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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兽皮的狐狸君(179)

秦嫣跑完一圈刚进南家大门,就看见从家里迎面走出来的庄医生,此时正在跟芬姨交代什么,一脸神色匆匆的样子。

庄医生是南禹衡的私人医生,在南禹衡初三的时候来南家定期为南禹衡看诊,秦嫣记得那时候庄医生刚从国外回来,还是个小姑娘。

秦嫣嘴甜,每每看见庄医生都姐姐长姐姐短的喊,庄医生性格开朗喜欢开玩笑,那时候还经常对着南禹衡说:“你小媳妇来了。”

只是没想到当时庄医生总挂在嘴边的玩笑,现在倒是真应了,如今庄医生也结过婚当了妈,不过对待南禹衡的身体十年如一日,依然会定期上门监测他的身体状况。

秦嫣大汗淋漓地走过去和庄医生说了声早问道:“庄医生怎么一早来了?是南禹衡?”

庄医生先是道了声喜,随后脸色便有些不大好地说:“可能是昨天大婚累着了,半夜一直高烧,天不亮就让芬姨通知我过来了。”

说完有些不大忍心地说:“他现在的情况一发烧就不是好事,各种并发症都有可能,我知道今天这个日子跟你说这些不合适,但你得做个心理准备,还有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卧床修养,千万哪里也不能去了。”

秦嫣心里咯噔了一下,纤细的手腕也不自觉微颤,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庄医生皱起眉,回头看了眼芬姨,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刚结婚的新娘来说太残忍,谁也不忍心,但眼下的情况却是必须得让她知道。

芬姨赶忙上前打岔说道:“瞧你热的,要么上去冲个澡下来吃早饭吧。”

秦嫣喉咙哽了一下,从前家里再大的事都有爸爸顶着,可她清楚从今天起,自己就是南家的太太,这个家的女主人,即便是告诉她天塌下来,她也不能低头。

她默默将哽在喉间的火热咽了下去,对庄医生说:“我知道了,麻烦庄医生一早跑一趟。”

然后转头看向芬姨:“我昨天看见礼盒里有一套青花瓷器,劳烦芬姨上楼拿给庄医生。”

芬姨应声后便转身上楼,庄医生立马不好意思地说:“秦嫣你这是做什么?”

秦嫣拍了怕她的手:“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我对瓷器没什么研究,放我这也浪费了,你医院里事情也多,最近还要麻烦你两头跑,真是过意不去了。”

庄医生低眸轻叹了一声:“还好是你在他身边。”一句话倒是说得意味不明。

送走庄医生,秦嫣刚进屋,就见南虞从餐桌边上站起身说道:“南禹衡没事吧?医生怎么说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媳妇刚进门就这样。”

看似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倒是言语中夹枪带棒地暗讽秦嫣是个扫把星。

秦嫣微微侧身脸上挂着寡淡的表情:“不劳姑妈操心了。”

见南舟两眼冒光地盯着自己,斜了他一眼匆匆回房洗了个澡,换上一件妥帖的鹅黄色连衣裙便直接去了南禹衡的房间,她敲了敲门,芬姨直接开了门,她刚好送粥进来。

秦嫣几步走进房间看见南禹衡躺在床上,脸色倒的确煞白得很,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暗哑的光牢牢盯着才走进来的秦嫣。

她几步走到床边有些责备地说:“让你昨天走那么长的路,逞能。”

说着微凉的小手就顺势摸上了他的额,随即秦嫣心底闪过一抹疑虑,的确有些烫手。

南禹衡倒是不疾不徐地说:“不是你不想看见我结婚还坐轮椅嘛。”

他嘴边透出一丝笑意,秦嫣眼神微微发紧,转过身从芬姨手中接过粥说:“我来吧。”

芬姨倒是提醒道:“太太,你也没吃。”

秦嫣无所谓地说:“端上来吧,我在这吃。”

芬姨看了南禹衡一眼,南禹衡点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芬姨走后,秦嫣小心翼翼地将南禹衡从床上扶靠起来,她才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嫩黄色的裙子让她白净得如含苞待放的荷花,到底二十岁的年纪,一切都那么美好,朝气中带着清淡的妩媚,又蕴着诱人的香气。

南禹衡望着她眼里流动着淡淡的光泽,声音低柔:“昨晚睡得好吗?”

秦嫣不动声色地将枕头靠在他的身后,看见南禹衡床上也铺着大红色的被褥,和她房间一样,有些刺痛了她的眼,可她只是淡淡地说:“好呀。”

她对着南禹衡在笑,眼里看不出一丝失落,却触痛了面前的男人,让他刻意撇开视线。

秦嫣假装没看见他隐忍的神情端起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南禹衡对她说:“我自己来。”

说完朝秦嫣伸过手,秦嫣却绕过他的手将勺子递到他的唇边:“你自己来娶老婆是干嘛的?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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