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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24)

“寂绯绯那是自作孽不可活,跟咱们白白可没关系,谁让她舞艺不佳呢。”

寂白没有说话,其实闺密们分析得都很正确,寂绯绯的确是自作孽,一则她因为不甘心,非要穿着那条不合身材的礼裙,二则她在灯光上动了手脚,只想一个人出风头,这是她今天晚上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回想上一世的今晚,她被姐姐算计,演出全程没有露脸,这会儿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伤心难过,而寂绯绯装好人走到她而房间里,安慰她,告诉她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自己身患疾病,这就是不公平的,因此健康的她必须要让着她,父母的亲情,同学的友情,所有的荣耀和奖励,都应该属于身患疾病的她......

那个时候的寂白,还真的信了寂绯绯的胡扯,觉得姐姐真的好可怜,所以她宁愿让着她。

这也是后来她丧失健康的原因,那点伪善的姐妹情谊和她不值钱的同情心,让她被寂绯绯吸干了血。

寂白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陷入了沉思,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寂绯绯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哎,是他们。”

“真是冤家路窄,又遇到了。”

女孩们停下了脚步,聚在一起像小鸽子般嘀嘀咕咕,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寂白抬头便望见了丛喻舟他们,他们几个斜倚在马路护栏边抽烟,周围路人经过,见到这群不良少年都要绕道走。

寂白看见谢随眼角有淤青,嘴皮的位置好像还结了不明显的血痂。

他又打架了。

当然,谢随也看见了寂白,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针织外套,搭配学生样式的牛仔裤,看上去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中学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随只要一看到她,就会觉得燥,像盛夏里雷雨来临之前的燥闷,有一股子热力在身体里东突西撞,不知如何纾解。

他本能地就想硬。

女孩们商量着换了另外一条路走,不要去招惹这帮男孩。

蒋仲宁拍了拍谢随的肩膀:“看吧,那种富家女,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管赚再多钱,她们打心眼里就瞧不上咱。”

谢随望着寂白远去的背影,内勾外翘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透出一丝戾气。

寂白走了两步,看到旁边有一家灯火通明的连锁药店,她对朋友附耳说了几句,便走进了药店,买了一盒创可贴。

就在谢随跳下栏杆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女孩糯糯的声音——

“谢随,你等一下。”

谢随回头,只见女孩将一盒创可贴递到他的手边:“你流血了。”

她指了指自己眼角的位置。

谢随看着她那双清澈无害的眼睛,心底划过丝丝甜意,宛如干涸的泥缝里冒出清甜的甘泉。

他淡淡道:“老子不用那玩意儿,太丑了。”

寂白却固执地说:“不好好处理伤口,可能会破相。”

毕竟是伤在脸上,他容颜英俊,破相了真的很可惜。

谢随他俯下身与她平视,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破相了,你心疼?”

“......”

她索性低头扯出一枚创可贴,撕开两边的胶纸,递给谢随:“还是贴一个吧。”

谢随闭上了眼睛。

寂白不明所以,望了望丛喻舟。

丛喻舟笑说:“随哥都弯下腰了,还不懂吗,帮他贴啊!”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今晚更2章

第17章 破相

寂白的动作很轻,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将创可贴贴在了他眉侧伤口的位置。

谢随甚至能够感受到小姑娘轻柔的呼吸, 宛如一阵幽凉的夏风, 拍在他的脸上。

在她抽手离开的那一瞬间, 谢随忽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寂白心头一惊, 她感觉到男孩手掌传达而来热力,本能地挣脱。

而谢随牵引着她的手, 让她的手指头,一点点地按在创可贴的表面。

“贴紧一点。”

他似知道自己吓到了他, 所以解释了一句。

透过创可贴,她甚至摸到了他凸出的眉骨, 带着温度, 质感很硬。

寂白抽回了手, 甚至还带得身体往后退了退。

谢随挺直了身形, 清浅地笑了声:“谢了。”

“没事。”寂白抿抿嘴, 叮嘱道:“你以后别和人打架了。”

“不是打架。”谢随解释:“是拳击。”

“那也是打架。”

谢随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拳击和打架的区别, 索性又凶巴巴喃了声:“少管老子。”

丛喻舟连忙用手肘戳了戳谢随,好不容易人家女孩主动关心一次, 眼瞧着这家伙是又要作没了。

“随哥不是这个意思,寂白同学,你别放在心上。”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谢随淡淡道:“想管我,等你当了我女人再说。”

“......”

这家伙,自己都还是个小破孩,就一口一个女人了。

寂白跟他们告了别, 回到了闺密身边。

殷夏夏一路上都在嘀咕:“谢随之前那样对你,你还给他买创可贴,要是我啊,肯定有多远就离他多远了...”

“是啊,白白,那种坏脾气的不良少年,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做出伤害你的事。”

寂白摇了摇头:“他不会伤害我。”

经历过众叛亲离与死亡,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值得寂白相信,那就只有谢随了。

谢随脸上挂彩,冷酷的眉骨位置贴上了创可贴,竟然莫名地添了几分亲和力。

主要寂白买的创可贴,不是那种木色创可贴,而是...卡通创可贴。

每次有女孩经过谢随身边,偷偷打量着他眉间的创可贴,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谢随的气质素来高贵冷艳,现在画风突变,竟然变得有点可爱了。

而他竟然挺舍不得撕下创可贴,贴了整整一周都没换过。

打球的时候,丛喻舟指了指自己的眉毛:“随哥,创可贴掉了。”

谢随额间缀满了汗粒,创可贴耷拉在他的眼皮上,被他顺手一捞,又捞上去贴起来。

丛喻舟:......

恶心不!

直到课间时分,丛喻舟打瞌睡醒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随将早已经不再黏人的创可贴上沾了双面胶,重新贴在了早已经痊愈的眉骨位置。

这他妈...有点走火入魔了啊。

丛喻舟终于还是跑到一班,把寂白找了过来:“你随哥现在已经疯魔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小白帮帮忙,把他创可贴撕掉,主要哥几个看着实在太恶心了!”

寂白无可奈何,趁着课间操的时候,在楼梯口拦住了谢随。

“谢随,创可贴还要贴到什么时候。”

谢随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没扣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浅色毛衣。

他将左手随意地插兜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勾,念了句颇有文艺气质的句子:“直到世界的尽头。”

“......”

几个男孩强忍住要暴揍他的冲动。

操场上的课间操广播已经第三次催促了,寂白三两步下楼,将手伸到谢随眉间,柔柔地说:“撕了噢?”

意外的是,谢随并没有表现得如其他男孩过来扯创可贴时那般暴躁,他温顺地闭上了眼睛,喃道:“嗯。”

于是寂白扯掉了那枚彩虹卡通创可贴。

“咦?”

他睁开眼睛,女孩站在楼梯的上方两级阶梯处,恰好与他身体高度平行,她那乌黑的鹿眼打量着谢随的额头,看了又看,还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谢随感受着女孩冰凉的指头,滑在他眉毛上,一下一下,在他心头激荡起阵阵酥麻的电流。

“眉毛,断了。”

谢随的左边眉毛三分之二处被创口生生截断,成了断眉,更显得戾气很重。

蒋仲宁他们几个围过来,掰着谢随的脸大喊道——

“卧槽,真的断了!”

“完了完了,随哥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