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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133)

谢随沉沉地“嗯”了声,掌住了她的膝盖,往边上移开。

而这样的姿势,恰似男人和女人最“契合”的那个姿势。

寂白立刻乖乖不动了,任由他这样胡乱地亲吻着。

谢随托着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着头,最大程度地接受他的到来,似乎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前排的丛喻舟拧着眉头,又不太敢往后视镜里瞥,轻咳道:“那什么,照顾一下单身狗的情绪行吗。”

谢随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第三个人,于是他松开了寂白。

寂白将他领子都攥出了褶皱,嘴唇湿润红肿,身体软绵绵瘫在他的怀里,像是被他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我讨...讨厌你。”她声音带着娇滴滴的味道,整个人都被他融化了。

“我也讨厌我自己。”

寂白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了望他,他眸子漆黑,沉着某种难言的情绪。

可寂白不是真的讨厌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用力揽着他的颈子,服服帖帖地倒在他的怀里。

谢随应该懂的,她其实也很心疼他,一直都很疼他。

两个人总算是和好了,丛喻舟心情挺愉悦,笑着回头问:“两位,现在去哪儿啊?”

“回学校吧。”

“去他家。”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开口,谢随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她将脸别向一边了,咬牙说:“那就回学校。”

丛喻舟心领神会,将车开到了谢随楼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行了,我任务完成,春宵苦短,两位有话好说,别打架了。”

谢随走过来牵起女孩的手,连拉带拽地将她带回去,就像牵了一只不驯的小马驹似的。

谢随的家还是老样子,不过没有那么简陋了。高三那年,他用自己的积蓄将小屋买了下来,然后简单地装修了一下。

其实这男人挺有商业头脑,那间出租屋所在的楼层显见过不了多久就要拆了,且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加学区位置,如果这几年拆下来,价格不知道能翻多少倍。

当然他买房子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投资,就想着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装得温馨舒适些。

他知道小白和家里关系不太好,他想给她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墙上贴了淡蓝色的墙纸,茶几边也铺了松软的地毯,置办了不少家具,甚至他还买了席梦思的大床,换到了之前那个硬邦邦的单人床。

家不大,但是物品被置办得满满当当,看上去充实又温馨。

寂白早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是自己的小家,即便是分手了这半年,她的配饰串上还挂着谢随家的钥匙。

谢随不仅是她的男朋友,更是她的家人。

现在,重新回到这里,寂白知道,也许她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家了。

这时,寂静的微信消息进来。

“你姐怎么说。”

“她说约我明天见一面,详谈。”

“明天我陪你去。”

寂白扬了扬手机:“她叫我一个人去,还特意叮嘱了,别带你。”

寂静不让她带谢随是正确的,他性格冲动,且事关寂白,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随不勉强,只说道:“我只送你过去,但是小白,这些事你最好不要瞒我。”

“我先和姐聊聊。”

寂白放下了手机,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会儿,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寂白起身去浴室洗澡,谢随立刻去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t恤递给她,那件t恤质地很软,穿着很舒服,寂白以前一直爱穿他的衣服,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二十分钟后,寂白从浴室出来,擦试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问道:“今晚怎么睡。”

谢随望着她白皙的双腿,眸光愈深,反问道:“小白想怎么睡。”

寂白坐到床边,闷闷说:“考虑到某人把小白甩了,某人就别想靠着小白睡了。”

“是分手,不是甩了你。”谢随固执地强调这一点。

“可这有区别吗。”

“分手只是不当男朋友,甩了你就是...不要你了。”

寂白有些委屈,撇嘴道:“你难道不是不要我了吗。”

谢随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柔软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手掌心:“你知道,谢随永远不会不要小白。”

女孩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他身体有股淡淡的薄荷草味道,很好闻。

“不要再推开我了。”她嗓音微哑,含着委屈:“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这几个月,谢随又何尝好过,他的世界像是空白了一大块,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只有将她拥入怀里的那一刻,他才感觉自己是完整的。

他推不开她了。

“睡觉吧。”

谢随让她躺下来,温柔地替她捻好了被单,然后俯下身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

次日,寂白在咖啡厅见到了寂静。

她佩着假肢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件薄薄的毛毯,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五官似乎也柔和了许多,不再如过往那般凌厉,神情显得平和而宁静。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将寂静推了进来,将她放在了咖啡椅座位上,柔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然后他推着空荡荡的轮椅离开。

寂白认出那个男人的时候,脸上浮现诧异之色,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大门边。

地震时收留她们的顾家长子,顾长生。

他怎么会在寂静身边?

寂静看出了寂白的疑惑,面无表情解释道:“他勤工俭学,到外面打工被骗,干了三个月一分钱都没拿到,把负责他的经理揍得脾脏破裂,人进了局子,不敢跟家里人说,给我打了电话,我把他领出来。他身手还不错,话很少不招人讨厌,我让他留在我身边了。”

寂静现在出行不便,有人照顾着,也挺好。

“姐,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挺好。”她淡淡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寂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寂静的东西,她宁可与她公平竞争,也不希望灾难降临在她的身上。

“言归正传。”寂静看着寂白,关切地问:“你怎么样,受伤没?”

寂白摇摇头:“他们好像只是想把我带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幸好谢随来得及时。”

不然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寂静望了望落地窗外静默等候的少年:“你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保镖,谢随很合适。”

没有什么保镖比那个将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命重的少年更可靠。

“姐,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寂静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你的上位会触及到很多人的根本利益,谁都有可能,那些平日里对你笑脸相迎的叔叔伯伯,那些在宴会上奉承你的姊妹兄弟...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些微笑背后暗藏的杀机。”

寂白明白她想要赢得胜利就必然有所负重,但已经到今天的局面,这条路她也要走下去,为了那个命途坎坷的少年,她必须坚持,她要为他们筹谋一个看得到希望的未来。

寂静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她不曾有过的决心,或许这就是她们的不同。

寂静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坚持,可寂白...却是为了爱。

寂静一贯觉得,心里装了感情的人是软弱的,但此时看到寂白坚定的眼神,她忽然觉得,或许自己错了。

“那些人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是他们有一百种办法毁掉你,让你崩溃,让你坚持不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残损的双腿:“你的下场可能比我更惨。”

“姐,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给你提个人吧,小心寂述。”

寂白微微有些诧异:“寂述?”

“没错,就是你三叔家的寂述哥,平时吊儿郎当,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典型的纨绔不逊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