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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同眠(56)

嗯……自己的呼吸和耳机里的喘息混在一起,已分不出彼此,在他耳畔以双声道高低错落简直像大轰炸,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在强烈的兴奋感和极力压抑的情绪中也快要错乱了,拼命啃枕头以求消解那份想念,手指”哗啦“一下撕破了床单……

自己折腾自己事倍功半还累够呛,也快要筋疲力竭。裴逸双眼红肿,趴在床上挺尸发呆。半晌,他从枕头下摸出来椭圆形的玩具。

章总送给他的小礼品,飞机杯换来一枚跳蛋,真般配。老情人之间的礼尚往来,互相知情达意,他真的需要。

他关了小灯,平时皮厚又浪惯了的,都觉着那样挺害臊的……

无声地脱掉短裤,下身一丝不挂,张开两腿,想象那强势霸道的男人这时扣住他的咽喉强压在他身上,像许多个久别重逢的夜晚,紧抱着,疯狂地吻他,撞入他的身体。

他抓住自己的臀,想象那是男人的大手。

啊,啊!……裴逸把头往后仰去,手指把那枚跳蛋塞入身体。

不能塞太深,只敢在最浅的位置,浅尝辄止。他身体里嵌的秘密,绝对不止锁骨下一枚抗毒血清,或者手腕皮下的一颗抗生素。

一指将电线遥控器推至最高档,强烈的电动刺激让他一下子叫出了声!

他在床上抖了起来,身躯蜷成一团,裹进已经撕成一条一条的床单,被顶上高潮的一瞬间差点把自己勒死。

他用枕头堵住了自己的声音,闭眼轻声地念:“哥哥,爱我,你爱我……”

眼泪哗得冲破眼睑,陷入高潮时无意识地泪腺痉挛,特别舒服,就想要溺毙在那片温暖的海里。

有些渴望已成习惯,那个有温度和粗暴撕裂感的怀抱是他的一种瘾。

这也是情感上他跳脱不掉的跗骨之疽,他们半辈子的羁绊,他二十八年来无法抹掉的人生履历,他外表再坚强也遮不住的肋下软处。

跳蛋在黑暗中忙忙碌碌地跳了几次,耗掉一半电量。

床上的人被汗水浸透,攒了好几年的委屈怨气都宣泄出来,终于痛快了。像一头大猫,无声地趴伏着,后腿在床单上蹭过。

这就是饮鸩止渴吧,今夜跳入深渊,身上爽透了,等到热汗消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小组就要奔波在前往卡塞塔的路上。

裴逸轻声用喉音问候一句:“哥,你在干什么呢?

“你也想我吗?

“哥哥,晚安啊。”

吧嗒,他嘟起嘴唇,在频道里轻轻嘬了一个带响的……

第30章 尊贵买家┃猫遇见猫。

Cacerta, Italy.

砰——

王宫的地下石屋, 管理员在两名持枪保安监督下,用电子锁将铁制大门关闭, 上锁。

铁门的浮雕上, 浮现出大片古朴的锈迹, 墙头擎着合欢花纹饰的烛台。这是王宫建造时代就留下的文物。

保安踏出沉甸甸的步点,穿过石板地道, 最后又叩上一扇新造的更重的铁栅栏门。

钟楼敲响十二下, 乌云遮月,一片浓墨。

这是夜鸮外出觅食的时间, 或者, 心怀叵测暗夜潜行的人出来溜达的好机会。

地库走廊的上方, 有一扇圆形小窗,直通着外面地面。小窗突发轻微响动,整块格栅就被取下来。

闯入者毫不费力,唇边带着阴寒的笑意, 在这条悬空的通道上畅通无阻, 后肩披着一挂黑绸斗篷, “哗啦”,从高处落下来了。

修利的鸟嘴,灯下泛出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灰白色,相当骇人。

戴鸟嘴面具的人,从黑袍下伸出手,双手也戴皮质手套, 浑身像裹在一块神秘危险的幕布之下。

铁门的锁早被做了手脚,安装了屏蔽装置,在闯入者面前简直形同虚设。“滋啦——” 黑袍往后一抖,这人闪身就进去了。

地宫正中,就摆放着雕刻精美绝伦的一副棺柩……

A组的频道内,响起低沉婉转的女声。【001】:“头儿,我进来啦。”

盘发的玲珑有致的身形,轻巧地撬开铁栅栏门,也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雕花铁门的花纹轮廓逐渐清晰,大片浮雕呈现在眼前。

【001】:“葵花?”

