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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87)

陈婉正觉着燥热口干,一壁接了玫瑰露一气吃尽,一壁笑向二姐儿道:“蓁儿这丫头年岁虽小,性情倒还伶俐。倒不像是我屋里的香草,拨一下动一下——也不是说她懒,只是没有蓁儿机灵。”

说罢,又掩口笑道:“可见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了。”

二姐儿一壁吃露,一壁笑言道:“婉姐姐少打趣我。难道吃露还堵不上你的嘴?”

陈婉闻言,便笑着将已经吃尽了的茶盏碗口儿冲向二姐儿,口内打趣道:“虽说吃人嘴软,可我已经吃完了,真是不好意思。想要堵上我的嘴,可得再来一碗才行。”

二姐儿听了这话,忙命蓁儿再倒一碗来,“堵住婉姐姐的嘴”。陈婉便笑道:“别听你姑娘的话。这么热的天,这么一小碗露,一口就吃尽了。我现正渴着呢,你只管多兑一些来,免得折腾好几趟。”

蓁儿嘻嘻的笑着,果然依陈婉的话兑了一茶壶的玫瑰露。谁知两姊妹的调、笑声惊醒了隔壁睡午觉的大姐儿。大姐儿揉着眼睛发髻松垂,衫垂带褪的走了来,笑向二人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罢,看着桌上有露,便觉睡后干渴,也不命丫鬟另取碗来,只就着二姐儿身前的一碗露吃尽,又随手倒了一碗吃了半碗,随意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指着站在外头游廊下的几个小丫鬟道:“我过来时,见她们手里都捧着东西?大毒日头底下,婉姐姐带着这些人过来,可是送什么来了?”

陈婉这才想起来正事,因笑道:“瞧我,光顾着和二姐儿打趣说笑,竟忘了正事。”

说罢,招手叫过几个手捧东西的小丫头子,因笑道:“明儿就是姑母和两位妹妹出孝的日子。爹爹说了,好容易挨过了这三年,这回定要摆酒唱戏好生庆贺一番,也叫大家高兴高兴。为着这事儿,上个月娘不是特特叫了锦衣轩的裁缝过来,选了两匹石榴红绫,为两位妹妹裁制新衣,又选了一套首饰么。如今衣裳都送进来了,两位妹妹也好上身试一试,倘或不妥,叫他们即刻改了,倘或妥当,也好在明儿酒宴上穿。

说罢,又一叠声儿的催着大姐儿和二姐儿换衣裳。大姐儿与二姐儿无法,只得走到屏风后头换了衣裳。

一时转身出来,但见两个姐儿身上都穿着石榴红绫的斜襟儿缎袄和石榴裙,俏生生地立在当地。陈婉只觉眼前一亮,抚掌笑道:“大妹妹肤光胜雪,二妹妹明艳照人,果然好看。”

说罢,又皱眉道:“只是这发髻不好,快叫丫头们过来梳头。再带上新打出来的首饰,咱们去给老祖宗磕头。”

屋内掌管钗钏,伺候梳头的大丫鬟听了,忙上前服侍两个姐儿梳头。因着两个姐儿年岁尚小,头发纵然乌黑如绸,却也不甚浓密,梳不得太复杂的发髻。两个大丫鬟见状,只给两个姐儿挽了双鬟,再带上冯氏新打的金坠角赤金扁簪,髻下插着两朵海棠珠花儿压发,又从妆奁里随意捡了两朵纱堆的米分嫩绢花戴在鬓边。果觉生色不少。

陈婉站在一旁,打量着两个妹子,因笑道:“这便很好。待姑母午睡醒了,梳洗毕,我们就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叩头罢。”

说罢,又命小丫头子去陈氏所住的西厢房和上房打听打听,众人可睡起了没有。那小丫头子点头去了,出门时恰好和端着茶盘茶盏进来的蓁儿碰了个正着。蓁儿便笑道:“不必去了,我才从那边过来,都还没动静呢!”

说罢,又至桌前倒了一碗玫瑰露,碰给大姐儿。

大姐儿正在菱花镜前不断打量端详,见蓁儿此举,摆手笑道:“我刚吃了两碗,这会子竟不想了。端给你们姑娘罢。”

蓁儿依言,又端着茶盏来至二姐儿身边。

大姐儿则回头向陈婉抿嘴笑道:“多谢大舅母费心,多谢婉姐姐费心。”

陈婉闻言,展颜笑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

说着,倒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向一旁正端盏吃露的二姐儿说道:“也不知是天热还是怎么着,我这两日只觉着脸上油油的,起了好些小疙瘩,吓得我连脂米分都不敢用了。二妹妹博学强识,最是知道那些海上方的。可否想个法子,治治我这病?”

二姐儿闻言,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回头叫小丫头子去厨房讨一些淘过二和的淘米水,回来早晚用它洗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