工夫,便以秋收时忙为由,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