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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119)

警局里,王婶也坦白地交待了自己的全部罪行,说是程潇平日里苛责自己,她做这事一方面想牟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复程潇。

证据确凿,嫌犯落网,这一切似乎即将尘埃落定。

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寂白满意,尤其是当她知道在厉小意出事之后,谢随去找过厉琛,从蒋仲宁几人的口中,她知道这件事情厉琛肯定参与其中,只是苦无证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寂白脸色冷了下来,谢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厉琛也脱不了干系。

探监房里,在双方律师的陪同下,寂白见到了王婶。

王婶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眉眼平顺,看起来是一副懦弱相,她狐疑地看着寂白,问道:“我...我认识你吗?”

寂白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在省城打工,另一个还在念大学,念大学的那一个成绩还不错,听说明年毕业。”

一听寂白提到自己的儿子,还了解得这么详细,王婶忽然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厉琛给了你多少安家费,还是答应帮你儿子找份体面的工作?”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这时,王婶的律师也适时开口:“寂白小姐,您是在诱导和威胁我的当事人。”

寂白忽然站起来,眸光冰冷地睨着她:“厉琛差点害死我最爱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同归于尽,我都不会放过他。”

王婶的手抖了起来。

她面色如冰,嗓音阴冷:“既然要帮厉琛,你就要准备付出代价。”

律师已经叫来警察,让他们将王婶带走。临走的时候,王婶回头看了寂白一眼,她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绝望而仇恨的神情。

后来,当王婶的大儿子来到监狱,向她哭诉自己遭遇的连番困境,真的都快活不下去的那个下午,王婶便供出来厉琛,说这一切都是厉琛一手安排的,他给了她一笔巨额安家费,同时答应让她的儿子进厉氏集团上班。

厉琛锒铛入狱的那天,寂白隔着一条马路,远远望着警察从厉氏集团写字楼里将他带出来。

厉琛看到寂白,嘴角绽开一抹微笑。

西服下,他那被铐着的手慢慢伸进裤包里,摸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等他离开以后,寂白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放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寂白怔了怔,面无表情捡起那颗奶糖,转身扔进了垃圾箱。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有事滴!

第66章

这两天, 有很多人来医院探望谢随,甚至包括程潇。

她想不到谢随居然会为了救她的儿子, 这样不要命。

她在谢随的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卡, 说是作为感谢的费用。

连日来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寂白, 在看到那张卡的时候, 情绪终于爆发了。

她将掷在了程潇的身上,压着愤怒的嗓子沉声说:“你滚。”

“我…我也是表达一下心意。”

“滚!”寂白抄起水果篮里的人苹果, 便要砸向她。

程潇落魄地离开。

寂白怔怔地站在走廊边,从兜里摸出了那枚白玉观音。

血迹深深地渗透进了红绳里, 颜色被晕染得越发深了,且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观音慈眉善目地望着她。

寂白突然将它猛地抛掷了出去, 怒声大喊:“这就是你给我的平平安安!”

她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无力地喘息着说:“你算什么菩萨, 你的慈悲呢。”

“你为什么让他受苦。”

白玉打在墙上, 一角残缺碎裂, 有佝偻的老人经过, 见碎裂的观音像,连声默念:“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寂白倚着墙,声嘶力竭地痛哭着,口中不住地重复:“你为什么让他受苦?他那么好,你为什么让他受苦?”

碎裂的观音慈悲地望着她。

爱别离,求不得,众生皆苦。

病房里, 昏迷的谢随听到走廊里女孩的痛苦的质问,眼角无声地滑下了一滴泪。

那几天,寂白几乎住在了医院,不分白昼黑夜地陪着他。

医生说谢随身上其他的伤都没有大碍,他身体好,能很快痊愈,最严重的地方是骨盆骨折合并尿道外伤,可能会由此引起的bo起障碍,让他丧失性功能。

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情,寂白早有心理准备,而几个一直陪着谢随的少年们,听到医生这样说,惊得目瞪口呆,激动得要用脑袋哐哐锤墙了。

他们甚至想把寂白拉出去,不让她听。

这他妈要是当不了男人了,他还怎么谈恋爱,还怎么娶老婆,以谢随那么骄傲的个性,他这辈子怎么抬得起头来。

当然,医生也没有把话说死,只说有可能会这样,但还是要等他醒来之后,再进行具体的检查。

几个男孩避开了寂白,站在墙边叽叽咕咕地商量此事,戴星冶表示无论出多少钱,他都一定得帮谢随把病治好了。

蒋仲宁说:“要不咱们干脆就先瞒着随哥,不然他怎么受得了。”

丛喻舟道:“你能瞒他多久,他醒了医生就会给他进一步检查,到时候他还不就知道了。”

蒋仲宁转头望向丛喻舟:“医生会怎么检查,给随哥放片吗?看他能不能硬,这他妈随哥要是不硬,一屋子医生护士,这...太残忍了。”

丛喻舟:“......”

你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

戴星冶偏头望向寂白,她穿着夏天清凉的棉布白裙子,目光温柔地凝望着病房里沉睡的少年。

他想到那日谢随听到地震时候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寂白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确信,这女孩不会嫌弃谢随的。

谢随清醒的那天,正好是放榜查分数的日子,寂白被奶奶叫回了家,一起守在电脑前面,等待着查询网页的开通。

中午十二点,网页终于刷新出来,寂白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83。

这样的高分,全国的所有高校她都可以任性挑选了。

奶奶非常高兴,说要举办一次盛大的毕业宴,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参加,一起为寂白庆祝。

寂白微笑着说好啊,哄着奶奶离开以后,她重新坐到电脑前,哆哆嗦嗦输入了另外一串身份证号,查询谢随的分数。

看到那串分数的时候,寂白喉咙间有抑制不住的酸意上涌,她捂住了嘴,强忍着眼泪,不想哭出来让奶奶听见。

谢随落下了一科,分数是498,没上一本线,但是超了二本线十几分。

寂白不敢去想,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谢随应当拿下一个怎样的高分,应当迎来怎样崭新的人生,应该......

遗憾谁都会有,但是并非谁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上一世寂白遇到谢随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最黑暗的那段时期,虽模样仍是少年,但鬓间却泛了微霜。

无论哪一世,他都会爱上她,同样,无论重来多少世,谢随都会作出相同的选择。

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改变,谢随也不会改变。

他热忱而深挚,善良且勇敢。

下午,寂白接到了戴星冶的电话,说谢随醒过来了,想见她。

寂白一路上都在忐忑地筹措着安慰他的话语,而当她抵达医院病房,在门边听见了几个少年们笑闹的声音。

“戴星冶你太菜了吧。”

“求你换个角色,你每次玩祭司都死得特别快。”

“快跑,别让随哥抓住了。”

“哎操,你不是故意让他的吧,把把都被抓。”

……

寂白轻轻推开房门,看到男孩们一排坐满了沙发。

谢随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游戏。

他鼻翼间还带了些划伤,不过已经结痂了。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抬起浅咖色的眸子,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视线又落到了手机屏幕上,继续和少年们通关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