【003】:“在呐,姐您等会儿,给我十秒钟操作,人家在开呢……开……开……”

聂妍一哼:“芝麻开门啊,小哥。”

电子锁发出声响,芝麻开门了。A组的万能开锁小哥在频道里“嘿嘿”笑了两声,这是向他组长讨好卖乖求赏呢:除了飞机杯,组长给人家介绍个活的对象嘛。

穿黑色紧身皮衣的侦察员侧身贴墙进去了。聂妍把披肩长发都盘成头顶一个发髻,非常精干,在身后地面留了一只三角形“门档”,卡住不让铁门合拢。

聂妍蹲下身,视线与棺柩上缘平行,微型手电打出亮光,仔细察看:“组长,应当就是这口大棺材,很大很重,轻易不能打开。而且我看边缘的磨损度和手感,不像最近经常开阖的样子。是真家伙!”

【000】:“打不开吧?”

【001】:“我肯定打不开,咱们四人抬盖儿还差不多。”

【000】组长大人一笑:“我也懒得搬。等别人替咱们开棺吧,反正会有很多人着急下手。”

聂妍的手腕在空中划了半圈弧线,一挥就是关灯了,四周重新陷入黑暗。

她一动不动,像端立在封闭密室正中的一座女神雕塑。

空气中飘过一丝危险的风声,像无形的电波击中敏锐的神经末梢。四面八方的条石缝隙中,都洇出那股恐惧的阴湿的味道……什么人?

脑后微响,聂妍突然侧身,“唰”得躲过那最致命的一击!她侧空翻像一只灵活的燕子飞过棺柩,落在石室另一边,回头,大惊。

黑暗中一步踏出那戴着鸟嘴面具的怪人。

聂妍方才挥动手腕时,光弧恰好照出背后这个黑影,让其暴露了隐藏位置。

她都闻出来一股子居心叵测的腐朽味道,同样的味道或许就曾经出现在那波利古堡酒店的大剧院内,出现在那个名叫尼娜·贝索托的受害者身后。太可怕了。

【003】:“姐咋啦?……这密室是石头的把我屏蔽了,测不出热源点,我没看出有人啊。”

【002】:“你怎么了?!”

鸟嘴黑袍人无声地笑,一手拇指食指捏的就是一支设计精巧的针管,向姑娘逼近。

聂妍这回也看清楚了,那支针管是伪装成蓝黑金管的钢笔样式,只是拨开笔头不能写字,露出很骇人的一段针头。

那人仿佛能飞檐走壁,根本就是一头大鸟,一只啸叫的夜鸮。

黑色斗篷铺天盖地横扫面门,聂妍飞快地躲闪、招架,用飞踢将对手踹离身边方圆十米的范围。恐怖的针头好像还滴着不明液体,聂妍即便身经百战都忍不住后脊梁掠过一层寒战——那个凶手?!

萨洛侯爵的棺柩上空,黑暗中打斗的身影横掠过去……尖硬的金属鸟嘴几乎划到聂妍的脸,聂妍惊叫了一声“是他!”……

千钧一发的时刻,很瘦很劲的黑影,从铁门所留的一乍宽的空隙后面,滑了进来。黑暗中一把带有锋刃的匕首撕开浓雾,斜着插向那黑袍人!

黑袍人立刻抛下聂妍“哗”得就跳开了,很识时务地躲过这一击,知道袭来的这柄刀有能耐空手将他斩了,再削他皮,切他肉。

面具下的人回过头。

那只突兀可怕的鸟嘴却分明好似透出嘲弄的微笑,就知道来的会是谁。

月光下惨白的假面,对视之下裴逸面色微变,呼吸瞬间迟滞,也在端详……

假面在对他笑,假若不是在阴湿昏暗的地下室守着一口破棺材,下一步像要开口邀请老熟人去喝下午茶了。

“摘下你的面具。”裴逸的声音分明有些抖动,“你是谁?”

“你好啊,宝贝儿,你猜猜我能是谁呢?呵呵~”风中划过一丝带寒颤的笑,喉咙上明显装了变声器,以掩盖真实嗓音。黑袍人转身就走,飞檐走壁闪出了门,还顺便一脚踢飞了“门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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