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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与阿朱(16)+番外

暑假只剩几天,没想到邵丽明还他妈的不放弃上课,我下学期四级一定得过,再也不能落她手上。

我问:“徐真人呢?”

“真人在楼上,最近很颓废。”

“怎么了?”

“他硬盘坏了,没有了仓井老师的雨露,他的艺术生命也终止了。”

“什么都没有了?”我问,“那咱们几个怎么办?”

虽然最近我对仓井老师没什么兴趣。

“放心吧,我有存货。”核儿胸有成竹地表示。他把饭盒塞我手上,说帮忙拿着,这是给阿朱打的。

“阿朱怎么了?”

“脚崴了。”核儿说,“他们篮球系的几个禽兽互相切磋,有个一米八七的和阿朱抢篮板,结果落地时两个人都废了。那小子伤也不轻,据说上厕所都得人架着。”

听他说这番话时我的内心十分平静,随后见到了阿朱也十分平静,虽然阿朱的赤裸风情让我颤抖了一下,但总体来说还是十分平静。

阿朱扔了手里的平板电脑(啥时候买的?真他妈糟蹋钱,以后谁养得起你)说:“谢天谢地,桃儿回来了,你都猜不出核儿和真人是怎么照料我的!我腿还瘸着呢核儿大爷,麻烦给我口水喝行不行?”

核儿说:“你知道不?那些困在罗布泊的家伙都是把自个儿的尿省下来喝的。”

他转而对我说:“桃儿你看着阿朱吧,他恐怕还得躺两三天,我得赶紧的帮徐真人修电脑去,晚上给我们讲讲你的尼姑生涯哦。”

哎,你别走啊!我不想跟阿朱单独相处啊!

阿朱什么都觉察不到,他边吃饭边说:“桃儿,把风扇开大点。真热啊,今年特别热,这都几个月没下雨了?”

考验我的时刻来临了。

我眼前这个人,阿朱,男,普通校友。还有一年他毕业,毕业后生活全无交集,把握好啊桃儿,把握好,再有几天他就回自己宿舍去了。我深吸一口气,觉得内心越发之强大,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站着我妈。

“你呆着吧,有事打我电话。”我严肃地对阿朱说。

阿朱目送我出门,大喊说:“喂喂喂,桃儿!回来啊!怎么每个人都这样,给我倒杯水啊桃儿!”

我设想就蹲在徐真人的宿舍,阿朱一叫唤,便过去目不斜视把事做了,然后再回来蹲着。事实证明行不通,阿朱毕竟脚没折,不过按他那个劲头就算脚折了也能拄着拐串门。

第二天核儿和徐真人相约去了电脑城,宿舍里只剩我和阿朱。天气太热,我从图书馆吹空调回来,看见阿朱正趴床上睡午觉,又脱得精赤条条,连条裤衩都舍不得穿,结实的臀部就这么晾着。

我当场就疯了。

我被一个屁股摧毁了自制力!白舒、怀静、我妈、还有诸天佛陀都绝望着尖叫着朝无意识的黑洞跌落下去,对肉体接触的渴望就像洪水一样瞬间吞噬了我,这一刻欲望凌驾于我之上。

我足足喘了五分多钟气才爬起来,心中已经没有了斗争。

他在邀请我。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拒绝?至少先试试弹性。

这颗星球是因为什么而运行的?比如草丛中的母狮专注着盯着一只角羚,比如猎鹰突然从高空对着兔子俯冲而下,比如北极熊一口咬住了探出冰孔呼吸的海豹……

是欲望,是对食物的欲望,对名利权力自由等等的欲望,对性的欲望。

我的后背在痉挛,我的双腿在打颤,我大汗淋漓,我呼吸粗重,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像张贤亮的书里写着的,叫做交配!老百姓叫睡觉,正式用语叫性交,《阿Q正传》里叫困觉,古典文学中叫云雨,叫行房,叫交媾,叫事毕,叫性生活!

我朝阿朱扑了过去,在接触的一瞬间,他突然翻身!然后我挨了一记肘击——我挨了一名一米九二的、篮球系肌肉发达程度排前三的、曾经练过十年散打的、壮汉的肘击。

我醒来时,四周白茫茫一片。

阿朱、核儿和徐真人围坐在我身边,阿朱柔声说:“这是医院,你别动,好好躺着。”

我头痛欲裂,眼前仿佛戴了老花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我……脸上疼,还有……怎么觉得……不太透气儿啊……”

“废话。”核儿说,“你鼻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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