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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10)

谢随望向那辆粉红色的小自行车,冷峻的眉眼挑了挑,嗓音低沉而冰冷——

“扶起来。”

黑t恤的男孩讪讪地说:“你管太多了吧。”

谢随微微侧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动作略有些跋扈。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黑t恤男孩惹不起谢随,心里发怵得厉害,只能服了软,走到自行车棚边,将四下里绊倒的自行车一一地扶起来。

“这样行了吧。”

谢随给他让开了道,语调平静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味道——

“走路看着些。”

待那几个男孩离开以后,丛喻舟溜达到自行车跟前,摸着下颌观察了好一阵:“让我用火眼金睛好好看看,这车是...女孩的?”

谢随没有理他,屋子从包里摸出湿纸巾,擦了擦自行车坐垫上沾染的泥灰。

“不会吧!就这小车车,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擦拭呢,交给我得了。”

丛喻舟正要接过纸巾,谢随推开他:“不用。”

丛喻舟眼角晕开了笑意,抱着手臂和兄弟们斜倚在边上看热闹:“随哥,她这车篮子好像歪了。”

谢随绕到前面检查,车篮子还真是歪歪斜斜地耷拉着。

这个容易,掰正就行了。

他伸手一掰,“哐”的一声,车篮子他妈居然掉下来了!

谢随看着手里的车篮,又抬头望了望几个兄弟,嘴角扯了扯。

丛喻舟也是一脸懵逼:“这...随哥不愧是拳王,好手劲儿啊。”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寂白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出来,车棚边停下脚步。

她的车篮子还在谢随的手里。

“......”

被她那双黑漆漆的鹿眼凝视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谢随,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他妈的心虚了。

“谢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寂白的嗓音略带自然的沙哑,语气如同她的表情一般,波澜不惊。

不知道为什么,谢随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谢随,谢随,调子很沉,但是带着一种特别认真的质感。

“我...”

什么都能丢,面子不能丢。

谢随当下便冷了脸,凶狠地说:“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挡着老子的路了。”

他说完,还把篮子掷了出去,篮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寂白的脚下,更加变形了。

丛喻舟嘴角抽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大哥啊,追女孩不是你这样追的啊!

寂白眼睁睁看着车篮子滚到了脚边,她蹲下身把它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和泥土,一言不发地走到车边,尝试着将它装回车龙头上。

谢随见她这不温不火的模样,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你就不会跟老子生个气试试?”

寂白老实地说:“我怕你打我。”

“他妈你怎么总觉得老子要打你。”

寂白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扫向他:“你骑车撞过我。”

谢随喉结上下滚了滚,良久,他视线侧向一边,憋了很久,也没能憋出一句对不起。

谢随何时跟人说过对不起。

寂白见篮子实在是装不上去了,只能放弃,将篮子挂在车后座,反正学校外面还有修理铺。

寂白推着车要离开,经过谢随身边的时候,谢随突然伸手掌住了她的肩膀。

衬衣的料子是雪纺的,很柔,也很单薄,他甚至透过衣料摸到了肩带的形状。

艳阳高照的一天,气温很暖,风很燥。

他发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潮,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湿?”

话刚问出来,身后一帮男孩立刻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坏笑。

他问得有歧义了。

寂白的脸颊变得绯红,她的体质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纵然是在盛夏,别的女孩身体都不会多汗。

偏偏她,即便是在冬日里,只要气温稍高,她都会出汗。

所以她每天都会洗澡,纵使如此,还是招架不住她身体的“充盈”。

上一世,谢随总会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体那么湿?

寂白会屈辱地咬住牙,她才不会告诉谢随,热起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想...

可是下ti受过伤的谢随,偏偏不能。

寂白敏感地往后退了两步,因为车棚狭窄,她又推着车,险些绊倒了。

谢随连忙伸手揽住她,这一揽,她直接被谢随兜进了怀里,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坚硬的胸肌上。

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薄荷草的气息,让她想起了躁腾腾的夏日。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身体很烫,寂白感觉到他肌肉充实的密度...

她立刻挣开了他,防备地往后退了退。

谢随看了看自己的手,更润了,他后背脊梁骨窜起了一阵激灵。

她的身体也太水了吧。

寂白以为他是嫌脏,红了脸,咬着牙推车离开:“你别碰我了。”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心脏都快跳炸了。

**

寂白心里也暗骂谢随,蛮横不讲理,不过仔细一想,他什么时候讲过理,从来都是这样胡搅蛮缠。

她将自行车推到了校外的修车铺:“师傅,你看我这篮子,能装回去吗?”

师傅穿着黑漆漆的皮革围裙走过来,接过寂白的车篮子说:“你这都变形了,装不了了,换一个吧,我这里什么样的篮子都有,你选选。”

“不能修了吗?”

“修不了,这都坏成什么样了。”

“那新装一个多少钱啊。”

“五十的七十的,你想要好一点的也有,一百二。”

“这也太贵了吧。”

寂白家里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是她决定了要在二十三岁之前经济独立,所以平日里不会乱花钱,零用钱生活费什么的,全都攒着,能多一分是一分。

就在寂白纠结之时,男人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铁篮子,不由分说便推起了寂白的自行车,离开。

“哎!”寂白追上去,按住车龙头:“谢随,你干什么!”

谢随偏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能修。”

寂白半信半疑地跟着谢随,走在他身边。

他个子高大,推着她的粉白小自行车,看上去挺不协调。

走了得有好几公里了吧,寂白实在忍不住,问道:“什么地方能修呀?”

“哪那么多废话。”

寂白顿了顿,决定放弃,他不想说就不会说,阴晴不定,谁都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沉默了几分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问:“谢随,你为什么会送我止疼药?”

“不知道。”

“哦,那...谢谢。”

“闭嘴。”

“……”

他就是这样一个怪人,寂白已经放弃和他交流了。

谢随将自行车推上了长江大桥的人行步道,左侧是奔流不息的车道,而右侧是波涛汹涌的江面。

江风很大,吹拂着寂白额前的刘海,招招摇摇,抚着她的鼻尖,微痒,她伸手揉了揉。

偏头发现谢随在看她。

被抓包的谢随立刻别过头,故作漫不经心地平视前方。

寂白看到他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钉切割了夕阳光,刺眼灼目,很漂亮。

男孩戴耳钉很骚,但他不,他的气质很硬,耳钉也能戴出他独特的男人味。

“这都过江了,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啊。”

谢随依旧不说话,过了江之后,他将自行车停在了桥头两间铺的汽修店。

寂白打量着店铺,铺子坐落在桥头的十字路口边,烟尘很大,不过位置还算不错。

店铺里停了两辆看上去非常酷炫的改装超跑,有几个工人正在车底忙碌着。

“小随来了。”

“嗯。”

谢随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拿出了镊子铁丝一类的工具,蹲下身对着铁篮子捣鼓了一阵,然后将篮子装在自行车龙头上,用钢丝固定住,甚至还拿出了电焊枪,啪啪啪地打了火

寂白忐忑地问:“这样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