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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兽皮的狐狸君(126)

他的声音像厚重的河流淌过刻满璀璨年华的彼岸,瞬间冲进秦嫣的心底,那么真实却又那么清晰。

秦嫣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南禹衡的感情,就在这么一个炎炎夏日的傍晚,从此决了堤,她低着头,泪如雨下。

南禹衡拨开她颊边的发丝轻哄道:“不哭了,把眼泪擦干。”

秦嫣脸上挂满委屈的泪水抬起头:“没有纸。”

南禹衡望着她眼里晶莹的泪珠,像一只受伤迷茫的驯鹿,可怜兮兮的,他没再说什么,张开手臂,将身体凑给她,秦嫣把脸往他胸前蹭了蹭,将满脸的泪水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她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时候好像刚上初中,后来她便再也没这么没脸没皮地往南禹衡身上凑过,到底也知道男女有别。

可今天,她将脸埋在南禹衡的胸口,嗅到那只属于他清幽的味道,还参杂着点淡淡的草药味,她便不想把脸拿出来了。

想到南禹衡近段时间总是不理她,她不仅没有把眼泪擦干反而越流越多。

南禹衡终是感觉到胸口温热的液体,和胸前小人抽泣颤抖的肩膀,僵硬在一旁的手臂犹豫了一瞬,还是缓缓抬起轻拢住她的背,那一瞬秦嫣感觉自己被南禹衡高大的身体完全笼罩住。

虽然他小时候也抱过自己,可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第一次这么陌生却又如此悸动地被他抱在怀里,就像心中爬满了小蚂蚁,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完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环住南禹衡的腰,将身体贴在他的胸膛,抱得紧紧的,就像要被人丢弃的可怜虫。

夜幕降临,远处的红枫林早已陷入一片黑暗,那条黑色的裙子隐在红枫树后就这样看着远处紧紧相拥的人,默默转身离开。

南禹衡低浅的声音落在她的发丝上:“傻瓜,松手,热不热?”

秦嫣才害臊地从他怀中钻了出来,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南禹衡,不过南禹衡还是适时地告诉她:“你脸红了。”

秦嫣赶忙绕过南禹衡将背影留给她:“热的,就是太热了嘛。”

南禹衡回过身走到她旁边,秦嫣立马心跳如鼓,手心都全是汗,只可惜没两步就到了秦嫣家门口,秦嫣站在院门前磨磨叽叽地,南禹衡也不催她进去,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安然地看着她。

秦嫣踌躇了一会还是转过身问他:“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南禹衡低下头,清浅地呼吸落了下来:“我没有不理你。”

“上次南舟喊我去你家,你明明就没理我。”

南禹衡嘴角勾起淡淡的弧:“那你要我在别人面前怎么理你,像刚才那样?”

秦嫣脸颊瞬间又涨红了,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飘了,匆匆转过身拉开院门:“我回家了。”

然后进了院子转身关上院门,看见南禹衡还站在原地,她又探出小脑袋对他扬起有些害羞的笑意:“晚安。”

南禹衡含笑看着她,直到她进了家门,他的笑才敛了去,转而换上一副忧虑的表情向着南家的黑色房子走去。

……

自打他们从海口回来,秦智在外面找了份兼职,端木翊还调侃他闲得慌,有病啊大热天的天天往外跑,在家打游戏吹冷气多爽。

秦智却依然我行我素,每天一大早骑车去市中心,晚上下班再回到东海岸,他在一家电脑城给人修电脑,电脑城里的同事没人知道这个平时不怕累不怕脏,钻到主机下面和那些脏脏的零件打交道的小伙子住在东海岸。

有次端木翊闲得发霉,跑去电脑城找他,活活被他那工作环境吓了一跳,那天他还劝秦智,于桐的走不怪他,别总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

秦智只是顶着毛巾往嘴里灌冰镇矿泉水,而后用一种藐视的眼神斜睨着端木翊。

他不是在惩罚自己,他只是在体会于桐这些年有可能吃过的苦,也许比他干的这些更苦,更累,只有这样,秦智才能感觉到,他在和于桐一起经历着这些。

那天下班他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到东海岸,车灯照到前面山道边上似乎停了一辆机车,他快速朝那个方向骑去,原本坐在机车上的人似看见了他,长腿一跨下了机车几步走到山道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直到秦智的车前轮快要擦着那人的膝盖,秦智才将机车停下,冷冷地看着他:“好狗不挡道。”

钟藤不以为意地邪笑了一下:“找你说几句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秦智拧了两下油门,机车顿时叫嚣出一阵怒吼。

钟藤耸了耸肩:“我就搞不懂了,我虽然不住在你们家门口吧,但也住在东海岸这么多年,咱们也算半个邻居,怎么你和你妹就这么排斥我,劳资身上有毒啊?那个姓南的你就把他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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