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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17)【CP完结】

贺作舟无声地笑起来:“你觉得我在乎?”

在乎自然是在乎的,自己的太太在饭店干了这么些年的服务生,贺作舟怎么可能不在平? 可他在乎的是方伊池吃的苦、受的累、遭受的委屈,和那些夜深人静时掉的泪。

哪里是他的第一次。

当然,方伊池全须全尾儿地成了自个儿的人,六爷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家小凤凰打眼、招人疼,或许再迟些日子下手,说不准王浮生就真的横插一脚了。

贺作舟念及此,想起先前王浮生说的话,还气得想笑。

什么“你们贺家怎么会让一个服务生过门”“您就不怕我把这事儿捅到老爷子面前”……

当时贺作舟吊儿郎当地坐在太师椅上,瞧着王浮生,就像看一只蹦鞑不了几天的蚂蚱,戏谑地端着茶碗,把浮在水面的茶叶沫子吹得一干二净:“怎么的,听不懂人话?”

“方伊池是我贺作舟的太太,你就算捅到天上去,他也是我贺家的人。”

方伊池忽然咳嗽了一声。

他被贺作舟欺负得浑身酸痛,嗓子嘶哑,咳的时候牵动了不知道哪儿的筋,登时蜷缩起来,可怜得不得了。

贺作舟叹了口气,走到屏风后,拿了先前泡好的茶“别呛着,凉。”

方伊池哪里听,就着贺作舟的手囫囵喝了一碗,还想要。

“不成。”贺作舟顺手帮他把被子披在肩头,“我让他们再去烧点热水,仔细着点,小心胃疼。

方伊池心说习惯了,数九隆冬穿着旗袍挨冻也是常有的事儿,再说,就算是冬天,来的客人点了酒,也都学着洋人的样子加冰块,然后自己不喝,逼着服务生喝。

但是话到嘴边,愣是咽了回去。

像什么样儿?

又不能跟六爷撒娇,说多无益。

贺作舟嘱咐万禄烧热水,鸡汤倒是先来了。

小小一盅汤,漂着油星,刚掀开盖子,方伊池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响。

为了给妹妹治病,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吃过肉了,虽然心里担心着一堆事儿,还是没忍住够着脖子往贺六爷手里看了一眼。

贺作舟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方伊池想喝,把勺子递到他唇边喂了几口,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才道:“真疼?”

“什么?”

“还有什么?”贺作舟把胳膊一抬,不让方伊池继续喝,目光落在他被被子挡起来的胯间,眉毛一挑,“哟,挡什么?”

“小凤凰,把屁股撅起来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说:还是解释一下吧,这个生理构造类似于ABO,里面有个生殖腔,小凤凰自己是不知道的,直到六爷那么粗,那么长的()哔——进去,他俩才同时反应过来。 感谢大家的打赏!爱你们!哦对了,因为这一周更新的量差点没够榜单要求的字数,我决定明天加更。大家记得来看!

第十五章 稳重

受伤了肯定是要涂药的,无论是方伊池先前被客人烫出来的疤,还是过度使用的地方。

贺作舟说完,发现方伊池的耳朵尖红了,登时乐了:“害臊?”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按在床·上,看淡得不能再淡的伤疤。

痂掉了,淡红色的印记还在,贺作舟看得眉头紧皱:“王八羔子,我的人也敢惦记。”

方伊池只顾着惊慌,以为六爷还要再来一回,手脚止不住地哆嗦,嘴里含含糊糊地叫着:“回家,我要回家!”

“好,回家。”贺作舟看完了想看的,心里有了数,随口答应,“我待会儿送你回家。”

方伊池又闹了会儿,忽而反应过来:“您让我回家?”

