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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94)

手机“叮咚”一声,传来谢随的微信消息——

“我买了速冻的雪花牛排,你想吃番茄酱还是胡椒酱?”

寂白轻轻扬了扬唇角,给谢随拨了电话过去,那边传来滋滋啦啦的油炸声。

“忙着呢。”少年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搞牛排。

“谢随,今晚我不过来了哦。”

他顿了顿——“哦。”

“谢随,快放暑假了,下学期高三哦。”

谢随继续用锅铲翻着牛排,语气略带不满:“知道了,会尽力的,先挂了,牛排要焦了。”

寂白倚在路灯边,看着身畔浅浅的水坑,倒映着街旁的霓虹招牌。

她细细地念着他的名字:“谢随...”

“怎么?”

“没怎么。”

电话里,少年似乎开了免提,她听见牛排起锅的声音。

倏尔,那端静了下来,他重新拾起电话,柔声道:“想我就过来,牛排好香。”

寂白也好想好想过去啊,但是她知道,不能。

昨天晚上那样任性的事,只允许有一次,再也不可以了,她现在必须慎行,因为一步走错,或许就是全盘输。

“谢随,以后我可能不会经常去你家了。”

“……哦。”

“但是你记得酒瓶别乱扔,卫生要经常打扫,被单常换。”

“都不来了,你还管这么多。”他揉揉鼻子,心里涩涩的,闷声道:“还说我的床好睡...”

他这样失落,搞得寂白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你干嘛这样,搞得像分手似的。”

他问道:“奇怪,我们在一起过吗?”

“哎!”

寂白知道,他就是别扭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昨晚老子就该把你办了。”

“……”

她怎样的人啊!

“你闹什么别扭。”

“我他妈怎么知道。”

谢随看着桌上双人份牛排冒着腾腾的热气,他还特意买了果汁饮料和牛奶。

可能只是有点孤独。

“挂了。”

“谢随,你别挂。”

少年虽然脾气燥,但很听她的话,她不叫挂,他便一直没有挂电话。

“白小姐,我吃牛排了。”

“什么白小姐。”

“白小姐就是白小姐,白眼狼小姐。”

“……”她真想揍他了,这男人,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房那种。

“白小姐,还有话说吗?”

“有。”

“那我洗耳恭听。”

“谢随,你到阳台上来。”

谢随迈着拖沓懒散的步子,走到了阳台上,远远地望见街道对面,女孩穿着他的宽大卫衣,站在霓虹灯牌下面,左手拿着电话,遥遥地望着他。

看到她,幽居在他心底的那只孤独的野兽,顷刻间消失无踪,谢随的心情恢复了,嘴角也情不自禁扬了起来——

“白小姐这是迷路了?都迷到我家门口了。”

“只是路过而已,我真的要回家了。”

寂白手揣在兜里,转身继续踱着步子往前走。

“小白。”

“又怎么啦。”

“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谢随笑了起来:“算了,快滚吧,别打扰老子吃饭。”

寂白用力挂掉了电话,躲到一棵榕树背后,忿懑地骂着谢随饿死鬼...

讨厌死了。

她特意绕路到他楼下,也不过就是想看他一眼罢了,吃饭就这么重要么。

几分钟后,她偷偷回头,望向对面的居民楼阳台。

少年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寂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某种淡淡的青草泥土气息,在她行将迈步离开之际,一道低醇的嗓音自身侧响起来——

“想我就直说啊,快过来让我抱一下。”

第56章 别乱动

谢随遥遥地站在街边, 呼吸带动着胸膛起伏,显然是一路狂奔跑了下来。

寂白愣了几秒钟, 跑过去重重撞进他的怀里, 抱住了他的硬朗的腰。

他的怀抱坚实, 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力, 很温暖。

寂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用鼻翼蹭了蹭他柔软的衣服。

这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谢随垂首望着怀里的女孩, 笑着说:“女朋友可能比吃饭更重要些。”

“谁是你女朋友,不害臊。”

“不管你认不认谢随, 反正谢随认你了。”

寂白还没反应过来,谢随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辈子, 我只认小白一个女朋友, 说到做到。”

他含着她的下唇, 深情款款地说完这句话, 然后轻轻地吮了一下。

少女唇瓣柔软, 带着湿润的触感, 温温热热,谢随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她融化了。

他情不自禁地辗转着, 想要更深入地掠夺。

寂白睫毛颤了颤,本能抬手抵着他胸膛,下意识想要推开他,谢随反扣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

他离开了她的唇,却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味道有点甜。

寂白身躯瘦弱,被他整个圈在怀里,完完全全地占据着……

路灯幽微,寂白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看到了他修长漂亮的脖颈。他轻轻咽了口唾沫,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

显然是在极力地压抑着涌动的欲望。

寂白尝试着挣开他紧致的拥抱,谢随却越发用力地抱住了她,威胁道:“你再乱动,老子真的要ying了。”

此言一出,寂白身体一僵,果真听话地不敢乱动了。

哪有这样敏感的男人,抱一下就......

她身体僵硬,脸上浮着不自然的潮红,根本不敢往身下看。

空气中飘着毛毛雨,稀疏地拍在两个人的脸上,女孩那颤栗的睫毛上也缀了几粒雨星子

寂白用指尖摸着被他吻到的嘴角。

他的唇很软很软,吻得很克制,也很生疏,只是本能地含着,胡乱吮着,吮她唇瓣酥酥麻麻的。

几分钟后,谢随缓慢地松开了手,用一种低沉的调子说:“抱也抱了,走吧。”

“那我走了噢。”

寂白捏着自己的双肩包背带,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

他也正好侧过了身,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漆黑的眸底蕴着沉沉的光。

谢随冲她扬了扬手。

以至于后来,寂白每每想到她的初吻,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永远都是那个细雨的夜里,路灯下少年孤独的身影和他眷恋的眼神。

其实谢随性格沉郁内敛,很多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上一世直到临死之际,她都没能听到谢随说出一个“爱”字。

陪伴是他最深情热烈的的告白。

他陪她努力地活着,也陪她决然赴死。

谢随为她复仇之后的那个下午,抱着她的骨灰盒,卧轨。

以世间最惨烈的方式,与她骨血相融,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了。

**

寂白的生活渐渐宁静了,寂绯绯病愈后也再没有找过她的麻烦,一则父母对她的约束严苛了许多,不许她再和妹妹作对。二则割腕事件的确是把她吓惨了,只有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遭,她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不敢再胡乱作死了。

日子就像潺潺流动的溪水,进入了平坦舒缓的山涧,倒映着夏日里粼粼的波光,静谧而祥和。

进入高三,父母丝毫不敢懈怠。

寂绯绯就算了,她的成绩一直处于学校中等偏上的位置,但是最近半年情绪一度失控,成绩直线下滑,过去考普通的重点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能不能考上二本都还难说。

像她这个成绩的同学,很多家里有钱的父母都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国,哪怕学历水一些,好歹能镀上一层海归的金边。

但是考虑到寂绯绯的身体状况,陶嘉芝和寂明志也不可能放心让她出远门。

寂绯绯是彻底没有指望了,好歹能养活着,将来随便在公司里给她谋个职位。

寂白的成绩一路飙升,从以前的年级前一百,冲进了前五十,最近的一次月考,冲到了年级第十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