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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同眠(181)

波奈温肩膀突然抖了一下, “嘿嘿嘿”得, 自己陷入一阵猥琐的笑。

这厮转身招呼手下都滚吧!章老板在这密支那城捉住私奔的小情儿,连夜收拾, 在床上揍一顿, 似乎很合逻辑,看不出破绽。

嫌疑未消, 盯梢还要继续, 事也先让人家办完, 都是男人嘛。

“章老板,打扰了,都是误会,您不要怪罪我们。”

“走走走……都撤!”

一群糙货这时个个儿都梆石更, 心急火燎一脸邪念, 早就不想继续干活儿了, 后半夜就惦记着赶紧收工回营,回去滚被窝了。

裴逸的手放松下去,吁出一口气。

嘴还封着,他刚才掐得太大劲,极度紧张,指甲在章总后背上快要画出地图。

掀开毯子一角, 腰侧就滑出一根防身的军刺。三棱的,带血槽和一层幽冷的光。

窗户外面发出“沙沙”轻响,脚踩浮雕石缝的脚步声,一步,再一步。裴逸转过头凝视,倾听,估计着雷组长攀墙而上,沿着房顶离开了……

章绍池把爱人的头按进胸膛,喘息低语:“都走了?”

章总撕开某人嘴上的胶布。

裴逸轻吐口气:“应该是,都走了吧……”

章绍池心有余悸、眼神警惕:“待会儿还回来吗?再杀个回马枪?”

“有可能,这伙人心思难测,现在就是忌惮你的背景,又惧怕我干爸爸的能耐,更无法确定我的身份,不会轻易动手。”裴逸又说,“这毕竟是密支那城,政要高官的眼皮底下。假若是深山老林,没准儿就把咱俩点了,扔到老林子化为一堆残尸白骨,谁看得出是不是被老虎吃的?”

章绍池眯眼一笑:“我就是虎!”

险象环生,四面都是埋伏,浑身的汗暴露了刚才有多么紧张……汗涔涔的颤栗着相合,那滋味就是把含着血肉与真情的一颗心都剖出来,给对方了。

裴逸噘个嘴:“这么危险,哥,为什么还要来?”

章总:“你说呢?”

裴逸:“不怕丢命啊?”

章总:“死在你怀里。”

嚣张又动听的情话,也就这人能说,而且说出来竟然让人信服。

“……”

裴逸用手臂挡住遍布水汽的脸,好像罩在湿润的雨林深处,眼角总是湿漉漉的就擦不干净了。心里比谁都明白,无数遍地再次确认,他们很在乎对方。

章绍池的视线往下溜:“宝贝,想我了?”

裴逸耳朵都红了,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狼狈。明明穿着一层内裤,他无法抗拒地一直勃起。刚才男人压他身上摩擦冲撞他就已经很羞耻地坚挺。床毯掩盖的下半身,风起狼烟。

章绍池隔着内裤握住那里,裴逸夹住双腿想躲。挣扎让他最脆弱的地方被一层布料裹住落在男人的掌心,挣脱不开。这一下就攥出一团湿润,洇透了内裤,暴露可耻的湿痕。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脸上的那层面具永远冷硬、刚强。多年残酷严苛的特训以及潜意识里的自我矫正,都是不断地逼迫自己禁欲而冰冷,以至于特情六处会出现像裴组长这样儿的,严重表里不一的奇葩。

湿润,就是软弱了。

湿痕扩大在他的内裤正中,在他嘴角,他的眼底,不断涌出的欲望让他无所遁形。

他的爱人也硬了,很硬,健硕的阳刚之物从内裤边缘挺了出来,雄姿英发!

章总忍不住三下两下,都扒光,终于不着寸缕。即便已经无数次抚摸、享受彼此的身体,在坦诚相对的一刻仍然激动得亲吻发抖。也是因为,皮肤上的寒意与残留的恐惧,都不断地提醒他们危机四伏。

这样的寒意与血光,心灵的折磨煎熬,只能用最亲密的抚慰来消遣——什么事儿床上打一炮不能解决的?

被欲望逼出红潮,章绍池把脸埋进裴逸的颈窝:“用嘴,帮我。”

“哥,我……我不用嘴!”裴逸的手在下面乱摸发抖,都不太习惯了。

章绍池双眼通红:“老子忍不了,过来,想要!”