“嗯。”六爷放下被子,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歇着吧,我去给你拿药。”

方伊池摸不准贺作舟是个什么态度,一时没了话说,缩在被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六爷走到屏风后,继而听见柜子开合的声响。

他吸吸鼻子,终究经不住鸡汤的诱惑,起身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碗拿到了手里。

啪嗒一声,黑夜里亮起一抹光。

屏风后的贺六爷按亮了台灯,方伊池瞅着地上晃动的细长影子喝汤,不知为何安心了些许。

“今儿一定要回去?”大概是还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贺作舟隔着屏风和他讲话。

“嗯,”方伊池小心翼翼地咬着炖得烂软的鸡肉,生怕馋得咬着舌头,“回去。”

他回答完,心底一片忐忑,生怕六爷不放人——实在是被阿清之前说的话吓着了。

多了个器官的男人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娶男妻的势头早已在北平兴起来了,要不然平安饭店的生意也不可能这么好,有钱人都去寻欢作乐呢!

可是像他这样能生的,始终上不来台面。

说来可笑,能传宗接代反而成了备受诟病的缺点,仿佛娶了男妻,又折腾出三妻四妾就是正常之事。

世风如此,方伊池看不惯也没有办法,可是他不想沦为玩物,被关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生生被折磨死。

如今看来,贺六爷之前隐藏得那么好,说不准最后也会要了他的命。

再说了,就算贺六爷不要他的命,贺家其他人知道了他的存在,也肯定会想方设法要他的命。

这可是贺家,家风严谨到令全北平人肃然起敬的贺家。

“成。”贺六爷终于找到了想要的膏药,拧开闻了闻,怕味儿太冲,刺激到方伊池下面敏感的地方,“等会儿别穿原来那身了,夜里风大。”

“可我没有别的衣服。”

“有。”六爷走回来,见他把汤喝得差不多了,轻笑道,“再给你盛点?”

“不用。”方伊池不敢多喝。

“让你喝,你就喝。”贺作舟把药膏塞进方伊池的手心,端着碗往屋外走,“明明饿着,跟自己过不去干什么?”

他没想到六爷看出了自己的别扭,有些怔怔地扶住了床沿,刚产生点好感,就见贺作舟大迈步地回来,拧开膏药的盖子:“不是让你把屁·股·撅起来吗?”

得嘞,那点好感又没了。

擦药是躲不过去的,方伊池哪里是贺六爷的对手?他被掰·开·双·腿压·在·床上,擦的药膏凉丝丝的,融化以后有点痒。

竟有点像之前用来润滑的精油。

“小凤凰,你这也忒嫩了。”贺作舟擦了几下,见他的腿根因为药膏又泛起红晕,哑着嗓子笑,“这不是要我可劲儿疼吗?”

方伊池酸溜溜地反问:“六爷要疼谁?”

“还能是谁?”贺作舟当他还在闹别扭,对着白白嫩嫩的腿根内侧掐了一把,继而起了身,打开衣柜犹豫片刻,挑了件厚料子的旗袍,“穿这个吧。”

不得了,六爷的屋里还有别人的衣服。

方伊池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玩物,看着被丢上床的旗袍,垂下了眼帘。

这件旗袍料子好,他不用摸就能想象出如水般的触感。旗袍是藏青色的,比方伊池寻常穿的颜色深些。他不知道,这颜色是六爷亲自选的。

当时贺作舟说的话那叫一个漂亮:“我太太穿得稳重点也好看。”

但是面对方伊池的时候,六爷只会说:“凑合着穿吧。”

“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贺作舟蹙眉,“尺码绝对合适。”

他张了张嘴,本想说“别人的衣服我穿了不合适”,奈何六爷都发话了,他不穿也得穿。

方伊池只好忍着怪异的酸楚,将“别人”的衣服穿好,继而悲哀地发现,尺码还真的合适,料子又轻柔又暖和,他穿上就起了喜爱的心,竟有些不舍得脱了。

但不舍的情绪很快就散了,毕竟不是他的东西,再合适也不属于他。

贺作舟满意地盯着穿上了新旗袍的方伊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好看,小凤凰哪儿都好看。

至于衣服……自然是上次送方伊池回家以后,找了裁缝日夜赶出来的,除了这条裙子,还有许多别的,当然更多的还没做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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