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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兽皮的狐狸君(17)

秦文毅看向姜寒,她死死咬着唇,把嘴唇咬出了血,眼里全是乞求的光泽盯着秦文毅,仿佛秦文毅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那时秦文毅甚至相信,只要他调头走人,面前这个刚烈的女人便会立马咬舌自尽,那一刻,他竟然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林岩淡漠而强硬的姿态。

他终究没有撒手不管,而是语带威胁地对钟家大管家说:“钟家的佣人半夜浑身是血外逃,被钟家人连夜捆绑回去,你敢带她走,我就有本事让这件丑闻明天一早传遍整个南城。”

秦文毅是做传媒起家的,他这句话并不是吓唬钟家大管家,只要他想,他的确有能力做到。

他颀长而宽阔的身姿立在钟家帮佣面前,或许他并不是大门大户出来,年轻时从农村一路摸爬滚打什么都干过,三教九流也都接触过,威怒中总是带着一股匪气,钟家大管家权衡利弊,最终没有坚持,秦文毅便带了姜寒回家。

姜寒病好后就留在了秦家,秦嫣和秦智并不知道爸爸和钟家之间是怎么谈的,总之钟家没有再上门要过人。

但很快,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因为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在东海岸炸开了锅。

有人说姜寒怀孕了,有人说亲眼看见那晚秦文毅为姜寒和钟家硬钢,有人说秦文毅早就和钟家佣人姜寒好上了,还有人说姜寒怀的正是秦文毅的孩子。

有人的地方总有是非,而对于东海岸这样聚集着豪门阔太的地方,美容院的包间,悠闲的下午茶,太太们例行的宴会,都是传播八卦最快的途径,短短几天时间,整个东海岸都在背后议论着秦家那揭不开锅的丑事。

虽然男人们表面制止太太们这种八卦的行径,但关起门来也会议论起,秦家那男人有个这么漂亮的大明星老婆,还要跟个佣人偷情,偷谁家的佣人不好,偏偏偷的是东海岸地位最显赫的钟家,这下和钟家结下梁子,恐怕日后的生意也会受到阻碍。

男人们往往想的是长远的利益,聪明的男人不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这是东海岸绝大多数男人走到今天的地位深知的道理。

对于东海岸人的议论纷纷,秦文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每天如常,无论遇到谁,神色依旧。

但秦智和秦嫣却受到了极大的困扰。

某天,秦嫣等哥哥放学,遇见几个高年级的女生,笑着对秦嫣指指点点,秦嫣稚嫩的小脸看向他们,其中一个女生跟另外几个女生说:“我听我妈说了,她爸妈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这句话,几个高年级的女生已经走远。

南禹衡早了一点离开,正好看见穿着红色小裙子的秦嫣一个人站在那,小手紧紧抓着裙摆,肩膀微微发抖。

他朝她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秦嫣回过头,南禹衡看见她眼圈红红的,那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里好似随时会掉出水珠来,站在空荡的走廊,像被人遗弃的可怜虫,带着浓浓的哭腔抬头望着南禹衡:“她们说我爸爸妈妈不是好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夕阳悄无声息地落进教学楼里,斑驳的光在走廊里拼凑成支离破碎的影子,南禹衡微微皱起眉低头看着她。

她还小,他无法跟她说清楚,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认为自己愿意认为的,总有人不惜诋毁别人,娱乐自己或者保全自己,世界太大,也太复杂。

他只是牵起她的小手声音清淡地说:“芬姨做了小蛋糕,和我回去吧。”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不管妈妈爸爸在不在身边,他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小秦嫣无法接受别人说自己的爸妈不是好人,那难过得让她眼圈红了一路。

下了车,秦嫣跟在南禹衡身后,穿过一片蓝叶玉簪走进南家,南禹衡的家里不像秦家有那么多东西,到处都能找到兄妹两的小玩意,一看就是个有孩子的屋子,充满人情味和温暖。

相比之下,南家要清冷许多,极具中性的灰色调调,深木色茶几和桌椅,没有多余的装饰画和装饰品,家里很多地方倒是空出了放摆设的位置,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被填上,秦嫣每次过来都会觉得南禹衡家过于单调空旷,给人感觉很清冷。

有时候她会把自己家的小风铃之类的小玩意拿过来,挂在南家的饭桌旁,或者把小娃娃挂在窗户上,芬姨问南禹衡要不要收拾起来,南禹衡总是无所谓地说随她去。

不过今天,秦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芬姨一见她那样,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小秦嫣在外面尚且克制,一进家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她问芬姨自己的爸妈为什么是坏人?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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