裴逸指着自己喉咙、胸口,手指划过小腹:“哥我被动了手术,手术,他们把那些东西都摘掉了,我是说……”

章总一时都没明白:什么,手术?

“那个疯子,不,也不疯,我干爸爸,雷组长……”裴逸认真地点头,喉部顺畅无阻,心情激动时浑身肌肉也在起伏,“我身上没有引爆器。”

章绍池怔愣:“?!”

“没有,一开始就没有装,他们骗我的!……”裴逸也一脸委屈,“他们让我失去了记忆,又让我失去了你。”

章总应该是听明白了。

尽管这样的感情冲击来得太突然,需要时间消化,让谁都不太适应,不知所措。

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把自己脑子里那根雷管拔掉。这些日子提心吊胆,总感觉自己手心里捧着一颗做工精致的漂亮的炸弹。现在突然告诉他,没有,被耍了,一切平安无恙,他的爱人完好无损,仍如初见。他娘的,被耍了?

手臂缓缓收拢,抱紧,他们不断用眼神和唇语确认:原来是这样的?真的?

章绍池用带枪茧的手指抚摸裴逸的喉咙:“这里?”

锁骨。“这里?”

胸口。

手腕。

脚踝。

……

最后,这只大手覆盖上裴逸的小腹,再往下,探入致密诱人的丛林深处:“这里?这里没有?”

手掌揉过热欲横流的地方裴逸痛苦地低叫了一声,视线已经软了,完全没打算扭捏作态或者耽误宝贵时间。

章绍池将他双腿分开,扛到肩膀上,随即悍然压上。

裴逸微张着眼,发汗的手指抓住他男人胸前健壮的肌肉。充满阳刚欲味儿的轮廓烙在他眼膜上,留下耀目的光斑,让他迷恋。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身心的极度渴望让他全身的肌肉和力量都裹在爱人身上,眼神和全部动作都在求索:“哥——”

章绍池抓住他的肩膀,他的脸,吻他的嘴唇,双掌掐住他的膝窝。

“想要?”

男人将他膝头猛地下压,几乎折叠起来摁在床上,都像要窒息了:“想我?”

裴逸点头,模糊的视野里就是他的爱人挺身压上,长驱直入。

啊——

他惨叫出声。

身躯撕裂,仿佛被拽过一道狭长的隧道冲向温暖的尽头。热流冲刷一切痛楚的记忆,让他在源头浴火重生。

炙热、狰狞的欲望刺入身体,一片野火燎原,烧化了最后一丝神志……

痛感太真实了,十指几乎抠进肌肉,他怀里的男人也在狂抖,视线相对。

章绍池好像也哼出声,炙热且疼痛的瞬间让他误认为,俩人是不是已经被引爆了?炸弹就是真实存在的,沉甸甸地卡在他们心里,禁锢在胸腔之间。他俩就是奋不顾身,也死不悔改,一同投身于烈火……

肌肤极度亲密,负距离结合,终于冲散这些年的委屈,求而不得的长久的思念,不断寻找对方的眼神,嘴唇,热烈地接吻。

或许还有猥琐的眼睛和耳朵,就在门外窥视,偷听,在走廊徘徊,伺机。

四面受伏的恐惧让这一刻的温情,掺杂了一丝甜腥的血气,又夹带了两分偷情似的刺激。每一次的冲撞和肉体厮磨,就如此珍贵,享受得浑身发抖……

裴逸注视着他的男人突然直立起腰,掀开他的大腿,奋力冲撞。

坚硬的胯骨撞在他臀上,一下一下刺入腹腔,不断戳向让他痛楚又销魂的深处。这个男人已经快要把他烧成灰烬,一寸一寸撕裂开长久没有被人碰触的地方,撕开他最后的防线。

精神上的一道围墙,那一块禁地。

章绍池突然退了出去。

裴逸身上一凉,张开眼乞求似的:哥?

章绍池拽起他,将他翻过去,捉住他两只手腕按在头顶,胯骨用力一拱,就让裴逸跪成俯卧结合的姿势。

男人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徘徊,同样像在恳求:“宝贝,分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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